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第二梦境 母亲(十五)
两人收拾好了行囊,沙善北户又拿出一把绣花针,交在布的手里,面对布疑惑的眼神,沙善北户说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阿布让我教你,但是没让我帮你打架,有些事情太依赖别人,是成长不来的,这架啊~你得自己打”
“我…只是在想你身上的针怎么都用不完”
两人先是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满是绣花针的地面
“需不需要捡起来?”布问道
“…”
沙善北户摇摇头,将针塞进布手里,便直接进入拉烙刀里,然后放声说道
“别捡了!那针我多的是,怎么舍不得吗,你害怕会扎到人喔~想啥,走吧”
布摇摇头的看着地上的绣花针,表情略有些惋惜的背起所携带的包袱,将拉烙刀背在后腰,调整了心态,运起身法,一跃便跃进了草丛,消失在黑夜里。
学了身法后的布,跑起步来身子的确是轻盈了不少,原本上颗大树都要借着附近的石头,都要费些功夫,连踩带翻的才能上去,现下却是轻松了不少。
饶是如此,布仍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发出任何音量,以免引起守军的注意。
离开破庙没多久,便看见上山的道上,已经有守卫站在道上警戒,虽然目标是围墙,无奈这小径却是必经之地,好险这些守卫之间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每个守军身旁都有一只火把,让整条通往小山邱的道上,都光亮了起来,当然也不仅仅是如此,此时小村也是一片灯火通明,道上已经没有百姓走动,有的都是官兵在巡逻及盘查。
布匍匐在草丛里,慢慢的的前进着,最后趴在石堆后头,观察了四周,虽然动身之前就知道道上肯定有人把手,只是没想到人却是那样的多,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而从石堆缝隙看出去,隐约看见小村里的状况,登时让布感到倍感压力。
“好险已经在上山了,不然以山下这样的情况,想要逃出去恐怕是很难了”
布仔细观察了地形及环境,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有两个守卫,而不远处肉眼能看见的,还有两位。
布躲在石堆后头,数算着对方转头摆动的节奏,找寻可以利用视线范围的空档,看看是否可以穿过小道,到达围墙边。
布发现最靠近自己的守卫,其摆动头部的频率比较有规律,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直视正前方,而另一名守卫,神情略显疲惫,频频打哈欠,想来是连日赶路,太操劳的缘故。
而较远的两名守卫,一名一直都是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而最远的那一名守卫,则是看着小迳的另一端,一直都没有回头,似乎在等着什么似的。
布观察了好一阵子,不一会儿,终于眼睛一亮,仿佛等到了一个契机,布抓准了最近处的那一名守卫,转头看向别处的刹那,而另一名守卫恰巧打着哈欠,其他较远的守卫低头的低头,面向别处的面向别处。
此时稍纵即逝的机会,翩然临到,等候多时的布怎能错过。
“小布就是现在”
“嗯”
布运起了内力,脚轻踩着基本身法,稍稍确认了兜里绣花针的位子,双眼凝重捡起包袱,后腰横背着拉烙刀,拖着少年吕布的身体,悄然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布沿着小径边缘,以最近的那名守卫的身子,挡着后头守卫的视线,双目紧盯着那名守卫,算准了其回头的频率,即时躲近草丛或是大树后头。
“这小子,不亏是猎人之子,利用对方的身子,以一直线的方式,屏蔽视线,这样最大程度只要对方最近的守卫…喔…这身法运用的不错…这才练习几次就能如此的熟悉,孺子可教也…!!”
“切…我刚刚说什么了,什么孺子可教,呸呸呸,说的什么话,可能最近是跟阿布处的太近,都被他影响了,不行不行…我可受不了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什么之啊乎啊者啊也啊的,这我可受不了”
沙善北户在拉烙刀里无奈的道
“嗯…速度的确比之前快了些,内力的消耗也不大,因该还可以更快一些”
虽然布躲在大树后方,借此再次审视自己的状态,虽然运行的内力是最基本的内力,但是对付基本身法,也是足够的。
于是布稍稍的探出头,再次抓准了时机,踩着对方视线的空档,恰恰的压着其视线范围之外,悄然无息的掠过,甚至惊险的从最近的那人身后跃过,而对方像似毫无察觉一般,只顾着转头,没有发现布。
布越过第一人后,第二名守卫,仍是频频打着哈欠,像是与瞌睡虫勉强抵抗挣扎着,对于身后周遭的细微变化,一点都没有知觉。
踩着轻盈身法的布,惊险略过第一人后,又轻松的绕过第二人及一直都在睡觉的第三名守卫。
终于来到最后一名守卫的身后,布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距离围墙的距离,已经不远,只要成功绕过这最后一名守卫,布便可以直接转向,借着夜色及围墙旁的几颗大树,翻墙而去。
布悄悄地运起内力,看了看其他守卫,此时距离警觉性最高的第一名守卫,已经有着相当长的距离,除非动静过大,不然是很难被其察觉的。
饶是如此,布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回头看了看其他三名守卫,抓准了时机,从大树后头闪了出来。
布快速的朝向第四人身后冲去,正准备绕过其身后的同时,那人竟突然回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人肩膀晃动的瞬间,细心的布登时就发现其正要转身。
只见那名守卫转身的刹那,布避无可避闪无可闪,布灵机一动,右脚一蹬,身体往上一翻。
就在那人转身的瞬间,布却以头下脚上的姿态,从那人的头顶上翻了过去。
在这惊险的过程中,布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人,甚至已经在其头顶正上方,布的上望眼始终盯着那人头顶,没有离开。
当然,压在绣花针上的手,也微微的颤抖,一根绣花针早已恰在手里,随时就要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