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阿草真懂武术(二)

阿草紧贴着木墙仔细的隔着缝隙,由缝隙中露出一颗眼珠子看出去,立时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

只见眼前有个人影在黑夜中左窜右蹬的,此时天色已是黑夜已过黎明将至之际,视线条件不佳且昏暗不明,明月虽然已然下山,但在灯火阑珊处却见那人影,披头散发带着黑色的布面罩,只露出一对血红色的双眼,身上披着的衣袍无一完整,满是撕裂洞破,衣袍满是血花染尽整身风华,微弱灯火下依稀可见其藏不住的胸膛,腰间太刀在左,身世矫健如飞如跃。

阿草见其身形,立时就想到飞天淫贼四个字,登时便紧张了起来,虽然这几日飞天淫贼这四字,就一直在耳畔出现,第一次听闻这号人物时,还是在古渡城织田家议事大厅,与平手政秀躲在远处房间时隐约听到过,第二次是在家里父亲与兄长谈论此事时,恰巧走过时听到,第三次则是泷川一益与吉法师稍早在森林谈论时,也提到过,当时便隐约觉得这人挺神秘,且闻其事迹心中便确认其不是个好人,此时这人影在眼前忽高忽的的穿梭在矮墙低房之间,不免让阿草感到害怕。

此时见飞天淫贼蹲在对面墙角,待巡逻队跑过之后,竟旱地而起,由对巷墙角,往上一跃,只见一抹黑影在破屋子上掠过,空中没有多余的动作,几个点踏之后,竟无声的落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仅有一墙之隔,阿草吓得转过身,与那人背对着背,靠着木墙,此时微风徐徐吹拂,一股血腥味顺着缝隙穿墙而过,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在胃中翻腾,阿草强压下恶心想吐的感觉,与那人一动也不动的靠着墙,两人皆屏着了呼吸,各怀着心事。

此时阿草也不敢支声更不敢大声喊叫,连大气都没敢喘一口,毕竟这木墙可挡不住太刀,况且这木墙年久失修,多少有些残败,几多风雨过后,还能立在土地上已经算不错了,更别提能否挡住尖锐的太刀。

阿草紧张的香汗直流,看着手中握着的细木条,便觉得档次太差,心中盘算着任何的可能,终于结算出这细木条肯定抵挡不住这飞天淫贼随手的一刀,于是精明的阿草小眼珠子迅速的往周边转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便见着地上有一根比较粗的木棍,想要伸手去抓,却抓不着,只能懊恼的盘算怎么才能拿到那根木棍,而且还要在墙外那人无法发觉之下。

阿草思来想去,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只一刹那便突然俏脸一红,却又立时摇头否认刚刚的想法,可心里又没有别的主意,最后只能把心一横。

只见阿草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半个人在附近,缓缓伸手在耳下轻轻扇了扇,于是身上淡淡的体香,登时就穿过木墙,飘到那人的面前,只见那人突然不知为何鼻子一吸,全身竟抖了几下。

『噗嗤』那人被这突然的香味呛了一下,伸手捂着嘴强行止住将要打出的哈湫,为了怕自己突然的喷嚏引起巡逻队的注意,便猛然遥头侧身一闪脚下一点竟一跃而起,而木墙后的阿草也趁着那人跃起之际,悄悄的靠近那粗木棍,阿草一个西施前翻,那人在空中也是一个帅气的侧翻,两人此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面交错而过。

只见阿草小手恰巧摸着木棍的刹那,那人也正好落地,阿草一拿起木棍毫不犹豫的直接朝着对方的头部招呼,却见那人身手矫健,侧身而过。

此时两人的距离非常的接近,却没法看清对方的脸,外边又有巡逻队在跑,两人便也不敢出声,虽然那人身上的血腥味差点没把阿草给薰死,阿草却不敢大意,见其闪避自己的第一招后,紧接着便直接莽上去,二话不说木棍就直接往对方要害之处攻去,完全不给对方歇息的机会,毕竟对方腰上系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刀,若是让对方腾出手来拔刀反击,随便一刀都会让自己香消玉殒命丧于此。

而对方也一直想要与自己拉开距离,不断的后侧闪避,好在那人对环境也是想当陌生,即便是久经争战的武士,一时之间也无法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而相对来说阿草却是好一些,虽然对别院也是相当的陌生,毕竟自己也是初来乍到,不过一个是追着影子打,一个是奔着未知而逃,相较之下阿草反而是暂时占了短暂的优势。

阿草也没有多想,木棍霍霍霍的一连十几下,几次都差点要打到对方,却被对方迅捷的步伐所闪避,木棍与对方最近的距离就是划过其身上的血衣,没几下对方的衣服叉了开。

微弱灯火照射下,只见那人除了披头散发整颗头包着黑布外,身上的衣服已经受到阿草无差别的攻击,照成血衣往两旁叉开,里头除了裤裆外竟什么也没穿,那健壮的胸肌与八块腹肌立时显露了出来,若隐若现的还有那羡煞旁人的完美人鱼线。

这一切的一切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都难凑齐,有其中的一项便已经是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存在,此时却全都出现在眼前这飞天淫贼身上,不过此时阿草却没有心情欣赏,反而感到一阵恶心及讨厌,毕竟眼前这男的居然仅仅穿着裤裆裤,这让阿草联想着这飞天淫贼,到处做案的凄惨场面。

阿草想到此,不知哪来的勇气与自信,竟对着那人使出吉法师所用过的招式,『奥义月牙闪』阿草小声的喊道,然后手腕一转木棍也跟着一转,舞出一小木花然后右脚一蹬,右臂伸直直直的往那人身上刺去。

那人一见到阿草所用的招式,双眼满是震惊,『我握了个草……这是……等等』原来这人便是乔装成飞天淫贼吸引忍者的织田吉法师。

吉法师话才说完,却见对方竟无动于衷,只能快速的闪避,想要喝问对方的身份,却不由得自己分心,这近距离的月牙闪又怎么会是那么好闪的,吉法师只能拼命的往后闪,一路的后彻,只见木头的顶端距离自己的喉咙已不足一掌宽,登时就吓出一身冷汗,好再阿草拿的是木棍不是太刀,不然明天各大武士家族或酒馆肯定会谈论着,某武家少主半夜私闯民宅,遭一女内务一刀刺穿,当场殒命等等。

不一会儿阿草招式已尽,吉法师终于感到压力渐消,正想趁机反击夺下其木棍,查明此人身份,怎么会用自己的招式,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偷袭自己等等。

正准备出手之际,后脚却突然踩空,『碰』的一声,还来不及惨叫,吉法师已经从走廊跌落,躺在地上,正想起身,却见熟悉木棍的影子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吉法师避无可避闪无可闪,只能蹲下然后抱着头,任由那数十下木棍击打在自己身上。

阿草见对方倒在地上,便觉得机不可失,毫不犹豫的向前操弄手中的木棍,对着那人就是一阵暴打。

『碰碰碰碰碰』木棍击打在吉法师身上所发出的闷响,终于也惊动在澡堂的池田恒兴,池田恒兴生怕生驹吉乃出了什么状况,便一路狂奔而来,见生驹吉乃疯狂挥着木棍对着一个蒙面人,无差别的攻击。

见蒙面人的穿着,及裸露的身躯,『这是……难道是飞天淫贼』立时便拔刀警戒,正要向前攻击,又怕会伤及生驹吉乃,便喊道『妳小心……先让开,让我来结束这飞天淫贼』

阿草听到来人的声音便知道池田恒兴已经到场,便迅速的往后一跳,让池田恒兴接手,毕竟那人身上还有太刀,万一突然拔刀自己怎么可能抵挡的住,此时吉法师感到这拿木棍的人停下了攻击,微微抬起额头见其已然退去,登时感到压力大减,于是便大喊『混帐东西,是谁~胆敢偷袭在下』说罢不断的抚摸自己的伤处。

池田恒兴听到那人的声音,立时感到头皮发麻,立时停下脚步迟迟不敢向前,手中的太刀早已放下,顿时没了杀气,阿草见状便疑惑的小声问道『池田大人在犹豫什么,快点动手啊可~指不定我们还可以向少主邀功~这可是飞天淫贼,三千贯啊』

池田恒兴闻言,迟疑了半倘却小声弱弱的说道『这声音……』

阿草却气愤的道『犹豫什么,此人不知道残害多少良家妇女,你看看他的穿着,简直是恶心至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裤裆外露,若是让此淫贼跑了,不知还有多少妙龄少女会身受其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你若是顾惜他的性命……那那那不入直接将他做坏事的……的的……武器……破坏掉,免得再有人……再次受到伤害』说罢俏脸一热,不知何时一抹嫣红从脸颊染至耳下。

池田恒兴闻言,一时半倘也听不懂,『武器……武器怎么破坏,顶多打掉他……不对……武器……淫贼犯案用的……』想到此处,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生驹吉乃,一脸不可置性的样子。

生驹吉乃感觉到池田恒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登时便脸红心跳却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对对……没错……就是那个……你快动手……大大不了我不看……反正我也看不懂』说罢便干脆直接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池田恒兴闻言却小声的道『这……这样不好吧』

此时两人之间的对谈虽然小声,却隐约传道就吉法师的耳里,吉法师闻言更是感到一阵冷风从胯下吹过,凉嫂嫂的感觉不禁让吉法师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大声喝斥的道『混帐东西~在下到是要看看谁那么有胆子』说罢奋力的想将头套脱下,可惜却因为紧张及用力过猛,一时半刻却脱不下来。

池田恒兴听到吉法师的喝斥,由声音及熟悉的自称用字,心中顿时确定此人便是少主吉法师,便立时将太刀收了起来,阿草见状疑惑的望着池田恒兴,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你若不敢……我我来』说罢便伸手便向池田恒兴讨太刀一用。

池田恒兴则是讶异的望着生驹吉乃,将太刀远离阿草的手,小声的道『别闹,那是少主』

『……』生驹吉乃闻言也是一愣,呆呆的望着池田恒兴,此时吉法师正好将头套脱了下来,头套下露出满是瘀清及伤痕的脸庞,但是却依稀还可以看的清样貌,却不是吉法师还有谁。

阿草回头一见,确认的确是吉法师,愣了一下后便迅速的将木头交到池田恒兴的手中,池田恒兴则是毫无警觉的拿着木棍,阿草将木棍交给池田恒兴后,紧张的大喊『少主你怎么了』说罢迅速的扑上去,紧张的查看吉法师身上的伤势。

吉法师将头套脱下后,无视阿草飞啊似的扑向自己,反而是冷冷的盯着池田恒兴的方向,冰冷的双蒙登时让池田恒兴背脊发凉头皮发麻,吉法师冷冷的道『刚刚谁拿木棍偷袭我』。

一旁的阿草闻言便转头看着池田恒兴,池田恒兴闻言心里格登一响,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木棍,然后又看着生驹吉乃再看着吉法师,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弱弱的道『如果我……说这是一场误会……少少主……你相信吗』

吉法师冷冷的道『喔~是吗』

『啊~』

『少主你小力一点、池田大人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