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时光如春
“悠桑，再往左边站一点。”“可以笑一下吗？”“好啦~”卡~晴日的御影滨校园里，少女活泼轻快地按下快门。穹空湛蓝，薄云如纱，绿荫如盖，遮住了俊俏少年的影子。椎名未央跑来让充当模特的鸣海悠看自己拍下的照片，然后在他的指导下又去拍了几张。反反复复，逛遍了整个校园，直到太阳西落。“素材还不够吗？”末了，他看着埋头整理相册的少女，开口问。这一次，椎名未央要参加美术赏，题目是“如春”，少女想要将鸣海悠也画进作品里。“够了是够了……”少女摆弄着相机，最后忍不住笑了，“但是照片，还不够呢。”“那，”鸣海悠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记得给内存卡留够空间。”忍不住想，按照少女的身高，抱进怀里的时候，能够将她整只埋进怀里，下巴轻抵到脑袋上面。今天是没机会了，下次一定要试一试。他这般想着，目送椎名未央背着肩包走出校园，转身回学生会。看书，回家，写轻小说，入眠。醒后，又是一天……星期六和弥生秋早一起练习配音，星期日带上一本书守在今出川千坂身旁过上一整天。时光像吹过隅田川河畔的风，无声无息地流逝。御影滨高中高二年级的每次月考，第一第二依然是鸣海悠和弥生秋早。文化祭的文艺表演里，没了白雾怪谈的故事，也没了“猪”和“马桶盖子”，鸣海悠学着梦境里的自己偷跑去找今出川千坂，却又被赶回了学校。椎名未央画完了参加美术赏的水彩画，画面中是御影滨高中校舍与操场之间的林荫小路。右边细雨斜落，路旁水洼上涟漪连绵；左边樱花如雨，少年衣衫上光影斑驳。少女撑伞站在中间，与少年相望。像是在等着他走过春天，与她相聚；又像只是静静看着，从阴雨连绵的未来看向自己如春的青春。椎名未央的立意应该是前者，但鸣海悠可以笃定那群评委会朝更深层次去理解，然后把金赏颁给这幅画。至于能不能拿第一就不知道了。再之后……《怀梦少女的心跳》出版了，首印五千册，销量不错。后来又加印了两次，卖到第二卷发行时，第一卷已经印了七万册。另一本轻小说经过他添油加醋的修改，已经面目全非到弥生秋早完全认不出来的地步，市场反应同样很好。恍恍忽忽到了暑假，鸣海悠将两部小说的第二卷也交到文村佑手里时，拿到第三次加印的版税，合计已经有一千多万円了。他把这事讲给弥生秋早和今出川千坂炫耀，却只得到了“知道了。”和“原来轻小说也不怎么赚钱啊。”的回应。顿时兴致全无。“所以你说这些，是为了向我炫耀自己有了一千多万円的存款，还是想炫耀自己成为了畅销轻小说作家？”“第二种……”夏日的晴天，鸣海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今出川千坂，在医院专为住院患者散心而修建的花园里慢慢晃悠。“这样啊……真厉害。”大小姐语气敷衍地说。“今出川桑，我完全听不出来你在夸我。”“真聪明。”“……”少女柔顺如瀑的长发搭在身后，在阳光下乌黑发亮。其中有鸣海悠的一份功劳。只可惜他研究了数十种适合今出川千坂的发型，到头来只被允许拿梳子顺一顺发丝。花园中央是养了金鱼的池塘，与林荫一起为池塘边的小路带来一丝清凉。鸣海悠在池塘边停下，和今出川千坂一起看池塘里的金鱼。其中一条格外漂亮，鱼身金红，没有杂色，这几天很受今出川千坂喜欢。甚至让一条松子问过医院，能不能在出院的时候把它买回家。鸣海悠把鱼食递到她手边，让她轻轻撒到池塘里，随后看着相互争食的金鱼们发呆。对于鱼来讲，吃饱在鱼生中大概是毫无疑问排在第一位的，并没有向长得漂亮的鱼礼让的举动。也或许是它们与人的审美不同，今出川千坂所喜欢的那条金鱼，在这个池塘里是最丑的也说不定。“三月七老师明天要和动画剧组一起去奈井江町为《奈井川》取景。”待最后一把鱼食洒下，鸣海悠突然开口说。“所以？”“我不去。”“知道了。”“……”鸣海悠假装看池塘，从轮椅后面绕到今出川千坂身前，企图从这位大小姐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开心喜悦的情绪来。“怎么？”今出川千坂清冷的俏脸上毫无表情，声音平澹地反问他，“你提到另一个女人，只是在她和我之间偏向了我，我就要开心？”“怎么可能？”鸣海悠当即换了一副模样，回到轮椅后，推着今出川千坂回住院楼去，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我在三月七老师的《奈井川》里有配音角色，也是团队中的一员。”“今出川桑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呵。”一直回到病房，无论鸣海悠怎么解释，少女都无动于衷，最后只得由他主动投降。天色渐入黄昏，他离开医院，坐上了电车。在回自家的站点犹豫许久，最后还是看着打开的车门重新关闭，摇摇晃晃地驶向下一站。今晚过后，至少有十多天都见不到弥生秋早了，至少去告别一下……手机响起“叮”地一声提示音。鸣海悠打开line，查看消息，是《奈井川》动画剧组临时建的群，除弥生秋早以外，把神河编辑还有他也拉了进去。【三月七小姐的粉丝应援群】【神河：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去之前一起吃个饭怎么样？预祝动画化顺利。】【濑口：好哦好哦~！】【月溪：好哦好哦~！】于是他拨出输入法——【村上：好哦好哦~！】【月溪：村上老师快去联系一下三月七老师！我们给她发的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就算是为了烤肉也拜托了！】“什么鬼……”鸣海悠哭笑不得，给弥生秋早单独发了一条消息。【悠：一起去吃烤肉吧！】片刻后。【秋早：你去吗？】【悠：我去蹭饭，然后等你回来，一起去看烟花。】【……】【秋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