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被历史的车轮反复碾压

待艾吉托雷离开房间，三龙终于从警戒状态中脱离出来。艾洛重新趴回门边的阴影，艾尔利奇和艾尔德霖也回去趴好，虽然时近清晨。

：“我们要相信他吗？”艾尔利奇抬头望着身旁的艾尔德霖，语气里是些许期待和担忧。要是对方可信，自己没准能找到德里克斯的行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不可信的话，他鲁莽地上去询问可能导致三龙全军覆没。

：“您不需要说我们，我的任务即是保护您。”艾尔德霖躬身说道，他能感受到艾尔利奇正担忧。

听完两龙的话艾洛没好气地打上个响鼻，他对这种蠢到无可救药的主仆关系可没什么兴趣。看起来艾尔利奇的身份不低，按常理来说之前那次交涉完全不应由他亲自进行，倒是让艾洛对艾尔利奇有些兴趣。

：“臣私下认为应先进行调查再做考虑。”艾尔德霖提出建议。毫无疑问，执行调查工作的龙会是他自己。像调查般危险的事情艾尔德霖决不能交给艾尔利奇去办，就算是能力不错艾洛在也行不通。

：“嗯。”艾尔利奇失落地摆爪表示任凭他办，他不知道艾尔德霖为什么老是固守着等级观念，从艾尔利奇第一次见到艾尔德霖那时起他便是这样。

天亮时艾尔德霖交代好注意事项就起身前去侦查，留下两龙留守房间。

：“战争快开始了？”艾洛突然问道，令艾尔利奇有些爪足无措。

经过短暂犹豫艾尔利奇最终回答：“是的。”

：“到时候黑龙还是先锋？”

面对艾洛的问题艾尔利奇沉默了，他很清楚上次战争中黑龙经历过什么。黑龙拥有其他龙比不上的强健体魄与魔法抵抗力，自然而然的成为先锋。所有战役能看到他们的身影，甚至可以说龙族的胜利是由无数黑龙尸体堆砌而成。他们损失是除数量稀少的白龙外最重的，几乎所有青年黑龙都在战争中丧命，侥幸活下的也多携着骇人的伤痕，称得上健全的挑不出几只。

艾尔利奇清楚自己的回答会对艾洛产生什么影响，可他对此没有任何办法。没有其他龙种有能力取代黑龙，特别当战争开始，失去坚盾的龙族将难以应付敌人猛烈的攻势。从艾尔利奇的沉默中艾洛已经得到答案，没有反抗或控诉，他只是静静地趴下把头埋进爪间。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减轻黑龙伤亡的。”艾尔利奇力所能及的唯有保证，他隐约感觉那场战争的指挥将属于自己。

听到他的话，艾洛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盯艾尔利奇。那神情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变得异样了，艾洛就像是看到怪物般，眼神中包含恐惧、猜疑。盯上半响，他缓缓地吐口气，一副努力吞下卡到喉咙中的东西的样子。

：“之前他也是这么说。”

艾尔利奇顿时愣住，他才明白这话的重量及其背后的艰难。要如何从死亡中尽可能留下黑龙的性命？艾尔利奇毫无对策。

：“也不怪你，可能这就是命运。”艾洛扭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