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成熟的小号会自己练

:xshuquge姑苏城外,唐不器直送到码头,看着赵长河登船:船是镇魔司的船队,好几艘大船押了乌泱泱一大堆这次逮捕的魔道分子押送回京,崔元央和凌若羽都在船上。镇魔司押人回船很正常,赵长河与三娘皇甫情一起蹭船就很让唐不器纳闷了。你说你之前扮猪吃虎送徒弟南下渡船也就算了,如今身份都揭了,就你们还用得着乘船?赵长河偷眼看看船头对饮的三娘和皇甫情,干咳道:本来只是用装逼话语掩饰自己可能要被揪在船上交公粮的尴尬,可听在唐不器耳朵里却很是感触,轻叹一口气看着江水没有吱声,似是接受了赵长河这个装逼说法。唐不器当年就是个浊世佳公子,老来两鬓斑白的样子也很帅很有气质,对江叹息的样子其实挺意境的,可以入画。唐家基因挺好的……只是这种表现出现在唐不器身上就很有些违和。赵长河瞥了他一眼,忽然道:唐不器笑笑:赵长河有话却一时哽住,说不出来。唐不器今日言语,等若平静地面对将来的死亡。想想当年唐不器因为怕死不敢出江湖,在那痛饮而哭的样子,彷如昨日。唐不器洒然一笑:说完拱手一揖:赵长河转身上船,拱手抱拳。大船北去,两相揖别。皇甫情啜着酒,远远看着岸边越来越远的唐不器,忽然开口:赵长河沉默片刻没回答。皇甫永先当年就已经是六十好几的老将了,一生沙场留下无数暗伤,修行难以再进,寿算也难绵长,这是早有预计的事情。再有预计,那也是一觉醒来,故人不再。…。。赵长河终于道:皇甫情点点头,抿酒不言,美眸看着江水也有些出神。久不入世,人间事对于大家如今而言都有些抽离。就连说起自己父亲和弟弟,感觉也像在聊别人家的事似的,没有太大区别。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很多东西能随之流逝。赵长河道:曾经负责塞外事宜的三娘对此事更为清楚:正说着,崔元央从另一艘船上踏浪而来,人未至,笑语先达:赵长河转头看她,眼里有点刚认识般的小惊奇。除去从青年变老者的朋友们不谈,身边的女人们这一次给人感觉变化最大的当属央央了……曾经那一副明明长大了也要装嫩的小模样这次彻底不装了,从露面到现在一直马不停蹄忙着做正事儿,公忠体国的样子活脱脱当年晚妆。当初起意让央央去镇魔司,倒是没想过她能做成这副模样,所以说镇魔司首座这个职务在公心上也是有传承的么?结果崔元央上船第一句话就破了形象,直接坐到了赵长河的大腿上,两手挂着他的脖子:飘渺翻了个白眼,三娘皇甫情都有些无语地喝酒。他身边为什么都是年纪越小的越随便,年纪大点的反倒为了讲几分气度总吃哑巴亏。崔元央张嘴:赵长河举杯喂到她嘴边,笑道:崔元央低头喝了,笑眯眯的:赵长河干咳,确实没整完:崔元央笑嘻嘻:赵长河失笑:…。。崔元央理所当然:崔元央气道:赵长河叹了口气:崔元央噘嘴,似乎在考虑其他人选,半晌才道:三娘:皇甫情:刚才的感觉是对的,下次见到他身边年轻的就先丢河里肯定没错。但崔元央这话没法驳,这些年二位尊者都出世了,压根没怎么管世间事,能和崔元央在世事上扯一扯的只有飘渺,飘渺才不会拆央央的台。崔元央扫了眼蔫了吧唧的四象组,志得意满:赵长河:穿越者在这种战里被土着女儿比下去,真是耻辱……哦,我也是穿越者,那没事了。元央道:赵长河抿酒沉吟。皇甫情终于道:赵长河出神地看着江水:一直没说话的飘渺终于开口:赵长河点点头:说到修行,滔滔不绝的崔元央哑巴了,老女人们有了神采。三娘奇道:赵长河道:…。。皇甫情振奋道:赵长河的神念落在另一艘船上。凌若羽正揪着一个魔道分子在审讯,少女背着星河剑,元气满满。原本脑补中的要被揪着一路交公粮,最终在一路闲谈之中北上,气氛并没有那么凸显。便是夜幕降临进舱歇息时,都很自然地同榻而眠,抵足夜话。三十年别情,根本就说不完。只有第二天一早凌若羽兴冲冲地过来找师公问安的时候,看见舱中同时钻出一男四女,人都看傻了。赵长河露齿一笑:凌若羽小心翼翼地后退半步。凌若羽觉得这厮并不是真要教徒弟,像是在欺负孩子。,船头剑光闪烁,一群御三老女人稀奇地嗑瓜子围观。还真练啊……瞧这严整的法度,真不愧岳红翎教出来的,基本功可扎实了,估计没少挨罚。凌若羽舞了一遍,红着小脸蛋小心求教:赵长河觉得凌若羽比小时候的星河好玩多了,瞧这明明很羞耻却还乖乖舞剑给师公看,完了还正儿八经求指点的小模样多好玩啊……凌若羽满脸通红顿足道:凌若羽怔了怔,倒是若有所思。岳红翎新创剑技,当然不可能是一种套路,而是剑意。师公是在提点,如果每一遍都舞出一模一样的玩意儿,那就理解错了。少女懂了,又舞了一遍,果然招数与上一次完全不同,其意相似。少女带着练完剑法的微汗,又是兴奋又是崇拜地行礼:赵长河很开心地转头对老婆们评价:众人没好气地揪起赵长河,一把丢下了大运河。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欺负自家孩子的。倒也不是不能欺负,就怕你欺负多了,人家想妈妈了怎么办……北上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一家子乐了就看小徒弟练剑,没事就打发小徒弟去其他船上打酱油,然后新夜帝抱着两位四象尊者钻进舱里探讨教义,或者赵王带着社稷之神与镇魔司首座探讨河山,其乐融融的行程过了三日,已至京师。凌若羽背着星河,抬头看着巍峨的城门,眼里有几分小缅怀。…。。她是第二次来京。上一次赴京的时候,她做过一件和主人爸爸师公当年一样的事情——在酒楼上装逼喝酒挑战京师年轻英豪。她这一战可比当初赵长河的难多了,那时候京师是王朝末期,无用的纨绔子弟居多,可远远比不上如今的荟萃鼎盛,如今多少年轻强者汇聚京中游学,可谓风虎云龙的汇聚,她的潜龙第一就是那时候打出来的。如今想想,不管潜龙第一是不是天书妈妈给的水分,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潜意识在模仿传说中的赵王,也是星河潜意识在寻找主人的痕迹。虽然做的事情豪气爽快,后果也挺严重的……当初赵长河做类似的事情,第二天就仓惶跑路,不然被人找起场子来可顶不住的。凌若羽也一样,装完就溜,狼狈逃离,以至于明明来了京师都没有好好逛过。这一次进城,说不定会有仇家……果然城门都还没进呢,就有人横刀而指:凌若羽回眸:我的仇家都是年轻潜龙,您胡子一把了,哪位啊……谁家父亲来找场子?那我也有爸爸。果然来人冷冷道:凌若羽下意识转头找爸爸,却见赵长河躲在周边人堆里眨巴眼睛,一点为孩子出头的意思都没有。姨娘们却都不在,崔元央早早押解俘虏下船干活去了,别人不知道去哪了。凌若羽忍住吐槽爸爸的欲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赵长河:黄有德愣了愣:绝大部分世人连凌若羽的师父是岳红翎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恐怕敢找事的瞬间就会少了九成,再无历练价值。凌若羽露齿一笑,笑容和赵长河欺负她的时候很像很像:黄有德板着脸道:凌若羽拔出佩剑,直指城门匾额:赵长河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所有准备入城的人们目瞪口呆,小姑娘您知不知道京畿人榜有多少官面人物?别的不说,你是想被镇魔司堆死?气氛安静片刻,又轰然炸响:一片闹腾之中,远远传来惊呼:得,皇帝都被惊动了,这公道也不需要镇魔司主持了。凌若羽抬头,城门楼上,夏迟迟一袭白袍,手摸肚子,正低头看着自己。那目光意味难明,摸肚子的动作更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