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小机的传法考验
进入传法大殿后，张掌教说道：“道衍门的法阵多种多样，有防护法阵、幻阵、聚灵法阵等等，广场上那道从天而降的灵液就是由聚灵法阵产生。”
“道衍门的最高阶法阵是九级防护法阵，由李天尊开创，能承受住一名初阶天尊的持续攻击。本门浮空山峰外部的法阵便是九级防护法阵，当年由李天尊亲手布设。”
小机道：“初阶天尊？天尊还分等级？”
张掌教道：“分的，这是天尊们根据精神力境界对天尊修为划分的大概层次。与神驭境初期、中期、后期和圆满对应，天尊分为初阶天尊、中阶天尊、高阶天尊和大圆满天尊，大圆满天尊也称为大天尊、大尊。”
小机道：“不知天尊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存在？”
张掌教道：“据说大天尊从神驭境进一步突破，便会进入更高层次，称为道尊，乃这方世界真正的无上存在。”
说到这里，张掌教已带领小机和小狰来到大殿中央的一座八角形法坛旁边。他指着法坛说道：“要学习宗门高阶法阵，必须在这个法坛上进行考验。法坛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法阵资质，只有通过考验，才会被传授高阶法阵。若不能通过考验，即便强行修习，也不过是徒然浪费生命，对自己和宗门都无益。”
“六长老，你进入法坛坐下，考验便开始了。考验时间因人而异，但不会超过半天；通过考验后，传法便会开始。传法时间同样因人而异，没有固定期限。”
小机依言进入法坛坐下，一瞬间，周围环境发生变化，他似乎来到虚空中，但周围很明亮。他眼前浮现出一行字：
“找出某种平面形状，当用这种形状无缝隙地铺成一个任意大的平面时，不得出现重复性；找出构成这种形状的通用规则。”
“找出某种立体形状，当用这种形状无缝隙地铺成一个任意大的空间时，不得出现重复性；找出构成这种形状的通用规则。”
看到题目后，小机迅速思索、设计，很快找到数种平面图形和三维图形，并得出构建这种图形的通用规则，在空间中显示出来。
他眼前紧接着出现了一行字：
“回答完美！第二题：你从A点出发到B点，找出一条时间最短、耗能最少的路线。”
虚空中随之出现了数不清的恒星系，这些星系各种各样，正在运行，A点和B点分别位于两座星系中的两颗星球上。
小机思维飘飞，瞬间在脑海中建立起计算模型，计算出所有星球对自己的影响，也计算出下一步沿不同路线前进后的结果；一步步计算下去，他很快找到一条最合理的路径。
“第三题：C星和D星即将发生爆炸，产生亿万碎片，预测此后千万年每个碎片的轨迹。”
“第四题：E星将发生爆炸，产生亿亿碎片，把每个碎片恢复到原来所处位置，复原E星。”
“第五题：F星系和G星系将发生碰撞，预测碰撞结果。”
……
小机思维运转越来越快，到后来已不是思考，而是凭本能找出问题答案。十道题，百道题，千道题，…，小机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忽然，传法大殿中的灵气浓度和精神原液浓度急剧上升，到后来整个法坛都被灵液和精神原液包围。
“考验结束了？怎么会这么快？”张掌教很震惊。在旁观者看来，小机的考验刚刚开始便结束了，几乎没花时间。
这个法坛和考验内容是创建宗门的第一代掌教所留，所有人接受的考验内容都相同。考验时间越短，表明修士的潜力越高。在六长老之前，李天尊资质最高，但通过考验也用了盏茶时间。
“自己没看走眼，自李天尊之后，宗门终于又看到了腾飞的希望。”张掌教想道。
他对小狰说道：“狰道友，道衍门的传法过程也是修行过程。按照以往经验，修士资质越高，传法时间也越长。当年李天尊接受传法花了大半年时间，而他接受的最高传法级别是八级。”
“六长老接受的传法级别是九级，估计花费的时间更长。现在这个大殿已成为道衍门最好的修行之地，你此后便在这里修行，可好？”
小狰答应一声，时候不大，三名长老来到大殿，与张掌教在法坛边缘的一些打坐位置上盘膝而坐，各自参悟；宗门弟子也来到大殿，摆出一些有助于修行的仙酿、仙果等，供众人享用，随之也在法坛周围打坐修行。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机一直处在入定状态。与身体一动不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机的意识始终在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运行，领域和精神力在周身律动，描绘出种种纷繁复杂的线条。在小狰感应中，小机形同虚幻，有的身体部位距自己很遥远，有的距自己很近，虚虚实实，闪烁不定。
在小机全身心沉浸在法阵修行中时，在星辉天界，灵晶战将和姬星玄也在日以继夜地修行。
这一天，正在修炼场修行的灵晶战将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有危险在逼近。他飞身而出，从修炼场逃离；与此同时，他将精神力延伸向天界壁障，欲沟通并遁入界心。
但所有这些都没有效果，一个无法抗拒的领域涌来，将他层层叠叠地包裹其中。灵晶战将身影消失，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九星天尊终于来了吗？”灵晶战将心中闪念。
发现无法逃离后，灵晶战将立刻把身体转变为一颗直径约一米的灵晶球，球体外层由界心灵晶柱转化成的灵晶构成。
将灵晶战将擒住的正是西门天尊。在得到大剑宗宗主被杀的消息后，他担心自己的分身，于是立刻来到格林天界，结果得知分身更早之前便已被天晶城城主杀死，而大剑宗宗主也正是因为他的分身被杀才亲自前往天晶城，没想到同样被杀。
在看了大剑宗宗主的战斗影像后，西门天尊吓了一跳。那些灵晶柱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的？在短短一瞬间，他便想到了传言中无极界内部的能量球，想到了宇宙之子。
“天晶城城主是宇宙之子？还是另一名修士是宇宙之子？或者其中一人是另一人的分身？从都能操纵使用灵晶柱来看，二人为分身关系的可能性很大。真没想到，损失一尊分身的回报竟然是宇宙之子！”想到这里，西门天尊心中狂喜。
天尊们传言，宇宙之子在成长起来之前，同样可能身亡，可以被取代，或者被精神控制。宇宙之子死后，不论是谁，只要掌控了无极界内那颗能量球，便会成为新的宇宙之子。
看完战斗影像，西门天尊毫不耽搁，立刻来到天晶城，捉拿铠甲修士。他做这一切时，自然是隐藏了身形，不让任何修士发现。在成为新的宇宙之子之前，他可不想把自己暴露出去，成为众矢之的。
西门天尊束缚住灵晶战将后，精神力穿过天界壁障，发动传送，转瞬之间，他便与灵晶战将出现在了遥远的无极界之外。
“不管天晶城城主是不是宇宙之子，先让他受伤，失去意识再说。”西门天尊瞬间打定主意。
他此刻既要防止自己被对方传入无极界之内，陷入被动，毕竟无极界内有什么他丝毫不知道；另外，他还要防止一不小心把对方打死，让对方体内的传送接口消失，如果那样，他岂不是白忙一场？
西门天尊如今想的是，天晶城城主失去意识后，如果在他体内找到传送接口，他便立刻进入无极界，并将对方杀死，他便成为新一任宇宙之子。
此后，他会一直在无极界修炼到中阶天尊，这样，当他从无极界出来后，大天尊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最关键的是，即便打不过，他可以逃回无极界，谁还制得住他？
“小子，怪只怪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过早暴露出宇宙之子的秘密。即便我不杀你，也会有其他人来杀你。如果再隐忍一段时间，达到八星甚至九星，那时候谁还敢对你下手？”
想到这里，西门天尊一只手掌迅速变大，猛然向灵晶球握去，“砰-”，撞击声在西门天尊的领域中回荡，但灵晶球丝毫无损。
“这么坚固？”西门天尊愕然。
球形壳体中的灵晶战将此刻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他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这里是无极界外部。从灵晶球内看出去，无极界无比广阔，没有尽头，汹涌澎湃的能量让他感到恐惧。
能被传送到这里，说明捉拿他的确实是一名天尊。处在这名天尊的领域中，他除了视觉之外，体识、领域以及精神力全部被与外界隔绝，体内的传送接口也消失不见。
“必须想办法让传送接口重新出现。”灵晶战将想道。
西门天尊见无法握碎灵晶球，便尝试其他办法。他对灵晶球发动精神力冲击，无效；他控制力道，用两把大灵晶锤相对着砸向灵晶球，结果灵晶锤碎了，灵晶球依然完好如初；他用领域对灵晶球进行高频振荡，也没产生任何效果。折腾了半天，西门天尊始终没把灵晶球破开。
“这么难缠？”西门天尊的耐心逐渐被磨没了。
他手中光芒闪烁，出现了一柄长刀。长刀看上去虽然普通，却给人一种锐不可挡的感觉，一刀下去，任何东西都会被劈开。
西门天尊将长刀高高举起，“唰”地向灵晶球劈去。
“嗤”，长刀劈入灵晶球半米深，但随着长刀劈入，留下的刀痕随之愈合消失。
“哈哈，终于能破开这劳什子乌龟壳了，下一刀就让他完蛋。”
西门天尊又将长刀举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做好了精神攻击准备，要在长刀破开灵晶球瞬间，向内部发起精神冲击，让对方瞬间失去意识。
“唰”，刀锋闪过，灵晶球被应手劈为两片。与西门天尊预想中的等分为左右两半不同，这一刀只把灵晶球侧面切掉了二十多公分厚的一片。
在刀锋劈下时，灵晶球忽然向旁边挪移了一下，让西门天尊这一刀出现偏差。
“嗯？”，西门天尊微微失神，接着发现灵晶球体积急剧缩小，外径从一米变为三十几公分；另外，灵晶球形状也发生变化，变成细长的椭球，他刚刚切掉一片的位置猛然喷出一股长长的灵气流，瞬间冲出了他的领域；同时，细长椭球被灵气流加速，也冲出了他的领域控制。
“哼，还想跑？”西门天尊心中嗤笑，领域迅速追上飞出去的细长椭球，重新将其包裹束缚住。
就在这时，西门天尊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他正要仔细分辨产生这一感觉的原因，却震惊地发现身后出现了一名修士。这名修士他认得，正是战斗影像中与天晶城城主并肩作战之人。
不仅如此，数以百计的灵晶柱出现在他周围；西门天尊意识到不好，立刻便要遁回星辉天界；但念头刚起，那上百根灵晶柱已在他左右两侧形成了两个半球，随之“咣”地一声，两个半球合拢，把他扣在了其中。
西门天尊发现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体内的传送接口消失，他遁不出去了。
西门天尊猛然将体型增大，撞击到球体内壁上，“轰隆隆-”，球体被他撑得不断振荡，但没有碎裂；持续撞击几次后，西门天尊便停了下来。球体壁面越来越厚，他已经破不开了。
这一刻，西门天尊脑海中念头一闪，知道自己刚刚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细长椭球飞出去后，天晶城城主并没有藏身其中，而是以灵气流的形式从相反方向飞了出去，逃脱了他的领域控制。
他之所以感觉自己犯了错误，是因为细长椭球在飞出他的领域后，并没有出现无极神芒。如今回想起来，无极神芒出现在了灵气流那边。但他当时下意识地认为细长椭球就是天晶城城主，因此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颗椭球上。
另外，西门天尊也意识到，在劈开灵晶球瞬间，他发动的精神冲击根本没起作用，恰恰相反，他被天晶城城主发动的精神冲击击中，出现了短暂失神。不得不说，瞬间失神也是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一部分原因。
“天晶城城主确实是宇宙之子，不仅如此，另一名修士与天晶城城主是分身关系，而且此时正待在无极界之内。”这一刻，西门天尊思维清晰，想清了一切细节。
判断对方是不是宇宙之子，需要看有没有无极神芒。在无极界附近，西门天尊的无极神芒消失，但宇宙之子却不会。宇宙之子的传送终点并不是无极界外部，而是无极界之内，因此，一旦阻碍消失，无极神芒便会显现出来。
天晶城城主与那名修士之间是分身关系，这一点也很明显。西门天尊也有分身，他可以把自己传送到分身那里。刚刚那名修士便是沿天晶城城主的无极神芒把自己和那些灵晶柱传送了过来。
“自己堂堂天尊，竟然被实力远低于自己的宇宙之子给算计了？”西门天尊很郁闷，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在球体中等待反击机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