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坏了规矩?那就坏了吧

第675章坏了规矩?那就坏了吧王家上下包括后面的荒殃在内,都没想过赵长河居然这么不要脸。以前大家打仗怎么打的?崔文王道宁,很默契很有风范地在离开战场很远的水边闲聊,聊完了独自开打,无论胜负,那边的战局是不会轻易去涉足的。当初雁门打得那样了,铁木尔也没有跑去身先士卒先登关城,固然主要是怕陷入重围的时候夏龙渊从天而降,起码也有一半是因为拉不下脸。以天榜之能,跑去虐杀一群连玄关都没有的小兵,那是会被天下笑的,打下了这座城,你面子也没了。除非到了极其重要的绝路上,否则没几个人会这么干。他赵长河不但放得下,出手射杀了曹伯平之后,居然还很嗨地挥舞大阔刀直冲水寨,砍得人仰马翻之后又马不停蹄直奔后方的鄄城,还挥刀先登。鄄城守将直接投降,连抵抗都不做了。荒殃本来还脑补着,大家各自在大本营坐镇,互相牵制,下面的将领打他们的,这一仗至少得慢慢磨半年才有可能会打到琅琊,说不定单单一个河岸就能拉扯半年。结果区区一个上午,从河岸到后方的鄄城齐齐易主,直接在黄河东岸扎下了重要根据地。被取得对岸根据地,这属于战略上的严重消涨,无论让谁来应对这个局面,必然是集齐所有的力量猛攻回去,一定要把这个据点拿回来才行。但这会儿王道中表示无能为力。这类性质很官方的内战,双方本来就基本全都是大夏兵将,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容易收降。一旦形势不对,有的溃逃不干了,有的原地投降,直接收编,对方不仅不会杀降,甚至是换个旗帜直接就能用。鄄城里从城主到守将大堆编制都还在朝廷,有档的呢。崔元雍做的也不过是给他们暂且停职留用,是的还留用,连关押都不需要。要害位置换上崔家心腹,下面兵将洗掉一些有强烈王家印记的,直接就成了大汉兵,连令讯都是通用的。河岸水寨本是重兵防守,现在跑了一部分,剩下大半也都变成了大汉兵。崔元雍驻扎鄄城与其说是巩固战略驻地,还不如说在消化新兵重整队伍呢,鄄城这边为了支持水寨,粮草也多,崔元雍嘴都咧歪了。王道中忽然就发现,本来明明自己这边兵力更多,一夜之间就反过来了……其实当初璞阳之战也是如此,一旦璞阳被破,那后方就是一马平川,没悬念了。这还没完,南边万东流像发了疯一样猛攻,他们距离琅琊大本营可近着呢,不出两天就能直抵琅琊。所以之前王道宁要先把这个后患摆平,本来以为万天雄一躺,江淮必乱,漕帮的骄兵悍将没几个真能服气区区一个年轻的少帮主。结果赵长河莫名其妙从海上回归,玄武坐镇江淮给万东流撑腰,万天雄倒下一点都不影响万东流全盘接下势力。这回性质变成了为父报仇,捅菊花的力度可比万天雄本人在的时候大多了,那简直是抱着狼牙棒捅了……….分兵抵御发疯的万东流,又哪来能力集中力量夺回河岸据点?几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长河崔元雍消化所得,无能为力。再这么下去,不出旬日就要打成琅琊保卫战了,齐鲁大地本来很不错的纵深就像没有一样。王道中心急火燎地找上了荒殃:“上神,不能在这里坐等,一旦被围成了孤城就不用打了!”荒殃从修行中睁开了眼睛,他也有几分无奈,之前被赵长河打伤了还没好彻底呢,这才三四天,对方就已经打过河了……“莫急,这几日我反复琢磨与赵长河那一天的战局,他真实实力并没有多强,靠的无非神兵之力。神兵的力量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我已经知道怎么应对了,便是真打到了琅琊,我也能教他有来无回。”王道中很是无奈:“真把战场设在琅琊守御战时,那一战下来琅琊也该被打烂了,又有什么意义?”荒殃道:“便是我现在把赵长河牵制走,你挡得住崔元雍万东流的两面进击么?”“挡不住。”王道中很光棍地回答。“所以……”荒殃露出一丝阴鸷的笑意:“赵长河既然会亲自出普通兵将,那我的目标又为何必须是赵长河?赵长河草莽之中崛起,时日太短,没能理解为什么原本天榜强者都不会轻易下场参加普通战局,遑论……因为你这么做了,别人也会这么做,坏了规矩的,就要承受坏了规矩的代价。”王道中眼睛一亮:“上神的意思……”“我若去西线,只能和赵长河互相牵制。但我可以去南线……漕帮十万众,在我眼里不过十万蚂蚁助尔等破之,如何?”王道中狂喜:“若是如此,琅琊无忧矣!”荒殃笑笑,闪身不见。此时的万东流已经打破郯城,前方便是兰陵,已是琅琊以南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从徐州北上实在太近了。他也不急着继续北上兰陵,暂时屯驻郯城休整。毕竟要稍微等一等西线战事,和崔元雍会师了再说,否则容易被各个击破。其实大家也不远了,只要崔元雍保持兵锋不受阻,再破两城,渡过微山湖就会师了。即使如此,大家这个距离差,被各个击破的风险还是很大的,一旦被突袭,崔元雍那边是来不及支援的。万东流全力加固城防,大晚上的都不敢睡觉,亲自巡防。入夜。万东流站在城头望月,今夜无雪,月明星稀。马上就是腊月了,但很奇怪的,越近琅琊,反而感觉居然有了点燥热之意。但明明天气还是严寒,这种燥热与其说是热,不如说是水分缺失,极为干涸,导致连雪都没有了。之世,很多常识已经和过往的认知有了差异,万东流知道这种战争有多危险,因为大家面对的对手已经不是人。….当实力差距过大,人数便失去了意义,便如有百万之众,也挡不了泰山之崩。赵长河一箭,黄河天堑便失去了意义,对方呢?只会傻乎乎地去和赵长河单挑不成?对方很有可能会来这里,万东流隐隐有这种猜疑。但他没有退缩无论是父仇,还是自幼的信仰,不允许他临阵退缩。城墙忽然有点隐隐的摇晃,似是有地震。周围副将都是一凛:“少主,好像地震了?快下城头,去开阔之处……”“们去吧。”万东流笑了笑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张幽蓝的面具,戴在脸上。将领们:“?”万东流抬头望月,平静道:“夜帝麾下,二十八宿轸水蚓,见过荒殃阁下。”空气一阵扭曲,荒殃骤然出现在虚空,倒是有些惊奇:“你该不会认为,我会看在夜帝的面子放你一马吧?”万东流笑笑:“非也。”“那你这是何意?”“现在圣教君临天下,我们不需要藏了。面具能稍微提升一点实力与防御力。”荒殃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要和我对敌?”“虽然可能一招都接不下,总比等死像样。”“难道你没想过可以投降?”“没想过。”万东流平静地道:“当然,这面具还有另一个意义。”“什么?”“身为夜帝信徒,我想看看,尊神会不会来救我,的信仰究竟有没有意义。”“哈……哈哈哈哈!”荒殃笑得前仰后合:“那就不用试了,你们家夜帝早就死了哈哈哈哈!”万东流平静地道:“我不认为一个连青龙都打不过的魔神,有资格知道夜帝的生死。我怀疑你当年连面见夜帝的资格都没有。”荒殃的笑容变成狰狞:“那你九泉之下,亲自问!”“轰隆隆!”城墙骤然倾塌万东流落入城下,上方无数城墙石块轰然砸落,似要将他活埋。万东流身躯左滑右拧,千钧一发地避开乱石,荒殃凌空而来,遮住了月色。枯瘦的手掌就要拍落:“死吧,蚂蚁。”话音未落,荒殃心中骤然一跳,那一掌还没来得及拍出去,忽然向边上猛地一扫。一支金灿灿的箭矢无声无息地到了面前,恰好被这一拍震开。“赵长河!”荒殃猛回头,圆月之下,赵长河骑着飞马,举刀狂劈而下:“老子就知道,你们只有这点出息!”万东流面具下的脸露出狂热的神情,包括他身后的其他四象教众,和正在被四象教传教的漕帮将士,眼里尽是狂热的光。其实赵长河前来很正常,荒殃会觉得该来打万东流、万东流也预感到自己多半要挨揍,赵长河历来是个聪明人,他预估到了很正常,可不代表真是夜帝显灵。但这真的太振奋人心了,万东流甚至都没想过赵长河有没有可能打输,毫不犹豫地率众飞奔城内,大喝道:“兰陵军马必在前来接受城防的路上!诸位随我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