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疯一次
看着东皇落雨逃似的离去，东皇秋杀露出无奈的笑容，那平静犹如亘古秋水的眼眸中，难得的有一丝温柔。
那丫头从小就是这样，除了已经死去的哥哥，貌似就只有她对自己好。
“明明是个大小姐，却为了我学下厨，自己的房间都懒得收拾，却还要来打扫我的房间……落雨，这样值么？”
东皇秋杀觉得，或许自己应该收收目光，珍惜眼下，他不想再承受失去东皇秋霸那样的痛苦。
“秋杀，这姑娘不错，收了吧。”暗渊化作一缕轻烟，在房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看着东皇秋杀长大，岂能不知东皇秋杀的心思。
“我跟她……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因为她是皇魂门千百年来唯一的女脉？”
“不是，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流着相同的血。”
暗渊转移话题：“姜杉的事，如何？”
他先前怕被姜杉察觉，所以并没有待在东皇秋杀身上，而是留在驿站，因此并不知情。不过东皇秋杀能平安回来，这已经让他很满意。
随后东皇秋杀将事情经过全部道出。
暗渊听后安静少许，遂道：“如此甚好。”
东皇秋杀：“师父你也这样认为？”
两人师徒情深，相伴多年，只是简短的话语，便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暗渊：“如果法天绝还在，他大可直接说出，死了你的心。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他却没有简单的回答，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他内心的真实答案是提出问题的你想要的答案，他不想让你如愿给你想要的答案，并且也自视甚高不屑在你这个小辈面前撒谎，所以最终他选择不回答。”
“简而言之，如果他内心的真实答案是你不想要的，那他就会很乐意的说出，因为他想看到你失望的样子。可他没有，这也就说明答案其实是你想要的答案，他才选择不给你。”
东皇秋杀说道：“不愧是师父，在这方面分析的很到位。”他叹口气，又道：“可是……这终究只是分析推测，不能完全肯定。”
暗渊说道：“当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把我们逼到了死胡同里。”
东皇秋杀点点头：“不错，这就是风险，或者是代价。”
“姜杉通过你，想必此时也在推测分析为师到底还存不存在，如果他最后得出了某种结论，想必……会出手。”
东皇秋杀：“如果法天绝不在，以师父的能力，自然不惧烈阳银月，可如果法天绝还在，既然姜杉已经得出结论，那以师父对他们的威胁程度，想来他们会迫不及待的出手。”
“但是现在他们还没出手。”
东皇秋杀笑道：“所以，这说明法天绝已经不在。因此，即便我们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但我们也不是猎物。”
暗渊欣慰的说道：“秋杀，你进步了很多，这次做的很好。”
“既然如此，师父现在就可以出手。”
暗渊摇摇头：“或许是为师生性多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顿了顿，他又道：“秋杀你想过这样的一种可能没有——其实法天绝还没走，而且他们师徒三人已经确定为师还存在于世，并且就在你身上隐藏，但是他们师徒三人为了稳妥起见，怕为师再次逃走，所以选择不主动出手，而是布下一个陷阱，让为师误以为法天绝已经离去，进而自投罗网。”
东皇秋杀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人心果然复杂，还是你们这些老人心机深沉。”
“为师并不觉得被说心机深沉是一种贬义，人生在世，为求生存，必然伴随着尔虐我诈、阴谋诡计。”
“虽然谁都想要简单干净的活着，但那需要绝对的力量来支撑，而在你没有那种绝对的力量之前，你就必须要面对连自己也厌恶的自己。”
“秋杀，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师父所言极是，徒儿铭记于心。”
“接下来就只有等，等到事实浮出水面。这么多年为师都能等，所以不必在意多等一段时间。”
……
此时。
血影之城所在的驿站中。
冷若曦看着摆在地上的那把重剑，目光中一片茫然，像是失去了神采。
她没有哭，因为早在之前她的泪水就已经流干。
“咚咚咚……”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门开，进来的是唐朝阳等六大僵尸首领，他们一直都守候在外面。
冷若曦明白他们的意思，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
唐朝阳没想到冷若曦会如此直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实际上，他也不相信任图影会再出来，空间的力量神奇且强大，无可揣摩，任图影多半会与那片空间一同消失。
所以，他和其他五位首领的想法一样，既然万寿无僵少了大王，那就一定不能再失去女王，而且女王还得振作起来。
在他们心中，虽然对前代女王玉姬的感情最深，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冷若曦这位新的女王所有的才能和头脑丝毫不比前代女王差，只要有她在，万寿无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才不会动摇。
唐朝阳作揖道：“女王，此次我们面临一大危机。”
冷若曦明白，唐朝阳所说的危机就是指姜杉，先前姜杉已经当着天下人的面表了态，所以必然会有动作。
即便是强大如万寿无僵也难以跟法天阁抗衡，再加上还有垩极极王宫和位面法院的支持，以及那些老早就想除掉万寿无僵的江湖势力。
凭万寿无僵此次带来的人手，若想离开垩极，希望极其渺茫。
一片安静中，冷若曦突然说道：“我很佩服前代女王。”
“嗯？”闻言唐朝阳等人满脸疑惑，不明白冷若曦为何这样一说。
“她其实早就猜到会有这种局面，所以留下了黑白护法。”冷若曦走到窗边，轻轻的吸了一口桂花的香气。
极少说话的青僵开口说道：“如果黑白护法二人得知消息，并立刻派来增援人手，那么此次的局就可迎刃而解，可是……此地与天极万寿无僵城相隔甚远，不仅跨界，而且离尘方舟还有禁制，我们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传到黑白护法那里？”
冷若曦：“所以她才留下藏宝盒，并把万寿玉玺放在里边。”
“万寿玉玺？难道说……”唐朝阳等人目光一亮。
“没错，利用万寿玉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联系到任何僵尸。”
“我靠！”唐朝阳惊讶道：“这么叼，那岂不是说比起荒极极王宫的天术也差不了多少？”
青僵皱眉道：“但是我想这样的手段应该极其耗费神识，偏偏我们僵尸主修的就不是神识。”
这时唐朝阳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震：“我记得女王以前说过，若曦姑娘所拥有的神识……几乎可以用无穷无尽来形容。”
闻言吴打鬼等人面面相觑，眼中有急剧高升的兴奋。
张日神惊讶道：“那岂不是说……女王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利用万寿玉玺调配万寿无僵的同胞们？”
冷若曦转过身，目光诚恳的看着唐朝阳等人，突然说道：“我想要疯一次。”
闻言唐朝阳等人神情一愣，记得前不久任图影也这样说过。那时候他是为了她而疯，现在却是她为了他而疯。
“大王和女王果真是情比金坚啊。”王除妖叹道。
“我等愿誓死追随女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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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迟来的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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