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重现
“走……走了？”
类似的情绪同时自三波人心中涌现。
幽荧宫方面，无论天帝淼颛、姬舜、灵华，还是神帝幽荧，全部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种噩梦般的场景终于结束了。
而作为和造化淼琊正面对抗的李牝……
则是惊异中带着意犹未尽。
似乎没想到这尊明明还占据着一定优势的造化强者会退的如此之快，走的如此干脆。
甚感遗憾。
剩下的最后一方……
星主会的囚狱、终焉、末星、仰光、天御五大神帝一阵发懵。
走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刚才还打的好好的，突然说走就走？
就算真要走，好歹先通知一声，让他们先离开啊。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离开，你一个抗伤害的主力，怎么就能先跑了呢？
联想到造化淼琊突然退走，接下来将由他们对决展现出随意一剑，湮灭渊墟上万里的李牝，五大神帝直感觉眼前一黑，深刻感受到了来自整个宇宙的恶意。
自惊愕中清醒过来的他们再没有任何犹豫，一个个化身流光，以最快的速度迸射向四面八方。
“逃！逃的一个是一个……”
当然，很大的可能是，一个都逃不了。
恍惚中，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年看到的万族争霸赛赛场上的资料记录。
当年……
那些参赛者对上已经领悟了空间法则的李牝，大概也是这种心态吧。
崩溃而绝望。
只不过当时陷入这种状态中的是一位位在各族中堪称天之骄子的君主，而现在……
变成了他们这些屹立于星界之巅的神帝。
五位神帝逃离时自然难免引发时空波动。
这阵时空之力倒是让有些遗憾的李牝回过神来。
“这一战我尽管收获不小，但并未尽兴，可眼下造化淼琊走了……就拿你们作为这一战的收尾来划下句号吧。”
李牝回了回神。
他的感知犹如弥漫的触角，瞬间捕获了五大神帝逃亡的时空轨迹。
蜕变过的天命术更是从“现在”层面，精准洞悉了五大神帝逃亡轨迹可能拥有的所有变化。
依稀中，他甚至能够通过现在，去推衍未来，推算出这五大神帝下一个瞬间会出现在哪一个地方，根据这种推衍，他相当于只需要将自己的攻击放在那里，五大神帝就会自己撞上去。
就像现在……
“咻！”
李牝拔剑。
永恒剑光的光辉席卷着时空之力，贯穿虚空。
明明这五道剑光并不是冲着五大神帝而去，似乎……
李牝对着他们手下留情了。
可他们心中对李牝强大的恐惧，以及对死亡的敬畏，使得他们仍然在意识到李牝已经对他们出手的第一时间，变幻了方向，极尽所能的全力爆发，似乎要沿着另外的轨迹，冲出这五道剑光的封锁范围。
而他们极尽所能的变化……
尽数在李牝的推衍和计算中。
甚至就连他们爆发后会达到什么速度，会向前飞速多远，时空扭曲强度又会达到什么层级，都事先被他通过“天命术”以“现在”为基础，推算的明明白白。
这样一来，他们五人不全力爆发逃离还好，一爆发……
仿佛自寻死路一样，撞向了李牝那似乎并不是朝着他们斩去的永恒剑光上。
当然，这一切只是第三者的视觉。
在囚狱神帝、末星神帝、终焉神帝、仰光神帝、天御神帝等人的感知下，李牝的永恒剑光就仿佛一道无可阻挡、无可闪避的死亡符咒，任凭他们极力爆发，始终无法逃过这道蕴含死亡气息的剑光笼罩。
在倾尽了自身所有手段后，他们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道剑光离他们越来越近，最终……
“不！”
“为什么……这等天骄……会诞生于人族……”
“我不甘心！”
在一阵已经在预料中的绝望叫喊下，五大神帝的身形尽数被永恒剑光截断、吞噬。
灭杀五尊神帝，李牝虚手一挥。
下一刻，七道流光同时破空而至，落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这五位神帝身上的至高神器、不朽物质。
其中出身神族的天御神帝和星灵族的末星神帝分别给自己提供了两件。
“至高身上的至高神器往往也只有一两件，那些普通族群出身的至高，甚至可能一件至高神器都凑不齐……从这方面来说，击杀神帝所得到的至高神器相较于至高来，倒是划算的多。”
李牝道。
实际上这些神帝身上肯定不止这些至高神器，应该还有为数不少的至尊神器、巅峰宙光神器在。
但五大神帝如果一哄而散，他要一一追击也需要花不少力气。
于是下手时比较用力，从而导致他们身上除了不朽物质打造的至高神器外，其他东西都没能剩下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先找个地方就近闭关一次，将从造化淼琊身上领悟的轮回之力好好消化……”
李牝心中道。
这也是他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去一一追杀五大神帝的原因。
造化淼琊走的太急了，使得他对轮回之力的理解还没有达到应有的标准，要是两人能够再打一段时间……
他对轮回之力的运用绝对能快速达到圆满，进而可以集中精力进行对因果之力的研究。
不过话说回来……
因果轮回。
就和物质可以转化成能量，时间空间可以组成时空一样，轮回和因果之间，也存在着特殊的联系。
已经悟透了轮回，接下来洞悉因果，想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
“结……结束了……”
淼颛天帝喃喃说着。
“是啊，结束了……”
灵华天帝无意识的回了一句。
明明这番回应没有任何意义，可她仍然说了。
显然，两位天帝级存在都还没有从那场几乎能颠覆他们认知和理解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尤其是生活在渊墟中的灵华天帝……
渊墟，向来属于一片规则不存之地。
她见惯了宙光、君主、圣皇，乃至天帝们竭力搏杀，释放出来的能量波动都不过波及万米的场景，眼下突然看到有人，居然能用自己的力量铺满整个渊墟……
那种入目之地尽数被星光铺垫的场景，对长时间生活在渊墟中的她来说，不啻于正在进行星球内部战争的战场上，突然出现一艘外星飞船，一颗光粒，直接摧毁了他们的恒星。
那种颠覆性……
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以至于淼颛天帝说出了“归墟之力不存在了”这番话。
要不是每一位天帝凝聚真灵，心灵无比坚韧、强大，恐怕都要遭受不了这种打击陷入崩溃。
绝对掌控？
完美境界？
终极境界？
归墟之力毫无意义的这一幕，直接就将伴随着他们一生，并且还需要花费未来漫长岁月去修行的完美境界直接否决了。
让他们意识到，将人生漫长的时间、精力，都放在对完美境界的提升和掌控上，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幽荧神帝看着战场上，被摧枯拉朽击杀了星主会五大神帝，心中亦是有种无法言说的复杂。
“我需要……静一静。”
她道了一声，转身，往宫殿内部走去。
不过好在她还没有失去正常人应有的思维：“灵华，替我招待好起源陛下。”
“是。”
灵华天帝连忙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应了一声。
她觉得，她得尽快让自己忙起来，不然的话……
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道心崩塌。
幽荧神帝离开后不久，李牝一步虚踏，出现在了幽荧宫中。
规则不存的渊墟对此刻的他来说，仿佛和星界外围没什么两样。
不！
似乎和物质宇宙没什么区别。
他尽情的调动规则之力，却没引来归墟之力分毫。
“恭迎起源至尊神帝陛下！”
灵华天帝连忙上前恭敬行礼。
“陛下大显神威，挫败星主会阴谋，扬我人族之威，人族有陛下在，实乃天地恩赐。”
尽管不久前她和李牝交流时，还是一副平等中，带着一丝倨傲的姿态。
但是此刻的态度转化，却没有半点不适应和不习惯。
估计……
任何一人目睹了李牝和造化淼琊之战展现出来的那种颠覆级力量后，变化也能如此的自然。
“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罢。”
李牝对着灵华天帝点了点头：“刚才的战斗有所领悟，尚需消化，借贵地闭关一二，有劳安排一番。”
灵华天帝一听，直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
你……
咋又有所领悟了？
这就是世纪霸主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吗？
她灵化当年……
也是那个纪元的无上天骄好吧。
威压一个时代，让那个纪元中无数号称无上天骄的人喘不过气来，最终乖乖的将“无上天骄”的头衔拱手相让……
心绪尽管复杂至极，但这位天帝却也很快的调整了过来，低声道：“能为陛下提供修行之所，这是我们幽荧宫的荣幸，请跟我来。”
李牝微微颔首。
又对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的淼颛、姬舜等人点了点头，跟着灵华天帝朝宫殿内走去。
他本想问一声此地主人幽荧神帝在哪……
当年的他，可还生出过和幽荧神帝一战，以便了解神帝掌握之力的心思。
不过现在……
没意义了。
也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