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5、诡异的聚集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分清楚,少年身上穿着的儒衫,正是清平学院的款式。

丁浩瞳孔骤缩,瞬间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蒋地生。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名字简直有些土鳖,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如果你知道它代表着一个几乎可以在清平学院的年轻一辈对抗穆天养的人的名字的话,那就不会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了。

在问剑宗给出的信息之中,蒋地生也是一个很恐怖的人物,在穆天养崛起之前,他是清平学院的第一人,无数光环笼罩,修炼速度震撼整个雪州,创下了最年轻进入先天武宗境的记录,被看做是毫无争优的未来清平学院的掌舵人选,可谓风华绝世,一时无俩。

而在穆天养崛起之初,他亦可以并肩抗衡,不逊分毫。

可惜穆天养实在是太过于惊采绝艳,到了后来就逐渐超越了此人,打破了蒋地生创下的各种修炼记录,最后更是在正面对决之中击败了他,穆天养一个人的光芒几乎遮去了雪州所有天才的局面之下,清平学院的新生代之中,他曾是是唯一一个可以和穆天养有一争之力的人。

据说他原来的名字,并非如此,只是为了彰显自己和穆天养的对立,专门更改为蒋地生。

,这四个字,曾几何时代表着清平学院新生代最强的力量,被称之为。

传言连穆天养,都曾亲口评价蒋地生,四个字——‘可以一战’。

只可惜一山不容二虎,蒋地生惊采绝艳,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番追逐之后,终究还是被穆天养的万丈光芒所遮盖,从曾经的抗争、对立到现在的落魄,蒋地生失踪无法摆脱穆天养的阴影,最终在这十几年逐渐平凡下去,名声不显,收敛了锋芒,快要被人遗忘了。

如今他这幅邋遢脏兮兮的样子,和穆天养那种素洁如雪、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气势比起来,绝对差的太远太远,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即便是这样,真正的高手,却也从不敢小看此人,十年之前就已经成为了先天武宗境的存在,是几年过去,哪怕是落魄,也不容小觑。

想不到连这个怪物,也出现在了这个小酒馆之中。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就在丁浩微微愣神之间,就看那蒋地生脚步虚浮踉跄,犹如一个醉汉一般,歪歪斜斜地朝着自己的方向摔了过来,一股许久未曾洗澡的酸臭腐朽之气,扑面而来。

丁浩面色一变,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嘭!

蒋地生甩过来的脚步骤然停止,刺啦一声,脏兮兮的儒衫袍摆裂开了一道口子。

一抹惊讶之色,在蒋地生乱发遮盖之下的脸上一闪而逝,他突然哈哈大笑声之中,没说什么,跌跌撞撞地走向不远处另外一个空桌,自顾自地坐下来,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各种各样的美食和美酒,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了起来。

邻桌的雷音派夏霓裳皱了皱眉,从蒋地生身上传出来的酸臭之气,对于她这样爱美有洁癖的女人来说,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另一边的缘生宗九世转生神子和圣女,也都是微微皱眉,一层无形涟漪在身边闪烁,将这气味隔绝了开来。

“这个脏臭的叫花子,怎么又出来丢人现眼了?”在夏霓裳身边的雷音派之一冷哼一声,嗤笑道:“已经过了气的家伙,难道还不服输么?真是可怜啊可怜呢。”

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酒馆之中的所有人听清,显然是故意说给蒋地生听的。

然而正在风卷残云一般大吃大喝的蒋地生,却恍若未闻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屑,始终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心中唏嘘不已,换做是以前的那个蒋地生,只怕早就瞬间拔剑了——事实上,换做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蒋地生,估计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如今的这一幕,只能让人慨叹,武道之路的残酷无情,哪怕你曾经风华绝代,一旦跌落下来,就连盟友,都有可能会踩你一脚。

不过丁浩却对蒋地生没有丝毫的蔑视。

他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指尖,沁出一滴鲜血。

刚才两人暗中交手,自己发出的暗劲,固然阻止了蒋地生踉跄的脚步,但是反震之力,却震破了自己的指尖,这样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培养出来的强大神识和第六感直觉,让丁浩隐隐觉得,这个看似落魄的年轻人身体之中,蕴含着极为一股如同太古巨兽一般蛰伏着的恐怖力量。

……

蒋地生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太大的酒馆,几乎满员,最终只剩下了一张空桌。

丁浩心中略略有些期待。

既然今天因为某个原因,雪州年青一代的顶尖高手都聚集于此,那个一人光芒几乎笼罩掩盖了雪州所有天才的穆天养,到底会不会也来到这里?

上次见面,是一年之前,那时候的丁浩还只是一个小菜鸟,一只厉害一些的凶兽都有可能让丁浩挂掉,当时面临着穆天养那潮水一般的气势,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做出屈辱的三年之约,穆天养那高高在上的神态,仿佛是在施舍一般,而如今,丁浩已经成为了傲视雪州年青一代的顶级年轻高手,有了和穆天养对抗的本钱。

如果穆天养出现的话,丁浩希望能够好好观察,这个宿敌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一年之前的穆天养,是先天武宗境巅峰。

如今一年多时间过去,以他疯狂的修炼速度,就算是晋入武王之境也有可能。

丁浩暗暗计算自己的真实战力,此时对上穆天养的话,或许不能战而胜之,但是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惜丁浩最终还是失望了,因为穆天养始终没有现身,而大厅中间的那张桌子,却始终都空着。

气氛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