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小丑之死
“呵呵呵呵，开枪啊，怎么不开枪？”
小丑仍然是那副滑稽的笑容，讥讽着道格拉斯的无力。
道格拉斯的额头冒汗，脸色很是难看，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德尔撒·兰德……你可真行，追我追到了南大陆……”
“别太抬高你自己，我本来就来南大陆有事，只不过是顺便来杀了你罢了。”
小丑笑嘻嘻的，就像是在和熟人聊天：
“为了抓住你，我可是吃了好几顿劣等食物，你该怎么补偿我？说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死法？脑袋被开一个洞？还是被切成两段，分离十米？哇哦，想想就兴奋。”
小丑的表情陡然低沉下去，即使没有化妆容，也极端可怖。
“既然你不开枪，那就我来开……”
嗤啦！
砰！
小丑以怪异的姿势向旁边跳起，挡在胸前的手臂上溅起了一团血花。
“躲得真快，我看你这么全神贯注地表演，还以为你会忘了背后的危险，小丑先生。”
霍姆斯手里拿着一把微微带红的匕首，嘴里随意地说到，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不过……小丑没有妆容怎么行？你看，我和道格拉斯先生联手送给了你一份红染料，还不快磕几个头感谢我们？”
嘀嗒……嘀嗒。
小丑的手臂上，鲜血直流。
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眼神也变得非常阴冷。
他确实能躲避攻击，但这不意味着什么攻击都能躲，什么危险都能感知到。当他感知到背后那致命的攻击时，尽全力也只能是向侧旁闪避不被刺入心脏，无法再避开射来的子弹。
道格拉斯……竟然还有同伙？
“只会背后偷袭的小人，也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嘴里说着狠话，小丑心里却已经开始打着离开的算盘了，事情出现重大变故时先保全自己，基本可以说是所有能在超凡世界里活过几年的人们的共识。
霍姆斯猛地前冲，动作快到几乎出现残影，小丑猛地拔出枪，扣动扳机。
砰！
霍姆斯轻松躲过这一仓促之下的枪击，一匕首砍过去，被小丑险险躲过，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随后就被狠狠一拳打在面颊上。
彭。
小丑的整张脸在霍姆斯拳头的巨力下都扭曲了，几颗白里透红的东西从他的嘴里飞了出去。
“只会背后偷袭？我那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你的背后给了你一下，真不巧，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背后偷袭了，恐怕也就对付你这种顾头不顾腚的家伙有效。”
“哦，小丑先生，您的牙怎么松了，都掉地上了，来，快来跪在地上，爸爸给你安上。”
霍姆斯嘴里不断说着嘲讽的话语，其中掺杂着【挑衅】的力量。
不可见亦不可感的气息从他体内释放出去，注入小丑的体内，不断地摧毁着他的理智。
似乎是触动了小丑心目中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的眼睛立刻变得通红。
“你……该……死！”
披头散发，断了几颗牙齿的小丑大吼一声，手里猛地翻出几张纸牌，朝着霍姆斯就扔了过去。
霍姆斯轻松闪躲掉两张，反手握住匕首自上而下地贯穿了一张，举起来给小丑看。
“哟，您都多大年纪了，还玩纸牌呢，唉，都怪爸爸，是爸爸没有教育好你。而且玩纸牌就玩纸牌吧，还玩不好，软绵绵地也就罢了，还扔歪了，等我回家了，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在连番的嘲弄和【挑衅】的影响下，小丑那张还算俊朗的脸颊彻底扭曲。
弱小，这是小丑内心深处最厌恶的，被霍姆斯牢牢地把控住，对着他心灵的弱点发动猛攻。
红色的气息不断地注入小丑的精神，如果他这时候有悠闲用灵视看一眼自己，就会发现他的心智体已经有些扭曲，心灵体被染成了红色。
小丑已经彻底气得发疯了，他左手拿着枪疯狂的射击，另一只手不断地发射纸牌，霍姆斯轻松地闪躲，嘴里还不停地嘲讽着。
“呦呦，之前说你丢歪了那是爸爸耍你，现在怎么真的丢歪了，歪成这个样子，小丑，你是真小丑啊，马戏团的小丑都比你扔得准啊。快，快去马戏团进修两年再出来丢人现眼吧，以你现在的本事，连丢人现眼都不够。”
“小丑啊小丑，爸爸的傻儿子，牌玩不好也就算了，毕竟那是小孩子的玩具，怎么枪到了你手里，也成没用的玩具了？果然，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你得记住，儿子是斗不过爸爸的，等等，你是儿子吗，儿子怎么会这么无能？你不会是娘们吧？”
“渍渍渍，不行啊，你太不行了，你老婆就不嫌弃你？对了……奥，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确实有很多达官贵人喜欢你这样的……”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彻底红了眼的小丑手一翻，一大把扑克牌扔了出来，但这次毫无力道，没扔出一半距离就掉在了地上。
“不是吧，这么短？啊这？不会吧，不会吧？”
某根弦崩断了，理智被压制到心灵的底部，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疯狂。
小丑扔下枪，怒吼着朝着霍姆斯就冲了过来。
等到两人的距离进到可以看见霍姆斯嘲讽的表情，以及他手中握着的锋利匕首上闪烁着的寒光时，小丑猛地一个激灵，自己怎么……
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但很可惜，他已经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十秒过后，被拧断脖子的小丑倒在地上，一点生息都没有了。
霍姆斯拍了拍手，没有足够的谨慎、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对自己的力量也不能很好的掌握……这样的对手实在不算什么，只是空有序列八罢了，即使只有序列九，霍姆斯也能够相对轻松地解决他。
道格拉斯拄着手杖走了过来，侧头看了眼霍姆斯，眼神有点复杂。
霍姆斯丝毫没有尴尬的情绪，确定小丑死后，他就迅速地搜身，拿走了属于他的战利品。
他从小丑身上搜出来了近六百磅的现金，还有为数不少的灵性材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带着红色纹路的戒指——那是一件超凡物品。
“这是一件由“工匠”制作而成的超凡物品，看样子没有掺杂入非凡特性，所以应该副作用很小、甚至没有负面作用，你一带上大致的能力和负面效果就都知道了。唯一的缺点是有着使用寿命，频繁使用很快就会失去非凡力量。
你的能力真不赖，竟然让兰德都忘记使用这件超凡物品。”
霍姆斯把戒指装入一个小盒子里塞入口袋，等着回家后再研究。
道格拉斯先是支付了霍姆斯那额外的三百磅和能够去领取雇佣大厅那边四百磅的凭证，随后又花了一百五十磅买走了小丑身上的灵性材料，这些东西霍姆斯拿着没什么大用。
随后，道格拉斯动作迅速地用超凡材料在小丑身旁布置好了一个仪式。
霍姆斯在旁边看着，身为“挑衅者”的他虽然并不精通于布置仪式，但这不代表他对仪式方面就没有了解，所以，他大致看出了这个仪式的作用。
通灵？这是要做什么？
道格拉斯布置好仪式后，先是用灵性激活仪式，随后靠墙站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猎人途径在低序列并不具备灵视的能力，所以他现在完全只能够干瞪眼，确定道格拉斯没有异状后，他开始回想这次猎杀的经过。
总体还是很顺利的，对方并不具备非常强的战斗意识，并没有发挥出一个序列八应该有的水准，外加对方的心智并不坚定，在【挑衅】的作用下更是水准大失，死得很快。
另外，魔药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消化，这样看来，挑衅对手的实力也会影响扮演的效果，这是否说明扮演消化的机制包含着外在的反馈？有待验证。先前总结出的“挑衅对手，激怒对方并使其付出代价”的消化守则进一步得到验证，基本上可以作为接下来扮演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道格拉斯睁开了眼睛，从衣兜里取出了笔和纸，随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看到霍姆斯看了过来，道格拉斯想了想，笑着对他说到：“我刚刚通过梦境占卜得到了一些情报，大部分你应该都不感兴趣，不过，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占卜家的魔药配方？”
“序列几的？”
霍姆斯问到。
“序列九到序列七，这场战斗主要是你在出力，而我要拿走非凡特性的话，你的收益匹配不上你的贡献，”道格拉斯先是走到小丑的尸体上把已经析出的非凡特性装到了一个小盒子里用灵性之墙封锁，压了一下礼帽，露出了一个相当愉悦的表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如果你对序列八、序列七的魔药不感兴趣，我可以免费告诉你序列九的魔药配方或是对等的神秘学知识，当然，得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