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教唆
第276章教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着阴暗面,暴力和嗜血的种子在每个人的内心深植,只是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呼之欲出,有的深埋心底。而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类人。她们最擅长撕开别人心灵的防线,让他们湮灭自己内心的良知,野兽的本能压过人性,彻彻底底地放纵内心的恶念。这一类人,被称之为教唆者。……时间来到了下午。上午时分还有大批人马的船只上变得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重新戴上面具的夜莺凯瑟琳和斑鸠海伦拿着匕首收割着还残存的人的生命,对于一些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人也没有放过,避免出现“幸存者”。尖锐的匕首刺入他们的脖颈、心脏,鲜血在高压下喷射出来,让甲板上多出了浓重得散不开血腥气。露西尔站在船头,长长的发丝在海风中飘飞,她轻轻抬起白皙如藕的手臂,一团团黑焰从她的手中飞出,落在甲板上,烧灼着残留的痕迹。她慢慢走着,黑烟也跟随着她的脚步蔓延开来。她们在早上悄悄登上了船只,替代了原先船上成员的身份,凯瑟琳和海伦顶替掉某位船长的女仆,露西尔则是顶替了了一位高层,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两位【教唆者】开始用各种手段煽动混乱,露西尔居中调控,暗中催动局势,很快就引发了一场暴乱,等到人群反应过来的时候,露西尔她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露西尔来到凯瑟琳和海伦的身边,平静地对她们说道:“你们的表现很不错,‘教唆’和‘挑衅’一样,都是非凡能力聚合的一种体现,通过‘魅惑’、‘误导’和‘说服’的配合达成。作为【教唆者】,你们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只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就能把局面导演至想要的乱局,让他们自相残杀。【教唆】对于目标的心理需要做出充分的评估和利用,这点你们做的也很好,利用了他们互相之间的积怨、对于城主势力渐渐升起的不信任等等。但是,你们的行动也还有不足之处,太过刻意了,对付普通人已经足够,但如果对方是非凡者,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你们那有些生硬的【教唆】就难以起到很好的作用。【教唆】也是需要把握时机的,在合适的情况下去实行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力度’也需要把握,过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比方说,魅惑要是用多了,反而容易在对方的眼中显得廉价,失去功效。”她低头看着一个还有半口气的海员,伸手轻轻一指,海员顿时不顾伤势爬起来,匍匐在她的脚下,大口喘着粗气,明明已经快要死了,却还是显得格外的卑微。看到他像狗一样趴在脚下,露西尔没有任何表情,轻声说到:“去死吧。”海员顿时点了点头,双手向上扼住了自己的喉咙,突然,他的眼神里似乎是闪过了一缕清明,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那双已经不受控制的有力的手已经拧断了自己的脖颈。看着倒在地上,嘴巴里汩汩向外流血的海员,露西尔继续平静地说到:“教唆者时期,你们还没有什么强大的非凡能力,在面对一些擅长正面战斗的非凡者时在战力上会存在一定的劣势,所以不要总是用刀剑解决问题,在非凡能力所处的领域细致钻研,你们甚至有时候能够发挥出超过十个猎人、十个战士加起来的作用。”夜莺和斑鸠站在旁边,微微低头,思索着自己的行动。帮主霍姆斯曾经多次告诉她们,行动后一定要多多复盘,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并改正,永远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笑到最后。露西尔扭头看向船长室,挥了挥手:“赶紧把剩下的人解决掉,我们还要去回回那位‘船长’。”……“实话实说,我有点失望。”迪伦坐在桌子上,一只脚在半空中缓缓荡着,他戴在眼眶上的金丝眼镜微微有些下滑,迪伦用手掌轻轻推了下眼镜。迪伦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推眼镜的原因终于显现了,因为他戴在手上的那两只手套,或者说,那一双爪套。每一根指套里都藏着一把锋利的爪刃,平常根本看不出来,甚至可以和别人握手都没问题,但一旦需要战斗,他只需要轻轻活动一下,十根尖锐的利刃就会在一瞬之间从手套中弹出。这是帮中的【工匠】专门为他打造的一件神奇物品,并没有什么太神奇的能力,但却足够隐蔽、足够致命。就在几分钟前,这次运送军火行动的最高长官,一位序列七的非凡者只是一个不小心就被锋利的爪子割开了喉咙。他躺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喉咙不让鲜血爆射而出,双眼怨毒地看着距离不远不近的迪伦。这位船长在中了袭击之后就躺倒在地,装作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诱骗迪伦近身然后发动反击,但他的一切心思早就被迪伦这位解密学者洞察,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欣赏着他的表演,看着他眼中的希望之光一点点的湮灭。这一次不是伪装,他真的要不行了,那一击实在是太过凌厉,就像是一只老虎带着恶风扑过来,撕烂了他的喉管,就算他用力捏住,鲜血也不断地从手中流淌出来,浸透他的衣服,在地上留下一滩血泊。随着鲜血的流失,体力、生命都在流逝,精神在迅速变得模糊。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够反杀对方,幸存下来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了解到敌人的身份,隐蔽地留下信息。他跟随城主已经二十多年了,没什么功绩,全靠城主的提携成为了中序列的非凡者,今天的死亡他早就有所预料,女人也玩过了,富贵也享受过了,没什么遗憾了,就希望能够最后报答一次城主。他是来自哪个势力的?会是城中的几大势力之一吗?魔女教派、铁血十字会、灵教团、还是血刀帮?他带着怨毒的眼神怒视着平静地看着他的迪伦,已经渐渐模糊的大脑疯狂的思考着他先前的动作,推测他是那一条途径的非凡者,希望借此推导出他的来历。似乎是看到他奄奄一息,迪伦失去了谈话的性质,静静地漠视着他的死亡。他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咽喉上的缺口,另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挪到了迪伦视觉的死角,在这段时间里,他悄无声息地向后挪动了半个身位,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一个留下信息的机会。问题在于,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留下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