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这小子够狠!(求支持,求追读,各种求!)
“好奇,我的确很好奇。”顾鼐点了点头,“只不过既然我的同僚也来了,那就等他到了再说吧,省得你重复一遍。”
“多谢大人好意。”宁渊抱拳拱手,旋即站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
顾鼐见状不禁与尹超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远方的光点已然来到切近,只见那柄散发着皓月光辉的飞剑之上也站着一个黑袍执事。
相较尹超顾鼐这俩极端,这位倒是显得稍微正常一些。
他剑眉虎目,鼻梁高挺,平和的神情中自带一股子威严。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兄张钧。”顾鼐指着那位执事冲宁渊道。
“杂役弟子宁渊,见过张大人!”宁渊抱拳拱手,神情肃然。
张钧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三具尸体,最终又把目光落在了宁渊身上:“人,都是你杀的?”
“回大人,正是!”宁渊不卑不亢。
“呵,有种!”张钧轻哼了一声。
对他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看破这等不加任何掩饰的现场根本没有半点难度。
身为三堂执事多年,张钧见惯了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可一朝事发就惊慌失措的弟子,其中不乏内外门的俊杰,甚至还有过一个亲传。
而宁渊,不过一个身份低下的杂役,最被看不起的存在,反而却能临危不乱,这顿时就让他对其高看了一眼。
更何况张钧自然能看出宁渊的境界,一个淬体境第三重竟然能够连杀三人,其中更有一个淬体境第十重,这里头的缘由的确很令人感兴趣。
“既然你已承认,那按照执法堂的规矩,我该把你带回去候审,”张钧顿了顿他,又道,“这之前你可以为我们说说这前后的经过,当然也可以不说。只不过你若选择说,就需要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懂了么?”
“明白!”宁渊点点头,这和前世电影里“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是一个意思,而他原本就没打算隐瞒。
理了一下思路,宁渊就把前后经原原本本讲述了一番。
刚开始时三人的神情都很平静,可当他们听见宁渊说起自己的骨骼竟不知为何变成了下品金骨时,纵然是顾鼐竟也罕见的收敛了笑容。
“你说……你的骨骼不知为何变成了下品金骨?”顾鼐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昨天为宁渊宣读宗门处罚条款时,他可是有留意过对方的资料,确确实实是淬体境第三重的中品铁骨。怎么过了一天,竟然成了下品金骨?
你要说原本是上品铁骨,且还是淬炼得近乎到了极致的那种,因为某个机缘而产生蜕变那勉强说得过去,注意,也只是勉强,甚至十分勉强。
更遑论你才只有中品,这中间跨了不知道多少个级别了好吧,你是真觉得我脾气好,拿我开心是吧?
似乎是看出了顾鼐的质疑,宁渊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这话说出来有些离奇,所以还请三位大人亲自过目吧!”
说罢,他一把扯下破破烂烂的衣袍。
之所以用扯,是因为肩部的布料早就与伤口的鲜血凝揉在了一起。而这一下,无疑是把才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再次撕开,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疼,然而宁渊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三位大人请看,”宁渊指了指血肉模糊的伤口,笑着举起那柄血淋淋的短匕,“能看清么,看不清我把腐肉割开一点?”
说罢他举刀就要割肉。
“不用不用不用……”顾鼐连连摆手。
尽管他们几个都是见过血的主,但说实话,对自己这么狠的还真不多见。尤其这小子的神情,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多谢顾大人。”宁渊笑呵呵收好短匕,微微松了口气,这招以退为进果然管用!
说实话,都是碳基生物,自己怎么可能不疼?之所以面不改色,实在是此刻的痛苦和被魏平抽那一鞭子时所遭受的相比,真不叫事!
此刻,顾鼐三人都已靠拢了过来,六道目光齐聚宁渊的肩头。
“这……真的是下品金骨!”
尽管蒙着血污肉渣,却丝毫瞒不过三人的眼睛。而当看到宁渊骨骼上所散发出的淡金色光芒后,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尤其是尹超,宁渊总算是看到这位老兄的瞳仁了。
并且宁渊依稀有种感觉,那就是顾鼐眼中的神情似乎与张钧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顾大人,倘若你要问我骨骼蜕变的缘由……”
“放心,我不问。”宁渊话音未落,就被顾鼐笑着打断,“的确,我顾某人入宗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似你这等际遇。不过么,我没见过,并不表示就不存在。所以你若不便说,那我也不会问。”
宁渊闻言就是一怔。
原以为这件事怎么着也得费一番口舌,甚至刚才等待的时候,他就已经想了好几个说辞,可不论那个都觉得不够严谨。正为此发愁,结果顾鼐反而提前为自己解围,这真是没想到的事。
“多谢顾大人!”宁渊抱拳拱手,语气中更多了几分由衷的感激。而正是因为有了顾鼐的备书,他之后的讲述也就变得容易起来,不用再有任何藏着掖着。
很快,他就从听见三人密谋开始,一直说到最后侥幸杀死魏平。
当听见宁渊竟想用杀死黄威、田宠的方势来“召唤”自己以震慑魏平时,顾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看了看尹超又瞅了瞅张钧,调侃道:“一直以来大家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这小子倒好,把我们当帮手来用。早知道就快一点赶过来了!”
“大人恕罪!”宁渊急忙抱拳拱手,“当时情急之下……”
“我又没怪你,”顾鼐呵呵一笑,眼中对宁渊的赏识自是藏也藏不住,就看他背着手,眼神漫无目的地扫了眼夜空,似是答非所问地喃喃道,“难得,真是难得啊!”
“行了行了,别感叹了,”一旁张钧摆了摆手,“既然故事听完了,接下来得照章办事。你既然这么欣赏他,那就由你负责带他回来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张钧跃上飞剑,刚要走,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扭过头,用略带玩味的目光看着顾鼐道:“留神点,这件事不太好摆平,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这魏平……你懂我的意思?”
“你都能懂,我怎么会不懂?”顾鼐轻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