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主仆
龙雀星河皆大欢喜,各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赵长河腰挎龙雀,手拉星河,也心情畅快地回去喝酒去了。凌若羽偷眼看看他拉着自己手的样子,一路低着头,感觉怪怪的。两人都不是什么男女想法。赵长河觉得不管是爸爸还是师公,拉着孩子的手多正常,还显亲热,而凌若羽脑子里总觉得这叫手持星河。现在少女总在莫名脑补如果他手持自己打架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一把抓住自己两只脚踝,拿自己脑袋去砸人……江湖上好像有这种类似的兵器,叫独脚铜人。如果有那种场面,自己两手怎么摆,是抱头呢还是收在腿边,还是张开飞翔啊?凌若羽捂住了脑袋……怎么会考虑这种东西,真是坏掉了。迷迷糊糊地跟着赵长河回到侯府,宴厅后院里就撞上了出恭小解的唐不器。唐不器喝了点酒,见到赵长河嘴巴一咧:赵长河:凌若羽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很有礼貌地行了一礼:赵长河道:唐不器:凌若羽看着须发皆白的老唐,那声哥是绝对喊不出来的。其实星河与唐不器还真不熟,在星河那一年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唐不器,现在凌若羽只知道这吴侯骂师公脑门被驴踢过,还不举。赵长河也想起来了,冷笑:唐不器悠悠道:赵长河憋红了脸。想说凌若羽就是,也心知肚明那性质不一样,真拿出来说事也要受辱,唐不器多半等着呢。却听凌若羽弱弱举手:赵长河亮起了眼睛,迟迟真有?真有的话那自己妥妥才是朋友之中最早的,朋友圈能把人晒得把你拉黑的那种。唐不器一脸大便:妈的这种朝野第一隐秘,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都知道了……这回场子没找回来,还惨被秀了一把,唐不器憋了一肚子草泥马,拂袖去了厕所。之前被假星河凌迟的伤还疼呢。星河再度帮主人取得了一次大胜,两人抬头挺胸地进了宴厅。进的是偏厅,没与外面祝寿的宾客们一起,一桌子坐的全是自家后院。除了龙椅上的迟迟和远在苗疆的思思,别的集体全在。见凌若羽亦步亦趋地跟在赵长河身后进来,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俩的选择,不回归剑灵了,要小徒弟。这个选择没出大家的意料,岳红翎更是早知必然如此,笑眯眯地招手:…。。凌若羽偷眼瞥了一圈,心中还是怪怪的。当自己是星河的时候,和她们都是并肩作战过的,可没必要和她们恭恭敬敬,可当自己是凌若羽的时候,是不是要一个个鞠躬过去行晚辈礼……师父说做人要讲礼貌,尊重前辈。她犹豫了一秒,老老实实鞠了个躬:一群女人同时眨巴眨巴眼睛,都下意识往兜里摸找见面礼。好奇怪啊,看这礼礼貌貌的小白花样子……按大家对星河的理解,我们身上你哪里没看过,你内心真能拿我们当长辈尊重才见了鬼,何况星河本质上也是把捅人腚眼子的魔剑、夜无名打的坯子,按理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是真改了性子成了个萌少女呢,还是又是一朵伪装成白莲的黑莲在大家面前绽放,还得亲亲热热地给她见面礼呢。唯有赵长河看不出大家心中的九九,看全都是一脸姨母笑地给见面礼,这人送个玉佩那人送个珠子,感觉这娃从江湖文主角变成了团宠文主角似的……礼物收到了抱琴面前。长史大人看着面前的小白花,脸蛋有点红。刚在昨天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还,感觉社死得很,想要不被宣扬出去嘲笑就似乎得大出血。抱琴打落牙齿和血吞,摸出了一大叠银票,笑眯眯地塞进小丫头怀里:凌若羽怀揣数万两,心满意足地坐到了师父身边,乖巧坐。抱琴心都在滴血,那是攒了多久的嫁妆。岳红翎倒是有数,笑眯眯地看着徒弟从情敌们手里搂完东西,神清气爽地笑道:当他不在的时候,大可说世界不是缺了你不会转,大家自己安排行事。一旦他在了,立马就成了主心骨,就连夜九幽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定议。其实这时候赵长河根本不想做什么计划,只想好好陪大家一段时间,便道:这些都是不用他说自然都会做的废话,所谓龙雀重锻也不是大家能帮的,众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都似笑非笑地抿酒不说话。你想陪,我们还不让你陪呢。大家说好的,谁先谁是狗,哪个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想你。即使心中激情汹涌,都想和他一诉别情,面上也得端着,嘴上还得说你去死吧。夜九幽第一个伸着懒腰离席:飘渺怒道:…。。夜九幽悠悠道:皇甫情拍案:有人带头,所有人都拍案而起,哗啦啦转身走了个精光。岳红翎也牵着刚刚坐下来的凌若羽直接走人。凌若羽:我饭还没吃呢……你们聚在这里不都是为了见他一面?所以说见到了又甩脸子到底在干嘛呢?一群老阿姨了,还这么别扭。到了屋外,凌若羽悄悄附耳:岳红翎目不斜视:凌若羽顿足:岳红翎:完了,大家的联盟共识怕是要坏在这个臭丫鬟手里。抱琴当年还不算他的人,这次直接就算是他新纳的新人,和别人的约定有什么关系?一点都不怕被人笑是狗。凌若羽正在说:岳红翎深深吸了口气,摸出本册子递给了徒弟:凌若羽眉开眼笑地接过册子:有别于别的剑灵一般都自带主人的完整剑法。星河是没有完整套路的,因为赵长河不是剑客,没有一套完整的剑路传承,也没什么剑意可言。要说有,那也是星河与生俱来的夜空之意。所以凌若羽即使觉醒了星河的记忆,师父的指导对她依然有极大的价值。而师父身影一闪,消失不见,显然已经去捉女干了。凌若羽收起册子,悠悠然又回了偏厅,果然赵长河也已经不在了。小丫头一屁股坐了回去,独享一桌子菜大快朵颐。都说星河呆,我看你们才最呆。师徒俩说悄悄话的时候,赵长河正在到处碰壁。夜九幽:飘渺:元三娘:皇甫情:唐晚妆:唐不器:堂堂赵王到了吴侯府连自己的独立客院都没有,被吴侯赶狗一样赶了出来。…。。赵长河独立中庭,无语望天。旁边探出抱琴的脑袋:赵长河一溜小跑凑了过去,抱琴拉着他的手悄悄溜进了唐晚妆的水榭。抱琴一拽就把赵长河拽进了水榭边上的小屋子:屋子虽小,好歹有了个落脚之处,赵长河一屁股坐在小床边上叹息:抱琴笑嘻嘻:都犟着去吧,你们越要面子,抱琴就越血赚。你们的狗约定关我什么事,我是新人,嘻嘻。见赵长河还有点小苦恼的模样,抱琴坐到怀里,咬着耳朵道:赵长河奇道:抱琴附耳低言:果然是标准答案。其实赵长河知道不管去谁那里死皮赖脸都能破局,这件事的最难点不在于能不能放下脸面,而是在于去谁那里。不管去谁那里哄,别人都只会暴怒,谁不是被你丢开三十年,你就去哄她?我在你心里不如她是吧?于是谁都没法去。反倒只有抱琴这里不存在哄谁的问题,当然只能在这里,谁都没话说。抱琴轻轻吻着男人的脖子,低声道:赵长河搂了过去,低头吻上。过不多时,星月之下,水榭边上小屋隐隐传来了抱琴并不压抑的低吟声。水榭之中唐晚妆窝在床上抱着薄被,转过来转过去,气得差点旧疾复发。臭丫头当着自己的面在旁边偷我男人,声音都不压一下。早知道下午那会儿趁着别人还没来,就该先偷跑的……熬到晚上大家都在,面子挂不住拒绝了他,现在呢?别人不刻意张开神识还是听不见这里发生了啥的,自己这么近,捂着耳朵都能听见,简直是个折磨。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咦……死丫头好菜啊这就求饶了?唐晚妆支起了耳朵。抱琴正在气喘吁吁:唐晚妆:抱琴撒娇:赵长河问:抱琴说:…。。唐晚妆:唐晚妆眼前一花,赵长河已经抱着抱琴出现在身边,两条白花花的身躯就在身边交缠亲吻。唐晚妆又好气又好笑,心知抱琴是故意在给小姐制造机会,赵长河也是顺水推舟在故意。对于下午还起意偷吃的唐丞相来说,当然气是没多少的,心中又何尝不发痒?换了别人可能难堪,可这是抱琴呀。和抱琴一起伺候他,何止是根深蒂固在抱琴自己的心里,同时也是唐晚妆早就认定了的事实,那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唐晚妆维持着最后的颜面,没去把这对女干夫踢下床,顺着抱琴递过的台阶装着睡觉侧身朝内不去看,已是她最后的抗拒。身边传来的声音妖媚入骨,漾在心里,麻麻的。唐晚妆咬着牙,真想不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娇俏小丫鬟在床上也能这副德性。话说当年是谁嫌弃那是个弹琴都能把琴弦弹断的大狗熊,不肯让自己和他好的?他们的动作幅度越发大了,手已经蹭到了自己故意朝后的背,蹭着蹭着又触到了臀。唐晚妆绷着身躯,咬牙装死。耳畔传来丫鬟的呢喃:唐晚妆:身后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唐晚妆心中跳了一下,那厮居然把抱琴放在自己身上……这睡还怎么装得下去?抱琴俯身,如兰的呵气就在小姐侧卧的耳边,唐晚妆终于也没忍住低低喘了一下。这般侧卧会让抱琴很不舒服的吧……唐晚妆迷迷糊糊想着,慢慢躺正了身躯。小丫鬟就正面压在身上,主仆目光迷离地对视数息,各自满面通红。抱琴咬着下唇,有些辛苦地低吟:下一刻便瘫成了一坨,无力地翻开。覆在身上的变成了赵长河。唐晚妆躲了一下赵长河的亲吻,偏头道:话都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唐晚妆闭上了眼睛,顺从地迎合,凸显了身子远远没有嘴那么硬。小丫鬟在旁边休憩片刻,勉强支起身子,伸过手来替小姐解衣带。感受着抱琴的动作,唐晚妆心神有点恍惚。这陌生又羞人的场景,却似乎早该发生很久很久,或许本应是发生在三十年前,和无数个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