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出发

第284章出发狂风暴雨助长了城主势力和魔女教派的力量，削弱了铁血十字会的纵火家们，让本来就无力招架的他们显得更加无力。但战争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结束，从这方面来说，无论是城主势力还是魔女教派都错估了猎人途径在战争领域的优势，即便是在极端不利的环境下、以寡敌众，他们仍然顽强抵抗着，挡住了来自双方的攻势。第二天上午，战争宣告结束。“铁之手”巴斯可·塞克斯矗立在一片废墟上，手里拿着一根香烟。风雨中，香烟的头部突然燃起火焰，随后被巴斯可塞进嘴里。他深吸一口，吐出一口青烟，被雨水打散。他那如金属般锋锐的眼瞳看着魔女教派和城主势力离开的方向，眼瞳深处多出了几分阴霾。滴答、滴答。暗红色的鲜血正从他的身上一滴滴地洒落，他受伤了，而且受伤不轻。他猛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大力咳嗽了几声，不是因为呛到，而是卡伊拉那位痛苦魔女带来的“疾病”。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尸体躺了一地，还活着的人也多半站不起来，只能坐着或躺着，没有人身上不带伤。这一役，铁血十字会成功挡下了魔女教派和城主势力的入侵，代价是损失惨重，大本营被摧毁了一半，几乎丢掉了竞争城主宝座的资格。他看着一众手下眼中燃烧着的火焰，默不作声。若是换做平时，铁血十字会如此昂扬嚣张的势力怎么能允许受到如此羞辱，但他们的势力已经不足以和那两支势力发动攻势，那是在自取灭亡。他低沉地下达命令，让所有人保持冷静，养好伤势，等待时机。铁血十字会暂时被迫退出了这个舞台，龟缩在暗中舔舐伤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帮主室内，不可见的黑雾萦绕。霍姆斯看着战况，面具后的脸上也有些惊异。他本来以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铁血十字会这一役就会退出瓦尔帕莱索城，成为第一个退场的势力。“看来他们先前的实力超出了我的预估。”霍姆斯低声自言自语到，将手中的文件翻页，看向了第二份情报。不出所料，在打垮了铁血十字会后，城主势力和魔女教派互相悍然宣战，魔女教派的首领卡伊拉对城主的位置势在必得。真正的战争，开始了。没有小打小闹，城主势力和魔女教派同在瓦尔帕莱索城超过十年，互相十分熟悉，战争甫一开始就迅速进入白热化，中序列、低序列的非凡者在战场上捉对厮杀，血流成河。尸体太多，过段时间，洛克兰港的水泥恐怕都不够用了。霍姆斯坐回到椅子上，他的侍女兼暗杀机关全都被送到战场去探索情报，所以他只能自己调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慢慢享用。边喝，他边看着窗外仍然阴云密布，且越来越暗的天色，暗红色的眼瞳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等到咖啡喝完之后，霍姆斯轻轻拉开了抽屉，取出了小心存放在那里的一枚羽蛇符咒。他的视线在抽屉中的特质支架和一叠塔罗主牌上稍一停留，随后合上了抽屉。带上了所有的非凡物品，做好充足准备。临走前，他的手指在腹部轻轻敲了两下，浓郁的黑雾将那里彻底覆盖，从外界看来，那里微微扭曲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但先前始终萦绕着的温暖、神圣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单手拿起被架在一旁的魔刀，他推开暗门，悄无声息地离去。城中几大势力之一的血刀帮帮主，在全面战争爆发的这天晚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血刀帮。……灵教团大本营，地下陵寝。哈米什·马拉把手上的手套扔在一边，眼洞中的灵魂之火忽明忽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他微微抬起头，一个白骨时钟挂在墙上，鸟的尖喙做成的指针缓缓偏移，指向那个约定好的时间。哈米什在白骨的帮助下换下了身上的实验服，换上了一身印有繁复象征死亡花纹的衣袍，从旁边拿起了一把白骨制成的扭曲法杖。他离开了实验室，独自一人向着更深处走去。灵教团的地下陵寝是标准的倒金字塔型，最下方是独属于哈米什这位首领的地盘，藏着他的秘密。随着他缓缓向下，墙壁两端的奇异火把点燃，灰白色的冷火升起，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地底。拉开经过仪式魔法强化后的白骨栅栏，哈米什缓缓走进了黑暗之中，死亡的气息缓缓升腾，迎接他的到来。感知到他的到来，黑暗中，一双双眼瞳睁开。刹那间，漆黑中多出了几十个星星点点的光源，眼瞳中散发着暗金色的淡淡光芒，那冷峻的暗色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般的嗜杀和残忍。哈米什唤醒了这些本来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在那双燃烧着灵魂之火的眼瞳的注视下，它们解除了“冬眠”的状态，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如同擂鼓般搏动，血管中的血液开始如江河般奔腾。它们站了起来，轻易地挣断了束缚它们的枷锁，排着队来到哈米什的面前，俯首致礼。它们有着暗色的皮肤，披着破破烂烂的深色灰袍，骨节粗大，眼神中透露着对生命的漠视和极端的残忍。那根本不是生物的眼神。它们的背后生长有骨翼，刺穿衣袍狂野地生长而出，骨翼狰狞而又带有奇异、诡谲的美感，扭曲的筋膜狰狞而美丽，让人想起在天上翱翔的巨龙。它们被赋予的名字是——死侍。哈米什率领着它们缓缓向上走去，这些东西是不能被灵教团的其他人看到的，无论是它们诞生的过程、还是它们诞生的结果，都违背了灵教团的铁律，一旦被发现，等待着哈米什的就是灵教团内部审判所中的高层。他眼中的灵魂之火熊熊燃烧，抬头看向前方，不可见的黑雾从上至下滚滚而来，将一切囊括在其中，封锁信息的交流。挞、挞。他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拾级而上，身后的死侍群保持着和他完全一致的步频，哈米什停下脚步，和前来的人并排而立，他身后，一支由诡谲之物组成的军队立刻静止，就像是再度陷入沉眠。他曾经说过，灵教团有位序列五的【看门人】可以沟通冥界，随身携带一支数量、强度都十分恐怖的不死生物大军，曾经有过一人屠灭一整个城镇的记录。哈米什只是序列六的【死灵导师】，他无法从魔药中获取沟通冥界的力量，但除了无法随身携带外，另外两项——“一支数量、强度都十分恐怖的不死生物军队”、“一人屠灭一整个城镇”——他都能满足。霍姆斯的视线在跟随在哈米什身后的眼瞳中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暗金色光芒的邪异生物上转过，看向哈米什，平静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哈米什缓缓点了点头，低沉、沙哑地问道：“你呢？”霍姆斯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向上方走去，坚硬的金属战靴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肃杀的声响，就像是将要出征的将军。“那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