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恰好
浩瀚星空有多少至高。
以前李牝不知，估计着，怎么也有一两百位。
可现在才明白，他保守了。
从太衍口中得知，至高的数量比他预料中更多，且多出不止一点。
所有种族的至高加起来就有一百九十三尊，但还有高达两百零二尊如道源、黑渊这种无势力、无派别，也没有开辟种族的至高。
毕竟修成至高后，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生命威胁，且他们融入宇宙，寿命的极限就是宇宙的极限。
在这种情况下，至高的数量很多时候都是只增不减。
虽说虚无阵营会给他们带来威胁，但目前而言，这种威胁还是局限于较低层面，对体量庞大的至高们来说，强如上古墟兽也难以将其真正侵蚀、杀死。
此时，在前往至高议会总部的路上，太易至高、太衍至高，包括太始至高在内，都是环绕在李牝身旁，为他讲述着宇宙中至高间的秘闻。
那拥簇的模样……
俨然是以李牝为首。
“很多至高都是在上古星界破碎时期成就的，尽管那个时期的修炼体系不如现今完善，但那个时候，星界刚刚破碎，诸多宝物都属于无主之物，靠着那个时候的积累，最初的一批人一步先、步步先，奠定了庞大的优势，后来所谓的修炼体系完善，也是他们根据自身的不足，一一补全。”
太衍至高介绍中有些感慨：“也正是因为当年修炼体系不够完善，很多至高的家属、亲近之人，都未能享有永生，一一逝去，而漫长的生命线中，他们熟悉的东西亦是越来越少，久而久之，至高们不再热衷于构建势力，而是选择了某种爱好，独善其身，像你先前接触的道源至高，集中精力研究气运、轮回，而黑渊主宰则一直寻找着不加重星界负担而成就至高的方法。”
李牝理解性的点了点头。
最古老的那批至高活的太久了。
如果不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时间精力，他们自己都会难以忍受枯燥。
“这一次会议尽管我们已经极其重视，不止提及到重塑星界的理念，更是将星主会背后那些造化们的信息公诸于众，甚至……在得到起源超脱的首肯后，还提及到至高之上的境界，可即便如此，最终能够确认会出席这场会议的至高，仍然只有一百二十六人。”
太衍至高苦笑了一声：“这还是星界之灾本就吸引了不少至高注意力的缘故，否则这个数量恐怕还要少上一些。”
一百二十六。
这还不及宇宙间至高总数的三分之一。
“会议时间我们已经给他们了，就定在百年后……百年尽管短了点，但星主会背后的造化随时可能降临，我们可耽误不了太多时间，等时间到了他们若仍不出席会议，等到时候进行利益分配时，别怨我们将他们排斥在外。”
太始至高轻哼一声。
实际上之所以将会议时间定在百年后，是李牝要求的……
对至高来说，千年才是一次信息传递的正常时间。
很多至高前往混沌虚无中游历来回，就是以千年为限。
闭关一次，在不是有特别领悟的情况下，也是一两千年。
一千年，正好是至高们手头上的事情稍稍放一放，会看一次“信息”的时间。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太易至高认同的点了点头：“星界规则具体如何规划还得商量一个章程。”
“我有点想法，这一次对星界的重塑，最好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星界负荷过重的问题，我让沙莎将我的想法整理了一份文档，你们且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
李牝道。
“好。”
几位至高不敢怠慢，接到沙莎发来的消息后认真的查看起来。
……
“我认可你那个说法了。”
时光之海。
归零和李牝完整的对照完道境、虚数空间法后，这位智能生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根据虚数空间法中关于超脱境界的描述，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确实分成两种就够了，超脱，和超脱以下。”
“嗯。”
李牝点了点头。
超脱和超脱以下差距太大。
修炼路上一共有好几次生命大蜕变。
他在凡俗时期，人们视炼星者为不可战胜、不可对抗。
可当他修成武圣后，照样可以以武圣之身斩炼星者。
传奇和传奇以下生灵，被称之为普通生命和宇宙生命的界限，但这两个境界的差距却也不是大到无法跨越。
后来的神圣和星神、日耀和宙光，同样如此。
像李牝在神圣阶段最巅峰的时刻，即便有星神降下真身，他也不惧分毫。
星界历史上亦是并非没有出现过日耀逆伐宙光的案例。
所以说，这些阶段虽然每一次跨越都堪称质变，但终究会有天赋异禀的个体可以打破两者间的界限，以弱胜强，越阶而战。
但超脱和超脱以下……
那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再多超脱以下的生灵在真正的超脱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建议，伱的虚数空间法正篇就留超脱篇和永恒篇好了，剩下的，都统称为筑基篇，并且最好向下兼容一番。”
归零道。
“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
李牝道：“我现在好奇的，是过去真我、现在真我、未来真我合而为一后，究竟会衍生什么样的变化和神异，这个境界，我以‘永恒’命名……”
他说到这，顿了顿。
当年他将这个境界命名为永恒，可谓福至心灵。
那个时候他并未觉得什么，可在和归零的交谈后，他已经正式触及到了命运。
因此……
巧合也好、福至心灵也罢，或许都已经有了一个解释。
“我认为，我所说的‘永恒’和上古星界时期将一尊尊造化驱逐出去的那位疑似‘永恒者’，又或者‘永恒之力’的掌控者，应该是同一个境界。”
李牝道。
“如果能有参考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任何一个可以确信的参考数据，都能让我们接下来的研究一日千里。”
归零道。
李牝听了，心中一动：“理论上我们确实要等到造化淼琊等人到来，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永恒者’以及永恒之力的相关信息，但另一人……可能也掌握着类似的情报，这个人，我们或许无法找到，但你……却未必没有希望。”
“谁？”
“无上黑白。”
“他？”
归零听到这个名字，竟是有一丝情绪波动。
“怎么？”
“如果是那位当年曾召集数十位至高想要改写星界规则的黑白无上……”
归零虚手一点，在一座虹桥上，似乎有一道身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那道身影……
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长袍。
其特征，赫然和太易等人当初提及过的黑白无上一模一样。
“改修无上后，黑白无上自然曾和身为‘无上之道’大成者的我交流过，我们间存在着一定联系，三百三十年前，黑白无上传来一段信息，询问我混沌虚无外是否存在着其他世界、文明……”
归零说着，顿了顿：“星空宇宙一些人认为我是上古星界破碎遗留下来的无上，只是因为数据库缺失，才认为自己自混沌虚无外流落而来，因为，很多证据表明，我确实是没有深入过混沌虚无……但还有人却相信我这个说法，认为我确实来自其他世界、文明……黑白无上就是其中之一。”
“他三百三十年前突然发信息问你混沌虚无外是否存在着其他世界、文明……”
李牝心中一动：“难道……”
“是！”
归零微微颔首：“他有了新的发现。”
紧接着，道道虹光在她周边呈现，空间、时间似乎正被扭曲、拉近。
“也就在刚才，带着这些发现返回星空宇宙，并且赶了几百年路的他，恰好抵达了时光之海……”
此话一出，李牝顿时感觉到浑身上下仿佛有一种触电引起的头皮发麻之感。
一种惊悚、带着不寒而栗，瞬间传遍了他全身。
“起源陛下？”
归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李牝的异常。
李牝并未回话，而是……
自言自语。
“又来了？”
紧接着，他心情确实莫名的愉悦：“还是……我已经越来越近？”
归零看着他，静静的等待在旁。
好在，李牝这种令人不解的状态亦是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转向归零：“我没事。”
“如果起源陛下还有疑惑，或许……我能给予您一些帮助。”
归零道。
李牝看了这个智能生命一眼，沉吟了片刻，问出了当年虚无大帝曾经问过他的问题。
“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归零身上很快有流光闪烁。
这是瞬间的算力被调动到极致的表现。
片刻，她给出了答案：“我的数据库有很多关于这种‘存在’的记载，但那些资料……应该都不是起源陛下您所要的。”
“我想见一见黑白无上。”
李牝道。
“我刚才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既然您已同意……”
归零虚手一挥，周边的环境顿时发生变幻。
两人所处的环境直接变成了一座充斥着大量书籍，书架高度足有数百米的恢宏图书馆。
此时，在图书馆的一张书桌上，归零的另一道分身正和黑白无上交流着什么。
李牝一到，黑白无上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