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常山群雄

7月15日，晚

张角和文天祥从邢州城抵达柏乡军营。

“小堂、珠珠，你们两个把飞龙马让给两位先生，这次不要跟着来了。”

尹青松对自己的两个小摄影师如此说道。

“为什么啊，尹大哥，我们得跟着去，把你的战斗英姿拍下来才行啊！”

二女急切的辩驳，她们可不想失去能一直跟在尹青松身边的机会。

“丫头，拍摄什么的，老道我也能代劳呐。”

三丰道长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调侃道。

二女一起对道长怒目而视，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行啦，道长别逗她们了。不让你们两个跟着去有两个理由，一是这次的战斗不适合拍摄，更不合适宣传；二是这次战斗深入重围风险太大，我怕来不及保护你们。还有问题吗？”

尹青松把大手在两人脑袋上揉了揉，轻声的给她们解释了一下。

“可是......”

叶小棠和离珠珠欲言又止，她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从尹青松话中听出了其他意味。

尹青松是个摆pose都要挑角度，普通战斗都要专业摄影团队跟拍，每个月都要推出一部个人宣传片的摄影狂人，现在却不让跟拍，显然是这镜头真的不适合拍摄。

事实确实如此，上个月的《荣耀之路》里，已经拍过他解放冀州、常山的事迹，现在再报道常山被反攻、围攻，那不是打上级的脸吗？合着整个常山城都是废物，只有你尹青松才是英雄是吧？

那不犯了众怒了吗。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事儿，尹青松可不能干。

而且，这次组织精干小队突袭空间裂隙，属于深入敌后的冒险行动，实力不够的人参与，很容易成为累赘。

“就这么定啦。各位，你们在正面打的越好，气势越凶猛，我在后方的行动越便利。另外说一句，今天会议的内容，仅限于我们在座各位，注意保密。”尹青松离开会议室前又叮嘱了一句。

“是！”众人起身敬礼。对于这个能打破常规，出奇制胜的总指挥充满了信任。

尹青松和赢无错、张角、三丰道长、守敬先生、履善先生在夜间飞行，悄无声息的避过一路侦测，抵达常山城。

常山郡拥有很悠久的历史，也是常山赵子龙的故乡。

但常山城却是个新兴城市，而这，还与石勒、张宾有一段历史渊源。

西晋末年，八王之乱时，石勒与幽州刺史王浚会战。石勒率领八万大军北伐，幽州刺史王浚和鲜卑联军十二万大兵严阵以待。双方会战于常山郡飞龙山。

两军对垒二十多万人在沙场摆开，阵势相当壮观。双方鏖战整整一天一夜，石勒不敌，连连退守，一直败退到石门村附近，王浚麾下大帅祁弘在后紧追不舍。石勒的军师张宾前来接应，在山间设下三千弓弩手，让过石勒败兵之后，等祁弘追到，乱弩齐发，霎时间便射倒千人，祁弘也被射成重伤，幽州大军退回到大营，大帅祁弘当夜身亡。石勒趁机率军反攻，王浚无奈只好率兵一路退回幽州。

数年后，石勒统一北方建立后赵，定都邢州，迁徙一部分自己的同族驻扎石门村，那里也便被称为了石家庄。

直到一千六百年后的清末，正太铁路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石家庄村东作为始发站，这一交通的便利促进了这个村庄的快速发展。随着工业的兴办和商贸的繁荣，该村庄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逐渐发展成为如今的常山城。

尹青松是全面战争后第二次来这里，凭借着自己一张熟人脸，很快经过层层通报和一些安全检验，在总督府会议室见到了直隶总督一行人。

会议室中，除了直隶总督沙锐金，还有二把手刘慈祥、三把手高玉良、直隶司令卫纪中、治安厅长祁统伟。另外两位大员，田付国、吴纯林则有事并没有前来。

会议室内还有陆军第一学院院长苏天爵、猛虎军军长宋虎臣、治安九局局长赵南星、龙庭法师协会会长傅维鳞等高手。

双方见面之后，尹青松率先介绍道：“我身边这位，就是此前向各位领导汇报过的，震旦上阳城兵马总管，七阶龙裔赢无错将军。”

“原来是赢大人，小人傅维鳞，现已升至七阶法师，先祖乃是傅远山大人。”

龙庭法师协会会长傅维鳞恭敬的躬身施礼。

傅氏家族在震旦天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一次混沌入侵时代。傅家先祖与混沌大敌浴血奋战，表现卓越，因而受到龙帝嘉奖与封官进爵，成为了至今仍活跃于高层的几大凡人家族之一。他的先祖傅远山更是一位以凡人之身晋级九阶传奇的强者，是龙女身边的亲信重臣，守卫北方长垣千年，据说仍然在世。

“原来是傅家子弟，见到你们一个个如此，甚好，甚好。”

赢无错也没有摆龙裔高傲的架子，在华夏见到一个自己的同胞，很是开心。

“龙裔大人一路辛苦，快请坐，快请坐。”

沙瑞金几人之前也打听说这位的来历，知道龙裔在震旦之中代表着直通传奇的潜力，地位崇高。而且这位还是赢家嫡系，与京城那位赢家家主是亲兄弟，地位非同一般。因此表现的都很客气。

赢无错活了数百年，更隆重的封建繁琐礼节都见了无数，对华夏如今略显粗鄙的待客之道并不感冒，只是豪爽的一一应付，不自觉散发出的龙威让人叹服其身上的贵气，贵不可言呐。

众人邀请赢无错上座，却被他拒绝，只是默默地坐到了尹青松下首第一个位置。峥嵘先生见状一笑，自己才几日不在城主大人身边，这最近的位置就被人占了？

原本想要趁这个会议问责尹青松的卫纪中见实力强大的龙裔甘愿坐到尹青松下首，悄悄收起了问责的心思，难道军报的内容是真的？这个不守规矩的小鬼真的有斩杀九阶传奇的实力？否则何以眼高于顶的龙裔如此乖巧？

可恶啊，那我的报复计划岂不是做不成了？难道要我憋着一口气吗？卫纪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之后尹青松又介绍了一番峥嵘道长、三丰道长、守敬先生、履善先生。

沙瑞金、刘慈祥、高玉良等人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几位高人，他们早就从各种情报中得知这几位来历神秘，却本领强大的本土道长。他们的出现让本土法系职业复苏，从此不再让震旦法师一家独大。但他们传播的太平道法蔓延速度之快，已经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连被鼠人重兵围困的常山城都出现了许多口中念叨“奖善罚恶，共建太平。岁在当下，天下大吉！”的信徒。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念叨还真起效果了，竟然还有了积分可以兑换食物和水。这实在太离谱了。

至于最后一位“履善先生”很面生，听他们以师兄弟相称，难道又是从那个神秘的教派里走出来的高人。

“履善先生精通儒家学文，擅长以文养气，以浩然正气诛杀邪崇。”

尹青松刚介绍完毕，果然就立刻引起了沙瑞金、刘慈祥、高玉良的重点关注。他们的敏感度非常高，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以文养气？”

“以气杀敌？”

“文臣也有击杀邪崇德能力么？”

三人问出了文官最想问的问题。他们虽然精通政务，实则没有练武、灵能天赋，根本没有多少自保之力，如果自己也有异能......

“请履善先生为我等解惑！”

三人目光灼灼的看向文天祥。

“力量来自于内心，文以载道流传千古，浩然正气存乎一心。怎么可能没有力量呢？”

文天祥给出了肯定答案，让沙瑞金、刘慈祥、高玉良精神就是一振。

在场的武道强者苏天爵、宋虎臣、赵南星、卫纪中、祁统伟心里却是咯噔一下。现在的文臣玩心眼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如果再让他们开发脑域获得特殊力量，那后果......

“代价是什么？力量的来源指向哪位神尊？”

龙庭法师协会会长傅维鳞问出了关键。根据现有的超凡理论，每一次能量的使用，都相当于在亚空间进行一次标记，痕迹非常清晰。如果链接的是恶魔或邪神，随着使用灵能次数的增多，迟早有一天会被恶魔或邪神吞噬或赐福变异。只有一些强大的神灵或生物才能在亚空间内建立自己的稳固神国，为自己的追随者提供安全的灵能使用链接。

龙帝与月后创造的天庭便是这样的存在。这也是华夏灵能者学习震旦法术时，失控、变异概率较小的原因。但那些不明小神可就说不定了。作为震旦法师傅维鳞并不太相信华夏能在亚空间找到安全的神国获得能量来源。

“我称呼我这种力量为儒之力。儒是上古圣王时代的遗留。上古圣王知道大道将倾，于是创造了礼，就有了儒生。我们所崇拜的对象，是两个像高山一样需要仰视的巨大先儒。

一个叫孔圣，一个叫孟圣。

孔圣礼智又仁义，孟圣仁义又礼智。

儒生受“礼”和“仁”两种能量的影响和约束。

“礼”能量越强大，儒生就越仁义。

初阶学者，称之为儒生；更能服众的儒生叫夫子；成名的夫子叫做大儒。

当一名大儒脱颖而出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周围聚集的儒生，发动一场传播“礼”的巡游，传播“仁义”。儒生们大声唱歌，还在鼓车上击鼓。

如果一名大儒能让其他大儒都信服，他就被称为大宗师。儒生之间的组织很松散，但宗师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可以号召儒生们去“攻乎异端”，或是针对其他学派，或是去教化蛮夷。

理论上，圣王留给儒生的典籍中，记录了所有的技术和知识，哪怕敌人用了见所未见的东西，经师们也能从上古典籍里用各种方法，东拼西凑，编纂出功能差不多的东西来。

儒生一度非常强大，但小生我所学不精，唯独在正气一道有所成就，我称之为浩然正气。”

文天祥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里面是乳白色的能量构筑成一幕幕动画，演绎自己刚才所讲内容。

“礼智、仁义、儒生、夫子、大儒、宗师？”

听完文天祥的介绍，沙瑞金、刘慈祥、高玉良三人精神激动，儒家学说又没断代，他们熟啊。

众武者不明觉厉，听的迷迷糊糊，又觉得很有道理。

连傅维鳞会长都有点拿捏不准了，看向赢无错，赢无错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多言，尹老弟身边的都是一群奇人，不能小觑。

尹青松见介绍完毕，说出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道：“我和赢将军此来，是想向城内借兵。”

“借兵？”

“何解？”

沙瑞金等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尹青松的话题吸引了过去。他们想不明白已经有如此强大战力的尹青松还需要借什么兵？

尹青松呵呵一笑，将自己准备组建精锐突袭小队，突袭灵寿山空间裂隙，但高端战力人手不足的情况说了出来。

真的是高端战力不足吗？那当然不是。尹青松带来的部队中，随时可以拉出来上百名五阶武者，还有三百名六阶法师。

但活儿不是这么干的。

鲁迅说过：如果你能吃苦，那你就会有吃不完的苦。如果你能干活，那你就有干不完的活儿。

自己作为外来支援部队，帮助常山城的领导们解除危机，当然不能大包大揽，显得自己多能耐一样。得适当把面子卖给他们。

所以当尹青松把计划一说完，在场众人立刻明白了其中含义--这是给常山城内众将送功劳来了！

有尹青松这位曾经刀劈九阶传奇，赢无错这位七阶龙裔领主，还有峥嵘道长几位擅长黄巾力士召唤的师兄弟，如果计划得当，突袭空间裂隙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一但空间裂隙被摧毁，常山区域内的鼠人就成了翁中老鼠，只有灭亡一途。所以这是一场非常关键的作战！

“我军官学院有五十位五阶师生可供挑选！”

陆军第一学院院长苏天爵抢先表态。跟随尹青松一起前往灵寿山执行计划的人，都将获得巨大的军功和荣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争呢。

“我猛虎军有四十名五阶猛将！”

猛虎军军长宋虎臣也不甘示弱的表态。

“我治安厅有三十名五阶高手！”

治安厅长祁统伟介绍道。

“我龙庭法师协会有七阶三人，六阶十五人待命。”

龙庭法师协会会长傅维鳞也想露一手。

看到众人踊跃报名，尹青松笑道：“感谢大家支援，此行突袭，务必快狠准，又能迅速撤离。所以我们会选择从空中突入，人数不能太多，只需精锐十二人。”

关于这十二人的名额分配，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确定为：陆军学院3名、猛虎军3名、治安厅3名、法师协会3名。

军方还提供了数架神雕-20武装直升机作为运输机。

该直升机长度20米，高度5.3米，空重5吨。最大的起飞重量可达到10吨，能够内置1吨的货物并携带13人。最大时速350千米/小时。机腹有1座固定式7.62毫米机枪，机舱两侧挂载2具火箭弹发射巢。

是目前华夏非常优良的空中支援直升机型号。

“感谢大家的支持，让我对这次突袭行动更有信心了。”

尹青松笑道。

“哪里，哪里，还是青松你的计划大胆有魄力。”

众人喜笑颜开，众人都明白，这次战斗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如果能够成功，他们在座各位都能分一杯羹。

“哦，对了。我对灵寿山地形不熟，急需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卫司令，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尹青松笑意盈盈的看向会议开始后一直阴沉着脸的卫纪中。

卫纪中当然不高兴。他原本想要问责尹青松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之后事情的发展又变成了众人争抢往尹青松身边送人，甚至都没人顾及他才是这直隶最高司令官！连问都不问他一句！

好不容易有人问他了，结果还是让他痛恨的尹青松，你说这心情能好得了吗？

“你想干什么？”

卫纪中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我听说铁剑师的蔡师长被释放了，还被赞为少壮派中的佼佼者、训练严谨、刻苦磨练，要求严格、治军严厉，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既然他如此优秀，还在灵寿山战役中作用独特，我想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向导了吧。”

尹青松的话说完，卫纪中原本阴沉的脸一下子变得更黑了。似乎在憋着怒火，眼看就要火山喷发。

祁统伟在旁边冷眼旁观，他今天全程观察尹青松的一举一动，发现这少年更加从容自信了，而且还挺损~

老卫头的脸比铁锅都黑了。

苏天爵、宋虎臣、赵南星、傅维鳞同样作壁上观，他们对这个拉帮结派，把军队搞的一团糟的老家伙同样不满。这是邢州军第二次来解救常山城了，难道我们常山就这么弱？还不是某些人把风气给搞坏了，让军无战心，人人自保！

你既然这么搞，怎么可能还有人真心为你卖命！

高玉良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了卫纪中一句道：“老卫，既然小蔡是人才，就该去历练嘛。”

隐含的寓意是，如果他历练失败又栽了，那就证明他不是人才，当断则断，当舍就舍！

“好吧，我会通知他的。”

迫于众人压力，卫纪中也只好同意。

尹青松笑容满面，很有礼貌的敬了一礼，道：“多谢首长支持。另外说一句，突袭裂隙事关重大，今天会议的内容，请仅限于我们在座各位和参与行动人员，请注意保密。”

散会前，尹青松又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