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因果
虚无！
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成就无上，再堕入虚无……
同样是命运的安排。
李牝心中震动。
虚无大帝，乃是因果之道集大成者。
这种生命的存在方式，超出至高们的想象。
从这位无上存在直接来到他身边他居然没有感应到半分，就可以知道，这条路径在“躲避”方面，强大到了何等地步。
恐怕别说现在了，就算他真正的完成超脱，掌握因果之力，也未必能够在“躲避”方面和虚无大帝媲美。
可在这种情况下……
虚无大帝的人生仍然按照既定的命运在运转……
这意味着，命运……
绝对是凌驾于超脱之上的力量。
“永恒么？”
李牝自言自语。
只可能是永恒境界。
掌握过去、现在、未来的真我……
洞悉自身的一切因果，并可随意的支配因果，甚至倒果为因……
思绪至此，停滞了下来。
因为，李牝突然意识到，即便真的到了这一步，具备随意支配过去、现在、未来之力，能够倒果为因，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桎梏。
“所以，你以为，命运，是什么？”
虚无大帝看着李牝。
李牝没有说话。
这个消息……
沉重到让人窒息。
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所应该接触到的消息。
命运是什么！？
是哪怕超脱了，甚至将虚无空间法修炼到第六层的终极永恒境界，都无法战胜，甚至仅仅是摆脱的力量！
超脱，拥有恒定的无限。
带给人的，是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层面的绝望。
面对这种强大的对手，任谁都会绝望到升不起任何对抗、战胜的念头。
而永恒……
是一种心灵的绝望。
那是但凡知道，就会明白，在你接触到这种力量的那一刻，你就永远战胜不了他了。
没有任何希望。
不存在任何侥幸。
接触，即失败。
但命运……
已经超出了物质、心灵的范畴。
直接上升到了更高维度的概念。
以至于……
无论伱正在做什么，以及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按照命运既定的轨迹行事。
就像虚无大帝坠向虚无。
亦像是……
他李牝，极尽燃烧，求得人生的绚烂和璀璨。
哪怕……
仅仅一瞬。
一如他此刻尚才三百余年的人生，他，甘之若饴。
并还试着以此说服虚无大帝。
这，就是命运。
……
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虚无大帝没有说话。
李牝……
在这一刻同样不知该说些什么。
万千言语，在“命运”的概念面前似乎都毫无意义。
剩下的，唯有永恒的留白和沉沦的死寂。
“终究会有源头。”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牝重新开口了。
“源头？”
“是的，源头。”
李牝顿了顿：“或者说……起源。”
虚无大帝看着他。
而李牝随着自己缓缓开口，思绪亦是渐渐顺畅：“或许即便此时此刻的我，仍然在遵循着命运的轨迹前行，哪怕我现在的坚持、信念，亦是为了让我的人生更为绚烂、璀璨，让我尚未求得的真我和未来，不惜一切的极致燃烧，但我依人相信……”
他言辞凿凿：“会有一个源头！”
李牝的眼中闪烁着炽烈的光辉，心灵、思绪，更是冲击着现有的心灵壁障、认知壁障，源源不断的驶往新的方向……
“代表一切之因、一切之果的起源！”
他的眼睛似乎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更是超越了过去、超过了现在，看到了未来……
“未来，我终究会找到他，踏入这代表着一切之因、一切之果的起源，然后……”
李牝猛然握拳，完全源于心灵深处的力量爆发而出。
依稀中，他看到了留下武道典籍，指明真我之道，让他踏上道境之路的过去真我。
紧接着，他明悟了于轮回中，知我是我，正竭尽所能的攀向巅峰，超越一切，不断进化的现在真我。
他还看到了未来。
未来的他，继承着这种信念，并在某一刻具备这种高度、这种条件后，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迈开步伐，走向更高。
“我会……我们一定会，摧毁他，让一切回归未知，让万物重回神秘，让人生遍布惊喜，让世界充满期待。”
李牝心中明悟。
同样，亦是明悟了自己的此时此刻。
“我的因果……”
他的思绪瞬间完成了最后一瞬的升华。
“找到那个左右命运，一切之因、一切之果源头，这，就是我的因果！”
……
离混沌虚无越发接近的虚空中。
正和太易至高、太始至高、太衍至高三人共赴紫霄道宫的李牝突然停下了身形。
“怎么了？”
太易至高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李牝微微一笑：“吾道成矣。”
“成道？”
太易至高、太始至高，包括太衍至高在内，都有些不明所以。
紧接着，太始至高眼瞳一缩。
难不成……
李牝的修为又有突破！？
“无事，走吧。”
李牝道。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要尽快。”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身的状态已经打破了一种桎梏。
一种……
恒定无限的桎梏。
这种桎梏状态下的他，自身的体量即将呈无限制增长。
而且这些无限制增长的程度还会被恒定下来，直到累积到一个他自己都不想累积的地步。
甚至，如果他愿意，彻底的进入一种无限增长状态，用不了多少时间，他能让自身的体量庞大到超过整个宇宙。
到那个时候……
他的本体怕是再无法在这方宇宙逗留下，以后行走宇宙，也会像星界中的星神行走外界一般，只能用化身来回。
几位至高无法理解李牝身上悄无声息的蜕变。
“超脱啊。”
李牝静静的感受着自身的变化。
由于一些事情尚未处理完毕，他甚至得压制自身这种变化。
但这并不影响到他真正理解自身此刻状态的强大。
那是一种……
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层面的绝对碾压。
……
“前面就是紫霄道宫了。”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太易至高突然道了一声。
同时，他还偷偷的看了一眼李牝。
在李牝说出“吾道成矣”这句话时，几位至高从一开始的惊愕、不解，到此刻已经反应过来。
虽然反应过来，但他们每一个心中，都充满着不可置信。
以至于接下来这一路，几人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朝他身上打量，想要弄清楚他身上是否真有某种巨大的变化。
见状，李牝笑了笑：“你们想询问我刚才所谓的‘成道’是指什么吧？”
“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太始至高连忙道。
自从李牝和太苍至高一战展现出已经凌驾于他们这些至高之上的实力后，他们对待李牝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立竿见影般的变化。
“也没什么不方便，甚至，你们如果需要，我会将这个阶段的功法写下来，随意翻阅、流传。”
李牝说着，顿了顿：“就是你们猜测的那样，就在刚才，我践行了超脱者的道路，也就是修成了虚数空间法第五层所描绘的境界。”
“超脱者！？”
“虚数空间法第五层！？”
“这……这就成了！？”
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李牝真的说出这番话时，三位至高仍然感觉到心灵深处仿佛出现上百尊至高神器级的鸿蒙钟，并在同一时间敲响，那种“嗡嗡”的声响一圈圈的冲击着他们的心灵，直让他们一个个头晕目眩，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怎么……怎么这就成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
三位至高有种自身认知被颠覆之感。
那可是至高之上的境界啊！
他们成就至高后的几百纪，乃至几千纪、几万纪岁月里，连一点点苗头都没有触及，可李牝……
不止开辟出了至高之上的道路，成就至高才过去多久，居然已经将这条道路走通了！
几个星年，这就又完成了至高到至高之上的突破？
真真正正的踏入了至高之上——超脱者的领域！？
还要不要讲究一点点逻辑性和合理性了！？
“也只能说是在预料之中吧。”
李牝道。
原本他就意识到，他成就超脱最关键的斩因果，就在于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
同时也隐隐觉得，他领悟“未来真我”的契机会落在虚无大帝身上。
原本两个步骤的事，此刻因为虚无大帝主动找上来凑到了一起，最终既悟透了未来真我，又洞悉了自己的因果，最终成就超脱，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您……您到底感悟了什么？”
太始至高声音发颤的询问。
李牝看了他一眼。
他明白，即便他说了，这位至高也未必能够理解。
就像虚无大帝最开始和他提及命运时，他根本不知道这种力量的概念一样。
太早的让他们悉知这种力量……
并不是一件好事。
“先去见一见鸿天至高吧。”
李牝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紫霄道宫：“或许，面见鸿天至高、钧天无上后，一些事情解释起来会更加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