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章 卷八77 不负如来不负卿

『君上！』

寨外，骑士们困惑的看着跑出来的寡人。

『尔等刚才是否看见有人跑出帐中！？』孤冲骑士们大声询问道。

这下，骑士们意识到情况不对，也纷纷拔出武器入寨。

『君上？』

『搜！！！』寡人震怒的一挥衣袖，之后，大致的形容了一下杜奇言此人的猥琐长相。

他们便都去寻找了，不久之后，有人回来报信。

『报告君上，帐后发现了一些血迹，我们带着几个战友一路追踪，却发现血迹在河边中断，留下血迹的人不知去向。』

『竟然让这狗贼逃走了么？』

这么一想，寡人倒觉得是自己的过失了，早知道不如不要那么谨慎，直接带着上百个骑士冲进来，此刻杜奇言怕是已经被剁成肉酱了。

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其实一开始的选择反而是救了自己一命。

因为，如果一开始就下令杀进来，其实真正的情况是不仅逮不到杜奇言，结果只会是许多人当场丧命。

（二）

不过，目前的情况，暂时是说什么也为时已晚了。

于是，孤便下令继续搜查，另一方面，也派人回去古树镇，要求守卫们立刻发布搜捕令。

『这家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尔等回古树镇发出公文，再通知远近百姓，我古树镇悬赏十万法布捉拿贼首杜奇言。若然将此人带回，无论是生是死皆有赏赐。』

『是！』

半个时辰以后……

骑士团仍旧在清扫大寨，巡视究竟有没有漏网之鱼。

杜奇言一开始提到的兽人奴隶……这会儿已经得救，不过她当时又是昏迷不醒，看起来似乎是已经被囚禁了多日，大概是因为没有进食和饮水，精力到了极限。

而帐内……此刻，是倒在床上，杜奇言所说的……被他买来的女孩。

孤缓缓走了上去，刚揭开被，才发现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婚纱。

这可恶的歹人，明明是强买强卖！！！结果，倒还搞得像那么回事。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自己都预料不到……

不如说……只有史书明明白白的记载了我接下来的行动。

（三）

秦史记载，秦公在再度走入杜奇言的帐内后，许久都没有出来。

之后，当他被史官询问在里面干些什么的时候，这次秦公目光非常悲凉，仰天不语。

是的，唯有这回，他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

当天，当他惊叹于林柔这等沉鱼落雁，鸾姿凤态的佳色时，突兀的眼前黑了下来。

后来，他知道自己在下意识的干着什么，可是却无比的惊愕，乃至于震怒。

然后，是从未有过的神伤。

自己不求丝毫的是非功过，却不代表自己就没有过。

『老乡绅，这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秦公对着站在光芒中的老乡绅，眼中尽是殇悔。

随之，他愤怒的看向自己双手。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更知道，在我失去仪式前，我把那个女子按在了身下，可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会成为自己都觉得自己极度可憎的人呢！？』

对此，老乡绅在光芒中笑了笑。

『君上，我在世的并没有告知你，我只是教会你了神功，初始……你确实感到非常受益吧？但是……往后的时间……纯阳神功的副作用才会逐渐体现出来……日积月累以后，你会变得越来越吸引女人，可是你自己也会最终受到影响。正因如此……连我老头子有时候也不是想戒色，而是戒不掉。』

『就是说……纯阳神功无形中……已经让我变了？所以……我……』

自己刚刚失去控制，宛若另一个人格爆发出来了那般，全都是因为纯阳神功开始发作了？

对于秦公不知所措的询问，老乡绅只是点头。

『我…………』

秦公茫然的坐在地上，彻底无言。

老乡绅却指了他悲伤的面色，随后哈哈大笑。

『君上，不要难过，这不是一件坏事。因为你要学会怎样爱别人，你才会知道怎样照顾她们。不然让我说的话，一开始在古树镇乃至旅途镇的你，并不懂什么是爱吧？』

『我不懂爱？』

『不错，这一路走来，也许你自己一直身在其中，一直做着自己才很难发觉自己性格的变化。可是在旁人看来，你一路走来……最终已经变化了许许多多，从一个冷漠、近乎没有感情、令旁者避而远之的人变成……现在的你。』

『这样的变化又是好是坏呢？』秦公苦笑一声。

『君上，圣人无名，神人无功，至人无己。这所谓“圣人”，“神人”，“至人”的道路上，可都是充斥着普通人永永远远难以想象的艰辛。』

『什么意思？』

『君上，如果你一心撕裂地狱，却渴望这个极端绝望孤独的过程反而好像在寻找天堂般自由自得，那实在是荒唐的不得了。这个过程只会是至死的极端难忍，没有一秒的不同。』

『…………』

『那么，您又能不能给予那个女子幸福呢？』

秦公道：『我可以做到，但是……我给予越多人幸福，是否也是给予其他的女孩一定程度上的忽视呢？』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世上怎么会有一个人能既是过着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生活，却又可以尽情的描述一切美好的爱情呢？您现在能做到这个地步，这在过去是没有能力和觉悟去做到的。正因为如此，您更不应该就此止步，反而是前路越来越遥远了，不能不坚定意志。』

『你的意思是说，坚定的去尽情爱着她们……就能令她们都为之不再悲伤么？』

『是的，您的爱越深，不就越是难以更加撼动的么？不要把自己和身边那些人的羁绊看做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

后来，光芒消失了。

老乡绅的身影，也渐渐飘忽，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