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直钩

不知是清醒咒的效果没发挥彻底还是释放过于频繁有了副作用，克斯塔诺听着这些弯弯曲曲的话只感觉头疼。他挺想让对方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说结论，但考虑到对面是艾尔利奇，克斯塔诺没话说了。虽然不喜欢，可他不得不承认弯绕仍有其存在的意义，特别是在规避责任时弯绕极其有用，这类隐蔽对话总带有特别意义。

：“愿闻其详。”不过克斯塔诺实在懒得说“谜语”了，他努力整整精神拿出副好奇的语气好让对话进行下去。作痛的神经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王子特地联系自己还说这种弯弯绕绕的话……如此想着头疼更严重了。

：“据我了解之前你的领地遭到了人类袭击，报备有龙员失踪对吧？”听到艾尔利奇提起话题的内容，克斯塔诺心底似有什么被触发，愤怒和憋屈瞬间涌出将他吞没。龙爪不自觉地缩紧在垫上印刻出几条深痕，原本平静的语气也变得激昂且急迫。：“恕我直言，殿下。如果您是想了解相关细节，我在报告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请自行查阅！”

最后一句话克斯塔诺几乎是吼出来的，他骤然发起的情绪爆发把艾尔利奇吼得发慌，使艾尔利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失踪龙员有下落了。”被克斯塔诺的气势吓到，艾尔利奇甚至忘了去计较他这是严重的僭越。待克斯塔诺吼完过去好一会，从呼吸频率判断对方已经冷静几分后艾尔利奇才弱弱地说道。

：“等等！你是说……失踪龙员有踪迹了？”即便艾尔利奇的说话声极其微弱，克斯塔诺依旧听请了他在说些什么。听他的语气，艾尔利奇觉得自己要在旁边一定会被他摁住肩膀询问。重压加上急切的语气、扭曲的表情，艾尔利奇想想都要晕过去了，他不禁庆幸自己是在远程通话。：“他们在哪？！啊！龙神在上！！！”艾尔利奇才一段时间没说话，对面已经再次吼起来了，声音大到吵得他耳膜发疼。

：“公爵，注意你的态度！”被吵到烦的艾尔利奇不得不抬高音量与克斯塔诺对吼好把他声音压下去，实际上艾尔利奇也确实想骂克斯塔诺一顿，他不喜欢吵闹。事实证明艾尔利奇的决策是正确的，在被艾尔利奇吼了一嗓子后克斯塔诺的音量立刻降了下来，接着传来声桌子被挤压传出的摩擦声。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殿下。我实在……太高兴了。”连续经受两次强烈的情感刺激后，克斯塔诺瘫倒在垫子上捂着胸口喘息歇息。即便他仍然是只壮年龙，但酗酒对身体的损伤同样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先别急着高兴，公爵。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你的行为，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处理黑龙问题。”从语气中除去愤怒情绪，艾尔利奇的话语变得尖锐且冰冷。：“呃……殿下，我始终坚持与认同王的理念。野蛮黑龙是需要由我们施与教化的，我们应将龙神的智慧之光传遍龙族。”这次轮到克斯塔诺露怯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在艾尔利奇面前聊过这类话题，和艾尔雷斯也是一样。：“我想这并不是你同一只黑龙相爱并结合的理由。”艾尔利奇淡淡地说道，他很清楚克斯塔诺在藏匿什么，在明知真相时看对方露出这般窘态格外有趣。

：“我……”被直接指出深藏的秘密，克斯塔诺难以置信地从桌上滑落到地面，他张大的口半天没有言语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保持了沉默。：“求您了！殿下……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您可以专派龙查看我负责的所有工作，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形势不利的事！我…我保证……只有她我……”

：“我当然相信你的忠诚，事情做得很漂亮没有一点纰漏，不然也不会是我来找你。”艾尔利奇打断了对方的哀求，他不可是什么好心的大善龙，这道理他相信克斯塔诺同样清楚。：“我能为您做些什么？”能当上公爵的龙在话术上不会一无所知，克斯塔诺明知这是艾尔利奇抛的鱼钩但也只能选择紧紧咬住。

：“不用，我稍后会把位置信息给你，要做什么任由你便。龙神是仁慈的、宽容的，我想它会接纳你的行为。爱不该受文明差距评判不是吗？”

：“感谢您，殿下。之后一切都是我的个龙行为，与蓝龙无关。”

：“嗯。”

通话终止，克斯塔诺从垫子上颤颤巍巍地站起，他做出应答前已做好抛弃一切的准备，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为什么？克斯塔诺的职业习惯迫使他多想，可他什么都没想到。他只是有种感觉，艾尔利奇与艾尔雷斯不同，或许他会给出自己更期望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