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风雨欲来

第154章风雨欲来呼呼。大风肆意地吹着，带来来自海上的寒气，让路上匆匆的行人扯紧了大衣。乌云笼罩了天空，阳光被遮住，显得灰沉沉的。霍姆斯站在楼顶，眺望着整座城市。大风把他身上的帮主大氅吹得猎猎作响，铁面遮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呼～又是一阵大风吹过，卷起的风沙让人睁不开眼。风势稍作停歇，霍姆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顶。血刀帮的大本营没有发出往日的嘈杂声，在今天一早，帮主下令各自待命，就算是最愚钝的帮众也嗅到了不安分的气息。一箱箱精铁打造的武器被送来，人人都有，就连位于最底层的，原新月帮的成员都能拿到手一把崭新的锋利铁刀。小头目们甚至还能分配到一把崭新的左轮和数量不少的子弹。铁刀有好几种样式，但大同小异，都是结实耐用类型的，厚重的刀背保证它能轻松砍断敌人的骨头，加厚的刀身保证它能从敌人的尸体里轻易拔出来。这些武器来自三个地方，一是血刀帮自身的库藏，二是新月帮的库藏，三是昨天晚上摸黑开赴码头的船只送来的“支持”，在得知了新月帮被吞并之后，他们并未再继续拖延交货时间。不少帮众在拿到新式武器之后纷纷把自己原先用的满是豁口的匕首、砍刀类扔在一边，却被图恩特带人收集起来，这些武器虽然不方便再使用，但可以重新熔锻成兵器，南大陆很缺铁。发放完毕后，血刀帮的帮众们在丽莎的指导下在刀上缠上了红绸，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滑，更大的作用，是作为一种标志。一周以来凶名赫赫的戒律堂成员瞪大眼睛盯着众人，维持着秩序，让这群帮众们没有喊破了天，保持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在这种压抑的沉默中，力量在积累。等到这股力量爆发出来，血刀帮就将名副其实。今天，10月12日，周五。……“都来齐了吧？”一个身材肥硕，肚皮大得即使穿着宽松的马甲也没法扣上扣子，一嘴黄牙歪歪斜斜的人侧坐在椅子上说着，结实的实木椅子在他屁股的蠕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带着眼罩，显得格外凶恶。外号“凶鬼”，不过还有个别人起的诨号，“肥鬼”，他倒也不生气，反倒欣然接受了这个诨号。他是这附近一大帮派的首领，以凶恶狠辣着称。他所领导的帮派，是仅次于血刀帮的第二大帮。早就布置好的大厅里人满为患，在最近流传的翻天飞的风言风语中，各个帮派都带足了人手，六个帮派光是干部加上首领就来了三十多人，算上手下来了接近一百五十个人，在长青帮的地盘上谈论怎么应对血刀帮的扩张。此时，六大帮派的帮主坐在最中间的一张临时找来的圆桌旁，外面坐着各帮派前来的干部。各帮派报了身份之后，“肥鬼”发出几声难听的笑声，随后拍着桌子说到：“要我说，根本没有开这个会的必要，血刀帮那群狗娘养的，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我们，每个帮一起攻打血刀帮，把他们的干部通通砍死，把那个血刀帮的老大脑袋砍下来挂在旗杆上！”“停，停。”一个较瘦，穿着灰色披风的男子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说到：“你在开什么玩笑？血刀帮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起动手……说的好听，真要是谁听信了，先动了手，其他人肯定是干看着，想要找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机会。血刀帮竟然能一个上午吞并新月帮，它显然已经很强大了，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要想抗衡它，乃至消灭它，我们必须得拿出足够的信任来互相配合，才有可能。”说完，他瞥了一眼“肥鬼”，没有再加上一句“而不是信口胡说”。肥鬼哼哼了两声，却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他的话。“信任，我们有那种东西？瘦猴，我可没忘了两年前你在我背后插的那一刀！”一个身材粗壮的壮汉猛地一锤桌子，怒目盯着较瘦的男子，整个木桌顿时一颤。被称作瘦猴的男子皱了皱眉，却也无法反驳。“那是之前的事情了，早就过去了。”“过去了？你过去了，老子可没过去！”壮汉指着“瘦猴”的鼻子大骂到：“你个死捞鬼！我……”“你他妈说什么？他奶奶的……”一时间，两个帮派老大就站起来开始对骂，四周坐着的干部也都站了起来，互相剑拔弩张。肥鬼斜着眼睛看着两人互相打骂，嘴角咧开，丝毫没有要劝架的架势。“别吵了！”另一个还未发过话的帮主实在无法忍耐，站起来止住两人。“你们有什么恩怨，等到事后再说，我来是来商量怎么应付血刀帮的，不是来听吵架的！”壮汉和瘦猴之间的矛盾稍有所缓和，肥鬼就插进来一句话：“肾虚鬼，你个长舌妇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然会帮着化解争端？”他发出几声难听的笑声，向后靠坐：“是不是因为你就在血刀帮的边上，第一个会被干掉，怕了？来这里想要寻求帮助？简单，你来给我当小弟，我保证血刀帮那群人不敢动你。”被叫肾虚鬼的男子并不生气，呵呵冷笑两声：“你算什么？老子就算要给人当老二，也不会找你这头肥猪，别以为你的帮派离得远点，势力大点就很安全，老子告诉你们，要是这次会议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我今天回去就带着全帮加入血刀帮，反手一刀插进你的阵地里。”“你他妈敢？！”肥鬼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被他叫做肾虚鬼的男人，满是横肉的脸上暴起了一根根青筋。“都别吵了，这会还开不开了？”身为东道主的长青帮帮主低喝一声，谁知肥鬼毫不领情，上来就是一句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让他脸色极其难看。“我看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低声骂了一句，长青帮的帮主愤而离席，快步朝外走去。“帮主！”“帮主！”“不用管我，等他们冷静下来再通知我！”让手下留下，长青帮帮主迈着大步就朝外走起，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没人注意到，他衬衣的背后已经全都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