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念生，一念死
林凡大骇，只感觉自己的背后像是被冰块敷住，一阵冰凉瞬间弥漫了他的身体，心烦心中咯噔一声，身体猛地一震，刹那窜出好远，回首观望。
只见方才林凡站着的地方有着一个人影，身高八尺有余，身穿紫金长袍，长发散乱，垂落腰间，双眸空洞，犹如一滩死水，面色森白，毫无血色，身体便面散发出灼灼微光，林凡能够从微光中感觉到其蕴含的强大力量。
此时这个人一动不动，只是空洞的双眸仿佛锁定了林凡，林凡只感觉自己在看到这双眼睛的一刹那，自己的身体便被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仿佛能够看到万兽齐吼，星河爆碎，血洒苍生之景象。
林凡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时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只能看到一片如末世般的场景。
魑魅若雪站在一旁，身体同时僵硬，满面的心悸，眼前的这个人，有可能并不是活人，依靠灭魂灯发出的灼灼光芒，魑魅若雪看清了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魑魅若雪强忍着心中的惊悸，一个箭步冲到了林凡跟前，眼前的这个人实在诡异，林凡再一看到他的时候，就开始僵直不动，魑魅若雪更加是惊惧交加。
“姜凡！你给我醒醒！”
魑魅若雪发出一声惊叫，但林凡丝毫没有反应，她不由得紧张起来，秀眉微蹙，紧接着随手捏碎一张印符，从前前口袋内窜出一具无头阴尸，四周阴风骤起。
“仙庭终究是败了......”
一具莫名其妙的话语，仿佛自九天十地朝着魑魅若雪和林凡席卷而来，紧接着一声叹息，好似穿过了历史长河，自无尽岁月前横跨万古，重临这一片天地。
魑魅若雪呆了，但她不是和林凡一样，而是被这一句话勾起了某些记忆。
“仙庭......真的存在过么？”
魑魅若雪双眸无神，小嘴微张，手中的口袋落到地上，竟毫无知觉，前方阴风阵阵，无头阴尸与那神秘的人对立而站，一股苍茫古朴之气挥洒下这一片空间。
“仙庭败了，败得彻底，一方星河被霸占，连蛮荒域也未能幸免，我等修士又是因何而生......”
又是一声哀叹，引出了一片共鸣，随后一切烟消云散，好似从未出现过。
魑魅若雪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无头阴尸同样是一动不动，神秘人散落成一片神辉，消失在虚空......
但神秘人最后的那一声哀叹，一直缭绕于魑魅若雪耳边。
“仙庭......那具古尸......”
魑魅若雪想起了部族中有一具神异的古尸，肉身经历无尽岁月而不朽，被记载成上古仙庭之人。
“呼、呼......”
林凡身体猛地一震，刹那冷汗浸透了身上的兽皮衣，他喘着粗气，双目睁的老大，如古井般的眸子不再平静。
林凡低下头，抬起右手，手心朝上，掌心出赫然有着一个血红大字。
这个字、字体晦涩，绝非当世文明，林凡注视着手心的大字，深呼了口气，握紧了手掌，眸光深邃的看向虚空处。
他刚才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踏过了历史长河，见证了万族争雄，然而最后化为了一片虚无，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声恒古尚存的叹息。
“一念生、一念死、原来就是这样......”
林凡感觉自己方才已经与这个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浓郁的死气......
“长生、不朽，这就是人的本质么？”
林凡刹那明悟了一些东西，他知道，这里死了好多人，只因为，那些已死之人，他们选择了长生，选择了不朽。
林凡在经历方才的轮回时，见证的是万族林立之盛世，一座神庭威凛天地，而另一面，则是永恒的生命，不朽和长生。
而林凡选择了万族林立之地，林凡从轮回中脱离，重回现实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这片空间曾经葬下的人，他们崇尚不朽，但却不符合这里的生存法则。
他们死了，林凡没有死，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错误，或者说，自己的实力还不够，没有奢望不朽。
林凡也终于知道了，所谓的一念生、一念死，原来是这样，如此的干脆，如此的让得无法反抗。直接带入死局，生者生，死者死，毫无悬念。
“仙庭坠落，一方天宇被压塌，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将仙庭击败......”林凡喃喃。
“姜凡......”
魑魅若雪伸手去触碰林凡的胳膊，低声呼唤。
林凡猛地一惊，刹那回过头，看到了一脸惊悸的魑魅若雪，随后呼了口气。
“林凡刚刚我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抉择，没有任何缓和时间......”
魑魅若雪说出了一句让林凡心头一震的话。
“一念生、一念死，这就是死去之人的遗憾，他们本是天之骄子，但却不符合这里的法则......”
魑魅若雪沉默，没想到死去之人竟然是因为这个，或许，如果自己选择错了，方才那位神秘人就不会消失，而是直接夺取自己的生命，让自己二人变的与那些已死去之人相同，历史不会记住自己，真相将永远被尘封在此地......
“嗡！”
一声嗡鸣，四周黑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象，这里是一方天地，没有日月星辰，但却如外界一样明亮。
四周杨柳横生，仙湖之上竟有瀑布飞流直下，仙湖边，各种珍奇野兽纵横，灵气弥漫在这一片空间，宛如仙境。
林凡两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的黑暗存在了太长时间，以至于他们两个有些排斥如今的柳暗花明之色，皆是眉头微蹙。
“姜凡，或许我们见到的造化路，并非是真的，而是引领我们踏入死路的诱饵。而如今，我们才真正进入到了圣脉内......”
魑魅若雪秀眉微蹙，收起灭魂灯，脚步微抬，向前一步来到了林凡跟前，看着林凡坚毅中带着些许疑惑的面庞，开口说道。
林凡听到后，抬起头看向上方，上方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山壁礌石，有的只是一片混沌，林凡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应了魑魅若雪一声。
其实林凡也早有猜测，或许路还远，此地的破天大圣，应该是仙庭一脉之人，但历史已被掩盖，林凡心中的所有疑惑，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巨大谜团，让的林凡想要求知真相的欲望充斥着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