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处于分割线上的龙们

信息从四面八方传来汇集在这座小小的浮空城，它们比飞虫更早比风更快。阳光洒下前希尔莉斯就已从床上爬起，模模糊糊地将头埋进爪间胡乱搓挠几下后她终于勉强能睁开自己黏合的眼睛。扫视眼挂在床边的计划表，上面满满当当的字宛若无数蚂蚁爬动。

“好累。”希尔莉斯用力甩几下头把睡个回笼觉的念头赶出脑海，她走到洗漱台前蜷起杯子将里面盛满的冷水从头上浇下。水从鳞片间渗入，寒意直刺肌肤。希尔莉斯浑身一个激灵但却压抑住颤抖的冲动，她是领导龙，领导者不能展现出恐惧与犹豫。

她再度取来计划表确认行程，今天有个长会，得处理近期的讯息。蓝龙的举动必定会引起其他龙种的担忧，处理好外交是很重要的。希尔莉斯知道发生这种事情阿莱卡萨是不可能袖爪旁观的，一场领导龙间的会晤在所难免。

简单洗漱后希尔莉斯从昨夜烧完的木材灰烬中扒出几个外表被烧的漆黑的土瘤球，先是用爪子固定好土瘤球她伏下头用牙齿撕开外皮，里面是白色的粉糯果肉。希尔莉斯用不了几口便将它们一扫而空，肚子并不满足于这连常龙点心都算不上的早餐，不断蠕动着表示抗议。

“得推进粮食作物的研究，不知道白瑜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面对肚皮的不满，希尔莉斯只得满怀歉意地揉揉自己平瘪的肚子。浮空城并不宽阔，住宅、工厂都需要大量土地，留给粮食的地方就不能太广阔。况且现在白龙正扩展龙口，粮食问题有些加急的趋势，她不会认可自己吃饱而龙民挨饿的行为。

她决定先去研究管理部一趟，戴上袖章希尔莉斯踏出房门沿着稻田间的道路前进。为时尚早，田间还没有龙在劳作，湿冷的气弥漫在路上沾染她的鳞。潮湿的泥土有些黏爪，每次踏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响。希尔莉斯孤身一龙，阴沉的云见证她的行径，涂抹药剂的部位阵阵发疼却无法减缓她的步伐。

远远的可以望见个草屋子，那是公有农具储放处，当阳光洒下龙们将在这里取走农具开始劳作，他们的笑颜远比阳光灿烂。从它的面前向右走上大道不用多久就能看到座石制建筑，它的墙体少有雕花和装饰，就连用石也不是最精贵的。少量的雕刻却显得它更为坚固、庄严，坚实的用石确保它不为暴风摧毁。这就是行政所，领导着所有白龙的地方。

门口两名守卫正在站岗，发现有龙靠近便警觉地往希尔莉斯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她后马上立直身体向希尔莉斯敬礼。确认过今日白瑜执夜班目前还未离开，希尔莉斯推门进入内部上楼准备找白瑜了解下近期研究工作情况。

窗边将明的天空与室内的灯光同等亮度，一时间让龙分辨不出屋内是否开着灯。资料在桌面叠成小山，纸页被灯光染黄。杯中的茶水早已见底，些许残渣无力地搁浅在底部。白龙正往面前的文件盖上代表审核通过的红章。他靠近灯管的白色绒毛被同化为与身上翅膀一致的金色，深棕色的龙角随他哼歌摆动的头部摇晃，蓬松的尾部盘在垫上像是朵巨大的棉花般。

恰巧的扭头，白瑜正好看到站在门前的希尔莉斯。他连忙从柜中抽出待客用垫子摆到桌旁请希尔莉斯落座，自己则提起无水的晶壶去外面打水准备再泡一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