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救不了
皇城司昭狱。
虽然被带到了皇城司的昭狱里而且还被捆在了刑架上但高慧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她父亲是三品大员姑姑是当朝贤妃娘娘。
她就不信皇城司真敢对她用刑。
她觉得那个什么侯爷的就是在吓唬她。
事实也如她想的那般，真的没人对她动刑，甚至把她给捆到刑架上以后连审问都没人来审问她，一开始高慧还有点暗暗得意。
传说中的皇城司就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没人打她骂她，但这么被捆着也很难受啊，而且这昭狱里阴暗潮湿还冷得要命。
最重要的是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此时又渴又饿。
她堂堂高家嫡女何时受过这个罪？
“来人啊...”
“本小姐饿了给本小姐那一下吃食来。”
“人呢？”
“人都死了吗？”
“不是28，来个人说句话好不好？”
“......”
不管高慧怎么喊，反正就是没人搭理她，就仿佛把她给遗忘了似的。
另一边。
与高慧一起被抓进来的赵盼儿待遇却截然不同。
“赵娘子，这是小的专门从樊楼给您买来的吃食不知是否合您的胃口，你要是不喜欢，小的在换家酒楼给您去买。”
“还有这房间是侯爷休息的地方你可以放心的休息。”
“被褥什么的也全都是新的。”
陈廉一脸殷勤道。
赵盼儿这边不但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还有高床软枕供她休息。
这哪里是皇城司的昭狱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五星级酒店呢。
“你们家侯爷呢？”
“侯爷进宫面圣去了。”
“进宫了？”闻言，赵盼儿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那高家可是有贤妃娘娘在背后撑腰，他不会有事吧？”
陈廉赔笑道，“娘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家侯爷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那高慧呢？”赵盼儿继续问道，“其实高慧也是个可怜人，她也是被欧阳旭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而已，你们没为难人家姑娘吧？”
“高慧一点事都没有。”陈廉回答道，“我们既没打她也没骂她，侯爷把她抓进来就是单纯的对高观察的态度不满而已，故意给那高鹊一个下马威而已。”
“不会为难她一个小女子的。”
闻言，赵盼儿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
皇宫的御书房里。
赵恒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坐在龙椅上，左右是皇后和贤妃而高鹊则跪在地上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李天的恶行。
“官家你可以为臣做主啊。”
“那武安侯不当人子公报私仇，竟然污蔑小女与皇后娘娘的的谶言案有关，硬生是把小女关进了皇城司的昭狱。”
“小女可是官家看着长大的。”
“她什么样官家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而且以她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皇城司的酷刑啊？”
高鹊哭的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似的。
一旁的贤妃虽然没开口说话但她憋着嘴面带梨花雨，同时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官家，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比说什么话的杀伤力都要大。
“骚狐狸。”
贤妃的这副模样让另外一边的皇后很不爽。
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要是以往看到贤妃这副模样，身为死对头的皇后肯定也要出招了，但是今天她没有，她就乖巧的给赵恒按着头。
一言不发。
因为皇后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贤妃就是做再多的小动作也是对牛弹琴，因为这会官家正犯烟瘾呢，好巧不巧的是大烟正好抽没了，这会儿赵恒正心情烦躁呢。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果然赵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即对一旁的崔内侍问道，“武安侯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啊？”
“你在派人去催。”
“让武安侯快点过来。”
崔内侍很是无语。
这才一炷香的时间，官家已经连续派出去四波人去催促武安侯进宫了。
就这么急吗？
殊不知，这一炷香的时间对于犯烟瘾的赵恒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高鹊可不知道赵恒这么急着催促李天进宫是因为犯了烟瘾，想要找李天要大烟，他还以为官家听了自己的话对李天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呢。
没看到官家已经前前后后派了四波人去催促了吗？
心想，武安侯这次死定了。
但贤妃可比她哥哥高鹊聪明多了，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平日里那皇后处处跟自己做对，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067神，可不能着了皇后的道。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官家，武安侯到了。”
闻言，原本无精打采的赵恒顿时精神一振，“快，快请进来。”
“臣李天...”
“免了免了。”
不等李天行礼，赵恒就迫不及待道，“东西呢？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快，快呈上来，还有内个谁，把朕的烟杆拿来，快给朕点上。”赵恒的语气里充满了急切，他真的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他都不知道这将近两炷香的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片刻后，在太监们的伺候下赵恒点上了烟杆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
一个字。
太特么爽了！！！
那感觉仿佛自己要成仙了。
这一刻，在赵恒心里什么绝色美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江山社稷，统统都比不上他手上的大烟。
不过这时活过来的赵恒发现，李天这一次带来的烟足足比上次少了一半。
顿时不悦道，“怎么这么少？”
赵恒不高兴了。
就这么点烟膏才够他抽几天的啊？
他可不想在体会一次刚刚那种煎熬了，那种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官家，东西已经全在这里了。”李天无奈道。
“什么？”闻言，赵恒大惊失色，“你是说，朕把手上这些用完之后就没有了？”
“也不是没有了，只是这东西很难炼制，虽然臣手上还有一批原材料，但最多也就在给官家炼制这么一碗的眼膏出来。”
“再多就要等明年了。”
其实这玩意李天有的是，他花了一千积分换了整整一吨。
赵恒抽到死都用不完。
但他不可能一次性都给赵恒。
给的太多了就显不出自己的重要性来了。
他得玩饥饿营销。
而且还得隔三差五的让赵恒断几天粮，让他难受一下。
听李天说这玩意还能炼制，赵恒难看的脸色这才稍缓，但紧接着听到李天说要到明年才能炼制出来，赵恒刚刚好转的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
一年没烟抽岂不是要007他的命？
别说一年了。
现在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他都离不开这玩意了。
不等赵恒开口，李天继续说道，“臣愿意把祖传的秘方献给官家，想来凭着宫里的炼药师可以为官家快速的炼制出烟膏来。”
当然，李天肯定不会给真的配方。
再说宋朝就没有罂粟这玩意，给他真的也找不到，于是李天就把主要材料换成了烟草。
弄去吧。
一定也能弄出来。
但普通的烟草可没有麻痹神经的效果。
“好。”赵恒大喜，这秘方捏在外人手里哪有握在自己手来来的安心啊，“武安侯不愧是我大宋的忠臣，传旨，着武安侯晋升为殿前司副使。”
啧啧，一个假的秘方直接让李天从正四品升到了从二品。
一下子连升好几级。
堪比坐火箭。
贤妃：？？？
高鹊：？？？
此时二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要惩治李天呢？
怎么还升官了呢？
“官家...”一直跪在地上，腿都跪麻了的高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小女还在皇城司关着呢。”
“啊？还有这事？”赵恒一愣。
高鹊：“......”
合着他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半天官家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
贤妃也抹了一把眼泪。
这一次是真哭了。
不过是被官家这大烟给呛到了。
“武安侯，怎么回事？怎么还把贤妃的侄女给抓到皇城司了呢？”赵恒问道。
“启禀官家，这事儿跟夜宴图有关。”
“夜宴图？”赵恒眉头一皱，“你上次不是说夜宴图已经烧毁了吗？”
“确实烧毁了，但最近京城里又出现了谣言，臣一路追查之后发现这一次的谣言跟高观察的爱胥今科探花郎欧阳旭有关系。”
“其中还牵连到了齐中丞和柯相公等清流。”
“柯相公跟齐中丞都是当代大儒，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臣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借着这次机会把欧阳旭给抓进了皇城司。”
李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是，你抓欧阳旭就抓欧阳旭，抓我家慧儿干嘛？”贤妃质问道。
紧接着高鹊也补充道。“武安侯，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老夫确实看好欧阳旭想招他为婿，但我家慧儿并没答应此事。”
“老夫虽然遗憾但也只能作罢。”
“所以，那欧阳旭跟我高家并无半点关系。”
高鹊一听欧阳旭牵扯到了关于皇后的谶言案立马跟欧阳旭撇清关系。
开玩笑，这事儿连他高鹊都不敢跟着那群清流瞎掺和，又岂是欧阳旭这个小小的探花郎可以掺和的事情？
真是不知死活。
这种蠢货不配当他高家的女婿。
“回贤妃娘娘话。”
李天回答道，“臣抓高慧也是为了她好，她年纪轻而且平日里又被高观察保护的太好了，不知人心险恶，臣也是怕她被欧阳旭给利用了。”
“借此机会让她看清欧阳旭的真面目。”
现在说得倒是好听。
你当初在开封府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了李天的话，高鹊扯了扯嘴角，但也在多说什么，因为高鹊比谁都清楚自己那女儿有多迷恋欧阳旭那个扑街。
简直都要走火入魔了。
他也担心那傻丫头被人骗，不然为啥说好的谷雨订婚却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动静呢？
他想在观察欧阳旭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出了这事。
他也不用继续观察了。
直接就悔婚了。
“那就这样吧。”最终赵恒一锤定音，“不过武安侯可不许亏待贤妃的侄女啊，她要是受了伤朕唯你是问。”
说完，赵恒起身就走。
拿到了李天的秘方，赵恒还急着让宫里的那些专门帮他炼丹的道士去帮他炼制烟膏呢，可没空为了高家这点破事儿浪费时间。
......
吱呀一声。
高慧所在的昭狱牢门被打开。
“是谁？”
高慧立即抬头看去，但由于她所在的牢饭并没点灯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这不重要。
此时的高慧又冷又怕又渴又饿。
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听到脚步声立即喊道，“快给本小姐松绑，放本小姐出去，我姑姑可是当朝贤妃娘娘，你们这么对我我姑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并没让回她的话。
回答她的只有一双肆无忌惮的大手。
“呀，你是谁？”
“走开。”
“别碰我。”
“我姑姑可是...”
“你姑姑是当朝贤妃娘娘嘛？”这时一道略带轻薄的声音在高慧耳边响起，“不过本侯刚刚从宫里回来，可惜你那贤妃姑姑可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