第十五章 承诺

“小莎丽,你说什么呢?”大叔身上的灼热气息马上消散了。

“是啊,莎丽姐,你说什么火枪手?刚刚那明明就是灵丸!”小玉还在胡说八道。

莎丽坚持说:“大叔,原来你就是八年前销声匿迹的火枪手——弗拉基米尔!”

店老板苦笑了一下,又说:“好吧,既然被拆穿了……我就是诺兰·弗拉基米尔。”

“那是什么?”小玉开始发呆了(似乎她对于自身所处时代的情报了解极少,却满脑子都是别人不知道的信息)。

……

三人回到了饭店,听到刚才爆炸声的朗恩和弗斯等人正为莎丽和小玉担心。这次,老板要向大家重新讲述他的故事了,那是一段尘封了八年却使他经常被噩梦纠缠的故事!

大家重新围拢店老板坐下,莎丽就抢先问道:“我们刚来的时候,您曾经向小玉开了一枪。可是,前海军克星——火枪手弗拉基米尔怎么可能打偏呢?”

“没有打偏哦,”弗拉基米尔大叔轻描淡写地一笑,伸手拿起一本很破烂的书,答道,“只不过打高了一点点,这本菜谱被弄坏了,真可惜!”

“啊,大叔!那可是我这一包里最贵的!”小玉不顾矜持地大叫大嚷(她好像从没有展现过矜持的一面吧),“你不要这么不在意啊!要赔给我!”

“小玉,先别吵!你都不知道大叔以前是什么人物!”莎丽马上瞪了小玉一眼,说,“要是在以前,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一定会没命的。”

大叔尴尬地苦笑一声:“哈?我有这么恐怖吗……好吧,家乡的老百姓也曾叫我恐怖诺兰……不过,那都是在八年以前,也就是碰到小玉之前!”

“我?”

“显然不是啊!你别捣乱,听大叔说!”莎丽又一次制止小玉打岔。

“那时候,我的海盗团叫枪骑兵。我们最初抢了一条中型商船,经过自己的改造,弄成了一艘武装帆船,到处抢劫,还鱼肉附近沿海的百姓,真的是干尽了坏事……现在想想,如果不是那个被迫作出的承诺,我的手上还不知要再沾染多少人的鲜血!”弗拉基米尔大叔的眼睛潮湿了。

“承诺,怎么回事?”朗恩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大叔又说:“刚才小莎丽就问我为什么那一枪打偏了。小玉——你也叫小玉吧——还问过我为什么能确定你不是雾杀魔女。那都是因为魔女并不是传说,而是我亲眼所见!”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惊恐,似乎对那次见面仍然心有余悸,“八年之前,当我一股脑洗劫了两个临海村镇后,有一天晚上——就像现在这样下着雾的晚上——那个小玉独自一人站在了我整个海贼团几十号人的眼前……”

“原来大叔见过她,她到底是不是大美女?”小玉又不顾大家的白眼插了嘴。

弗拉基米尔大叔却很认真地回答说:“我想应该是吧!”

“什么叫你想?”

“因为,我根本看不清楚!”说这句话时,大叔的眼睛显得很空洞,好像现在的他也什么都看不清似的,“我们能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曲线婀娜的女人身影,但谁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她说自己叫小玉,然后就问我们谁是火枪手……我答话了。之后……”

莎丽赶忙问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大叔低垂着头说:“一股雾气飘过来,我也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孤零零站在原地,手下们全都死了!”

“都死了?”小玉的声音也颤抖了。

“当时看不清楚,只听到几个人发出惨叫声,之后就没动静了。我记得那魔女要我向她承诺,再也不许带给别人痛苦和悲伤。我知道自己在她的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微尘,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便答应了,然后我的意识又一阵模糊,便昏倒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雾气消散了,我才看见原本的手下们那一具具被肢解的碎尸!”大叔的深沉男声配合着当年诡异恐怖的往事,让在场的青年无不震惊、颤栗。

“可是,大叔,”短暂的沉寂过后,小玉又出了声,“你又一次给人带来了痛苦啦!把我的菜谱赔给我!呀呀。”

莎丽还没来得及出言拦住她胡闹,大叔却笑着说:“那个啊,白纸黑字的菜谱根本就是没用的废品,你不如直接向我这个原作者拜师请教吧!”他除了刚才救人时显露过一丝霸气之外,还是第一次在众人眼中帅得一塌糊涂。

“你是谁啊,大叔!”小玉抱着双臂,一副不屑的样子。

“现在人们都叫我南岸的食神!”

“这么说,大叔你决定跟我们一道走了?”莎丽高兴地问道(如果大叔上船,他们不但获得了强大的战斗力,还同时拥有了一位手艺高超的厨师,莎丽自己就不用围着锅台转了)。

“不错,刚才的动静这么大,那几个小混混又逃走了,我再也不能在这里平静地生活了。而且,晚上我已经跟这位船长小兄弟打听过了,你们是一个海贼猎人团体吧。如果能加入你们,我就能凭自己的双手阻止那些像当年的我一样的恶棍到处行凶,那也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不错的目标哟,可爱啊,大叔!”小玉也笑了。

“要叫师父。”大叔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小玉却还是爱搭不理的,嘀咕着:“那要看你能教我什么了。”

“好,师父就先教你一句箴言——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老子才不孤单……”小玉扭头跑回屋里去了。

大家稍事休整了一下,大清早就回到火狐号上,起程了。从现在起,莎丽不必再负责厨房工作,小玉则总被“师父”叫过去学炒菜,大叔的加入也使朗恩和弗斯更加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