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铩羽和接触

“法克兰大人,他现在正与布鲁克校长谈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的副手就会调任,接手的人正是在下。”

不动声色的将白袍祭祀的话挡回,布罗格尖细的声音再起问道:“请问这位祭祀大人,您是不是有通缉令或者逮捕令呢,”

白袍祭祀沒想到,他身后的那群准备破门而入的祭祀也沒有想到,就连那两个堵在门口的狼人也沒有想到布罗格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尖细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耳中,可是那份震撼却留在了众人的心里。

看到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明白了,就算眼前的这个监狱长不是为了帮这两个狼人,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一定会跟神殿的祭祀对着干。

尤其是当他第二次问到有沒有搜查令或者逮捕令的时候,这种表态就已经很明显了,相对于其他祭祀,更为心惊的是站在布罗格面前,那个一直在交涉的祭祀,他之所以能搬出最高法官,是因为最高法官的副手就是自己的表哥,而每次当神殿祭祀做事的时候,都是他的这个表哥帮他打点,这次的行动如果露出了马脚,有自己的表哥在,自然万事无忧。

刚才布罗格却说到了最高法官的副手,据他所知,最高法官的副手只有一名,如果真的像布罗格所说,那么自己今天做的事,只要帝国监察部的人介入,表哥又不在,自己必然会陷入麻烦之中。

“这个,我们……我们……我们神殿做事,似乎还轮不到你來管吧,布罗格,就算是你将要成为最高法官副官,那也是明天的事,今天的事跟你无关,请回避。”这个白袍祭祀先是一阵支吾,但很快就发现似乎这样显得自己太弱势,所以脸色一沉挥手就要撵人,不过他并沒有将话说死,最后加了一个请字,实际上已经算是变相的服软,同样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布罗格居然缓缓的摇头,这一举动让白袍祭祀的脸色越发阴沉,很明显眼前这个在荣光城内臭名昭著的监狱长就是为了妨碍他们行动,双方的人数几乎相同,可是祭祀们都明白,如果真的产生了冲突,那些向外散发着血腥气味,形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吊死鬼们的战斗力绝对在自己这边之上,打起來,结果肯定是一边倒。

“对了,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我是监察部的顾问,同时,也是帝国学院的导师,当然,我的学生沒有贵族子弟,全都是平民,您不知道也算是正常。”布罗格似乎有意将自己的身份全都告知眼前这个已经目瞪口呆的祭祀,但是话到这个地步就有了结束。

“布罗格,不要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你得意的了一时,可得意不了一世,神殿的事你也敢插手,你……你就等着吧。我们走。”色厉内荏的说完狠话,这个祭祀带着身后一群人一脸恼怒的离开了,当所有的祭祀都消失在视线之中,布罗格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脑门上那并不存在的汗,然后视线一转,对上了两个狼人的目光。

知道自己的脸比较特殊,但是布罗格还是努力的想表现出自己是一脸笑意,用以表示自己是无害的,不过看着那两个狼人越发警惕的目光,布罗格知道自己的示好反而是弄巧成拙,加深了双方的戒备心。

从看到这两个狼人开始,布罗格就知道对方非等闲之辈,不管是戏耍白袍祭祀还是联手挡人,这两个兽人配合的都非常好,尤其是演技,那是最让布罗格想要拍案叫绝的地方,那个白痴祭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耍的团团转,神殿的祭祀,除了搞些阴谋诡计,其余的不堪一用。沒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国家的蛀虫。

如果不是有神殿在,恐怕现在那个给布罗格留狠话的祭祀早已人头落地,得罪布罗格的人沒一个好下场,这是所有荣光城里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偏偏那个白袍祭祀不知道还叫嚣,真是十足的不知死活。

自己示好失败,布罗格也想让自己的手下试试,可是这个念头刚起來就被他直接掐死了,手下那一张张跟吊死鬼差不多的脸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还是自己上吧。

“两位,两位不要着急,我是帝国学院一年级十班的导师,叫布罗格,我从卡勒那里知道林现在就在阿尔夫家里,所以特意过來看看,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沒有恶意。”布罗格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沒问題,然后向前走了两步,但是第三步却无法再走下去了,因为他脚前插着一个类似于匕首一般的东西,地面是青石板,可是那东西却牢牢的扎在了地上。

布罗格的眼睛微微一眯,对两个狼人的警惕等级又向上升了一级,贯入青石板,布罗格不是做不到,实际上只要是练过的人都可以做到,但能将匕首扔的这么准的人,应该很少有人能做到。

“不管阁下是何用意,请在警戒线外等候,如果沒猜错,阿尔夫应该是在做手术,所以也请你们保持安静,因为嘈杂的外部环境会严重影响他的发挥,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让我们转述。”警戒线大概就是以飞刀为界,而布罗格是帝国学院的导师,自然知道阿尔夫的能力,因此他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准备带着人离开。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临走之前布罗格留下了四名手下,与这两个狼人共同警戒,只不过距离是在警戒线之外,这样一來,阿尔夫的安全就有了很大的保障。

当布罗格离开之后,两个狼人和那四个形同吊死鬼的狱卒先是一阵大眼瞪瞎眼,然后双方一撇头都不搭理对方,要是有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伙伴在闹别扭,而实际上,两边的人都是在全身戒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警戒上,剩余的精力,全都用在防备对手身上了。

这一防就是半天,等到天色黯淡,不管是兽人还是人族,都陷入了疲倦的时期,狼人的耐力超长,所以当人族开始准备轮流休息的时候,两个狼人还在那轻松的聊天,不过从他们的脸上不难看出他们心中的担忧。

“不是说半天吗,怎么到现在还沒有结束,”一个狼人捅了捅盯着狱卒换人的同伴问道,同伴也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即说道:“你不用担心,以前在部队里那个手术不做个一天半天的,而且阿尔夫是兽人帝国特级护理人员,时间长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话说回來,怎么不见凯特和队长他们带去的人,都去睡觉了吗,”

“那些事不用咱们管,说说中午发生的事情吧,你觉得罗恩帝国的神权和皇权之间的关系如何,”提出问題的狼人再次提出了新的问題,不过对于这个问題同伴却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冲突必不可免,只不过看起來好像是皇权还站着上风,这倒是在人类帝国很少见。”

问问題的狼人忍不住点头,在他们两个人的记忆中,人类帝国神殿的祭祀往往是近乎独断专权,皇权几乎就是帝国的傀儡,而罗恩帝国却恰恰相反,布罗格虽然说自己的身份很多,可是这些身份都是帝国皇权设立的,所以他一定是皇权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为难这些祭祀,最后还让祭祀铩羽而归。

“是因为戈隆之灾。”

终于一个狱卒在听到了两个狼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说道,两个狼人看着这个脸型消瘦,身上看不到一点肉的狱卒,一脸的惊讶,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会说话啊。”

两个狼人对话让狱卒一愣,下意识的回应道:“怎么不会说话,我们又不是哑巴。”

“可是刚才……你们整个一个队伍里,就只有一个人跟布罗格有了对话,你们还有谁说过话,”最先提问的狼人一脸质疑的问道,另外的同伴则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那个狱卒突然感到布罗格交给自己的任务似乎被自己弄得有些复杂。

“先别说别的,你就先说说为什么是戈隆之灾,天灾人祸的,怎么能影响到神殿的势力呢,”那个喜欢问问題的狼人扭过身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狱卒问道。

“你不知道戈隆之灾,戈隆,那是……一个死灵法师,非常强大的死灵法师,以至于人们用他的名字來形容他造成的灾难。”这下狱卒反而觉得自己刚才想的太简单。

兽人和人族之间的种族仇恨由來已久,两个种族之间的交流除了用铁和血之外,几乎沒有语言上的沟通,而且兽人帝国施行闭关政策,不了解也应该可以理解,那么既然两个狼人想知道,自己又是带着接触的任务在身,那就好好的给他们讲讲戈隆之灾吧。

至少,也能打法一下无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