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剑堂首席
次日清早，徐凡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习惯性地在体内运行了一下真气让自己提了提神。
开了房门，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有不少弟子都是嘴里叼着他们的早餐一边吃一边走，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平常的一天。
徐凡有些恍惚，他仿佛看见了以前正处在学生时代的自己。
他大概看了一下，今天是有不少人都会去不远处的剑堂上课，自己要去的，也正是那个地方。
走着走着，徐凡倒是看见了一个有印象的身影，正在脑中搜寻他的信息之时，那人已经打了个招呼，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徐凡吗？”
彭虎自顾自地走了过来，一头金发的他在这人群之中极为惹眼，配上他那体型，可以说是外院中外表极具个性的一位了。
“啊，是你啊，你也去剑堂上课吗？”徐凡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并不介意彭虎和他走一起。
“当然，今天有外院剑堂的首席授课，只要不是那种喜欢咸鱼的弟子都会去上课。”
剑堂首席？
“那今天运气还真是不错，赶上了剑堂首席的授课。”徐凡笑道。
“话说，徐兄啊，你看了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当然，就是过几天会有一批其他剑宗来外院试炼，与我们比试切磋嘛。”徐凡大大咧咧地说道，随后眼睛一眯，目中似有精光一闪而逝，“不过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彭虎也是哈哈一笑，道：“我自有我的渠道，徐兄，我说我是这内院长老的儿子你信吗？”
徐凡心陡地一跳，打了个哈哈，笑道：“彭虎兄既然说了，徐某岂有不信之理？”
“那还多谢徐兄信任，怎么样，有兴趣吗？”彭虎问道，“你的老师是赵立，按理来说你应该有所打算了吧？”
徐凡微微点头，道：“的确有所打算，身为赵立的弟子，这种事我自当仁不让，彭虎兄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了，我也是外院的一员，虽然我瞧不上榜上的那一点资源，不屑于与他们争，但是身为北山剑宗的一份子，我自然也是要上阵的。”彭虎咧嘴笑道。
徐凡也是点头，心中却认为彭虎既然敢说出这种话，那大概率是真的。
在他面前撒谎，没有好处，除了装13，有用吗？
何况，这内院长老之子，身份就真的很尊贵吗？
“既然是要上阵，那就要打出我北山剑宗的威风，打出我北山剑宗的气概！”彭虎笑道，“所以，我是打头阵的那位。”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剑堂，在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此刻台上有一人白衣白发，剑眉星目，此时负剑而立，颇有几分侠气。
那就是剑堂首席？
徐凡走进，却发现偌大的讲堂此刻却有不少人放着中间的座位不坐，而是选择站着，再一看，中间的座位只有少部分弟子端坐其中，其中大多是榜上有名的强者，也有为数不多的弟子，但多是踏虚中期以上。
这座位还有玄机？
彭虎倒是不在意，拉着徐凡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
周边也有人眼神异样，但是一瞧是彭虎和最近名头大盛的徐凡，倒也没说什么。
当然，也有不少人没有听说过徐凡，此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望着这边。
又等了大约十分钟，讲堂中间座位终于是座无虚席，台上那剑堂首席才睁眼，看向下方坐着的众多弟子。
他向前一步，竟有一股无名的劲风吹出，稍一拱手，缓缓道：“我是柳锋，这一届的北山剑宗外院之剑堂首席，诸位，有礼了。”
呼！
狂风骤起，讲堂之中瞬间剑气溢散，而中间的座位更是一瞬间就被这股剑气蔓延，有实力不济者座位瞬间被毁，身上衣物也被剑气割裂，此刻灰头土脸，狼狈离开。
彭虎右手手掌摊开，一点黄光飞出，一瞬间将他自己给罩了进去，哪怕外面剑气纵横，也丝毫不受影响。
见他没有把自己罩进去的意思，徐凡心中也是微叹。
这都还要试探一下自己吗？
坐如钟，徐凡纹丝不动，一股真气蔓延，眼中剑意昂然，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嘶嘶！
凭那股剑气四溢，徐凡剑气更是上善若水不息，绵延不绝，桌上笔记，座下凳椅，更是坐地生根。
剑气弥漫了大约有一分钟，外围已有不少人面色苍白，但还是勉力支撑，座位上也有两三人离开，这才上课的开头就把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给剔除了出去。
台上，剑堂首席柳锋面无表情，微微看了徐凡一眼，也没说话，直到最后一人离席，他这才开始说话。
“好了，我们上课吧。”
......
“许多人都分不清刀剑的区别。”
“剑，是为杀人的兵器，剑刀一体，区别只在于形式，但招式和套路却大有区别。”
“剑者，当多以刺击为主，刺，才是最能发挥剑优势和杀伤力的形式。与刀不同，刀多以劈砍为主，较好上手，也易发挥出优势，但是精通者不多。而剑，较难上手，因为其灵活多变，要求更高的精准度，所以精通者很少。”
剑堂首席手持长剑，在空中演练，一会刺击，一会平砍，一时凝重迟缓，一时迅疾宛如流星划空，招招无迹可寻，平淡却仿佛包含剑道至理，其一招一式，无不是剑道入门。
他仿佛演武一般，座下弟子无一不聚精会神试图参悟其中道理。
其中，徐凡却觉得他说的有那么几分至臻，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在万兽谷之时看的那本剑册，明明是基础入门，为何白子成特意让他读熟？
明明其上招式，一刺一劈，自己已炉火纯青，为何会感觉还不够？
此时再看这剑堂首席，明明如同演武，一招一式迟缓无比，仿佛特意让人看清一般，在徐凡眼中却无迹可寻，甚至在空中划出了道道残影。
他瞳孔猛地一缩！
“这......”
一旁，彭虎看来，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见彭虎疑惑，徐凡惊奇道：“你看出来了？”
“什么？”
“首席的招式，不是普通的平砍顺劈，而是一剑中震出十余剑，招招都是迅疾无比，势如破竹！”
徐凡刚开口，顿时感觉如同处在龙窟浪涛一般，一股剑意瞬间锁定了他。
“仔细看，仔细学。”
耳边闪出一道声音，台上那剑堂首席似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手上招式没有停止，在那些弟子眼中依旧是演武招式，平淡无比，只是不明觉厉。
“剑者，自当一往无前！”
“当观沧溟浩渺，拥百岳山川，剑意之势，亦是千里在须臾！”
这是说，剑意之势，不管对方如何防御，也要一往无前，携无上之势，纵使跨越千里也要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来击溃对方？
此刻，徐凡才知道为何此人是这剑堂首席了！
“厉害！”
不由他由衷赞叹，他的一招一式，对于剑道的理解，已超出徐凡太多，甚至让他觉得，此人剑境应该不在于白剑壹之下！
他倒是看的如痴如醉，一旁彭虎却有些不明所以，即使徐凡已经道出了剑堂首席招式的真义，他还是没有看出来。
“这就是天才吗？”
他没有那个眼力，仅仅是凭着感觉，能够体悟一些剑道至理。双眼紧闭，以灵识散出，即使这样，也只能感到那里能量有微弱波动，依然是看不清。
就在他疑惑之时，身旁徐凡剑意沸腾，身上剑光顿显，有瞬间收敛。
“这......”
徐凡缓缓睁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
“又破境了？”
彭虎心中也是惊骇，这家伙，才来外院几天啊，这甚至压根不是北山剑宗精华所在，怎么就接连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