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san值狂掉

空气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在扭动，这是馨娜迩下的判断。从刚才她就觉得不对劲，当意识到有变化发生时馨娜迩才感受到怪异。那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爪尖像藤蔓般伸出绿枝、气流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形成团状不断蠕动、爪下原有的树干化为气体融入四周，目光所及无不挑战着常识。

“这到底是什么？”馨娜迩有时感到在下坠，要张开翅膀却又感觉是在上升，整只龙的状态不断变化，最坏的是她完全探寻不出规律。

脑袋逐渐昏沉，黑暗压抑的视野中一切又是那么合理，令龙怀疑到底什么才是真实。馨娜迩挣扎着尝试用尾巴去打开背包，下秒她的尖牙已刺穿自己的前爪。没有痛觉，也没有触感，馨娜迩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意识到这件事的，嘴张合几下未发出一个音节。

：“白龙”那声音让馨娜迩眼前闪过几个画面：机器轰鸣、鲜血遍地、灰烬飘起。她无法辨别声音的方向，视野中漆黑一片。

：“嗷！”爪臂传来阵刺痛，寒流融入她的血液，眼前所见如雾般消散。馨娜迩抱紧树干剧烈咳嗽着，渐渐恢复的理智告诉她应急措施已经生效。这么激烈的副反应还是首次遇见，馨娜迩除了呆在原地等待恢复外别无选择。她缩爪查看安放在爪套上的自制检测器，经过多次测验与改造后它具备极高的诅咒检测精度。果不其然，上面的指针达到代表高危的红色区域，这种患者需要专业的仪器才有希望进行治疗。

：“罕见”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听来这声音像是踩在秋日落叶上发出的声响，清脆而不失温柔。

馨娜迩探头向树下望去，下面多出座“小山”，不出她所料的话这应该是只黑龙。要不是听到“小山”说话她肯定会怀疑这黑龙是否还有生命体征，更应该怀疑这能否算是生物。馨娜迩无法观测到黑龙的鳞片，因为诅咒产生的晶体已完全覆盖住表面，使得它看上去和山石没多大差别，只能大体上看出个龙形。馨娜迩要是站到它面前仅能用角够到黑龙胸口，她都得怀疑自己奋力起跳能否挂到它的脖子上。

：“能减轻你症状的药物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可以等几天吗？”馨娜迩深吸口气调整状态，尽量放轻语调说道。既然对方没有攻击自己，那它应该是来寻求治疗的。不过她只能为黑龙制作些麻醉剂以减少它走向死亡的痛苦，能和这种程度的诅咒共存简直是奇迹，奇迹的代价便是永恒折磨。

：“不”

：“粼”

：“任务”

：“守卫”

它的话断断续续，隔段时间每次只说出一个词，馨娜迩只能连蒙带猜去理解黑龙的意思。“粼应该是黑龙的名字，然后它的任务是守护我？”想到这馨娜迩脑中瞬间明白这次希尔莉斯为什么会轻易放过她，这明摆着是找到可靠助手了。

：“所以你是来保护我的？真的不需要治疗？”馨娜迩从树上跃下，借翅膀滑翔段距离落到黑龙身边，从近处看它果然是要高大好多。

：“死亡”

：“无惧”

黑龙叙述的语气毫无变化依旧是平静，馨娜迩没想到它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黑龙的平静反而让馨娜迩感到心疼，她想做些什么来挽救它，到头来渺茫的希望依旧是寄托在那片深渊中。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了。”馨娜迩伸出尾巴，她不清楚白龙间交流的手段对黑龙通不通用。

：“无碍”好在对方很快明白她的意图，用结满晶体的尾尖缠住馨娜迩的尾巴小幅度摇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