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六章 小白鱼赶到

余宇自己是玩火的行家,他自己有天火在身不说,还是炼丹宗师,这世上的各种异火,见的太多了,光是跟很多炼丹师交流的时候,就见过很多珍惜的火焰。

青色的火焰,也见不过不少,但如豆豆无声无息出的这股湛青色的火焰,他是人生头一回见到。

三位高深莫测的大修士,此时哀嚎一片,只是十几息的功夫,三人便化为了灰烬,甚至连他们体内的宝物,都一无所留。全部被那青火吞噬,彻底消散与三界之内。

紫衣女修一身内甲不说,她的本事,恐怕犹在赵无极之上。单凭一股火,就能把她烧成灰烬,那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没能逃走或是无法化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股火本身已经出了余宇的理解。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火,还是一股类似神场境修士的神宏力。

如果是一股力量的凝结精华,就可以解释那紫衣女修作为星场境修士为何毫无还手之力了。如果是一股足以克制她的力量,她便是婴儿一般。

豆豆沉默的看着大厅内三个人灰飞烟灭,回头,转身,再度坐了下来。但头,却再也没有往外开了。

余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陪在她的身边,静静的陪她坐着。对于豆豆的很多事情,余宇也已经知道了。

她父亲,就是现在的飞凤山庄的庄主,南宫元海。他跟此人也打过交道,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家主,也是最常见的那类家主,老谋深算,修为深不可测,一身的本事,就是这个样子,但也仅此而已了,看不出太多特点。

这样的人,余宇见过的太多了。

如果说,余宇还能接受他作为一个家主而存在,那么就无法接受他作为一个父亲而存在。当年的事,南宫元海事知道的。那时的他,已经是家主了,而且修为也跟现在一般了。

他是有能力抵抗一下的,但却没做。

他知道生了什么,但却没有阻止。他的妻子死于家族之人的手里,他没说什么,他的孩子,也就是豆豆,等于是自己亲手交出去的,交给了自己家族的老祖母,太上。

也是那个拿走了豆豆凤丹的人,他甚至还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被他的二房拿走了,残忍的想要炼化她,但没成功,后,这个心思歹毒,近乎疯狂的女人,将豆豆的血液尽数抽出。

将之封印,留给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南宫鸣!余宇曾经见过她!

这一切的一切,豆豆不知以什么办法,全部知道了。

她母亲是为了保护她而死,但却无墓可拜,跟余宇一样,豆豆在家里给自己的母亲立了个牌位。这几天,她一直留在自己母亲的牌位旁,寸步未离。

或许,她对自己的父亲还留有一丝幻想,然而她似乎错了。早在豆豆出事之际,对南宫家来讲没什么威胁的一个孩子,她的哥哥,也就是现在的小白鱼,也被扔出了家门,险些死于野兽嘴下。

救下小白鱼的是剑神,实则当时小白鱼也受伤了。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扔掉小白鱼是南宫元海下的决定,竟然是他自己亲自做的决定。

虽有他的二房在旁以各种理由怂恿,但做决定的,毕竟还是他这个父亲。如果他不下决断,二房,能干干这种事?

小白鱼,那可是他南宫元海的亲生儿子。

这个毒手,他也下了!

余宇无法相信的事情,居然真真切切的生了,简直和做梦无二,犹如一场大戏,一个笑话,天荒夜谈。

但它就是生了。

“余宇,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豆豆抬头,看向余宇。

余宇知道她的意思,道“或许,等他来,对你而言,也是一种解脱。不管怎么样,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豆豆似乎又有些茫然了,她看着自己的脚下,低声道“他们要杀我,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要杀我哥哥呢,他又没有什么威胁?”

“杀了你,小白鱼的存在本身就会成为威胁。”余宇道。

“什么威胁,你们在说什么,豆豆……”小白鱼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满脸风霜的从天空降落。

现在的小白鱼也已经是洞场境大修士了,成熟了很多,坚毅了很多。

余宇去找过他,不过他不在圣城,给剑神密议许久之后,留下玉简,走了。

小白鱼来到豆豆近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知怎的,两个人的眼中,同时一下子噙满了泪水。

“豆豆……”

“哥……”低声说了一句。

“余宇,你在玉简里的信息,是不是真的?这里……这里刚才是不是有人争斗,场能气息怎么如此混乱?”小白鱼面色有些惊慌的看着挺枪而立的余宇。

余宇如此情势,小白鱼知道必然是有强敌临门。

“我让你来,或许是个错误,但我却无法不让知道生了什么。”余宇道。

“别说废话,余宇,我就想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小白鱼已经急眼了。

“姜嫣然知道你来了吗?”余宇又道。

“余宇,难道非要让我火吗?”

“都是真的。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了,或者,你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好死的准备,因为或许一会儿之后就有神场境的修士过来……冷静下来吧,小白鱼。”

余宇反倒笑了笑“如果今天就是死期,其实也不错,最少天不错,你说呢?”

“你,这……这……”小白鱼双眼猩红,犹如充血了一般,身体开始抖,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青,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蹦了起来。

“南宫元海,南宫元海……他竟然是我的父亲,我娘,我娘她……啊……”

一声狂吼,瞬间爆散出来,方圆数十里,惊鸟连连,走兽奔腾!

“哥哥,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豆豆抹了一把眼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的平静度,历来较之余宇更快,更稳。

“这,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怎么能是你的错……南宫元海,我娘,我娘……她……”小白鱼扶着扶手,弯着腰,开始呕,很厉害的呕。

余宇看着他,他知道的小白鱼的性情,他是个简单的人,是个性情中人,他是无法接受这件事的,虽然这些年他成熟了很多。

但他从记事以来,从未遭受过任何屈辱,哪怕是一点委屈都没有经历过。

豆豆,他自己……经历的何止是委屈?从猪狗不如的日子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