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不会消失的画里烟花永远绚烂

这一声烟花似乎只是在提醒人们祭典的开始,只响了一声便消失无迹。鸣海悠回过神,发现身边的椎名未央已经换上了花纹漂亮可爱的浴衣。白色的底料上是淡色系的各种花瓣,淡粉色的领边,腰封有两层,里面是淡紫色、外面一层是带着金鱼样式的淡蓝色布料。精致得像是和服。头发在旁边扎成一个团子,点缀着樱花图案的发饰。“好看吗?”少女被盯得羞红了脸,小声问他。此时不适合问诸如“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之类不合时宜的问题了。鸣海悠点了点头,“漂亮得我移不开眼睛了。”椎名未央的脸更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气得跺了跺脚,拉起他的袖子,走进了祭典。宽大的袖口是浅灰色的布料,鸣海悠这才发现自己也穿上了浴衣。脚上穿着的木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穿过人群,在第一个摊位处停下来。或许祭典最好的游玩方式,就是一步一停地慢慢体会吧……大水盆里悠哉游哉地游着小金鱼,椎名未央不知从哪里拿出两百円,换了两个纸网和碗。“捞到金鱼的话,祭典剩下的时间带着不方便吧?”“可以再放回水盆里的,不一定非要带走。”椎名未央已经蹲在了水盆旁,看着金鱼的眼睛微微发亮。“哦。”没有参加花火大会的记忆,鸣海悠对这些规则不是很清楚。看着椎名未央已经捞上来了两条金鱼,他也蹲了下来,将纸网伸进水里。似乎并不是很难的样子,他应该也能捞上来几条。水里的金鱼因为水面的波动惊慌起来,游速快了不少。鸣海悠盯准了目标,轻巧地将纸网划到它的下面,向水面上抬。哧——“……”“嘻……悠一条鱼都没有捞起来网就破了吗?”旁边的椎名未央碗里已经有了五六条小金鱼,看了一眼鸣海悠烂掉的纸网,忍不住轻笑。然后,“呀!”她自己的纸网也烂掉了。只不过六条金鱼已经是一个相当辉煌的战绩,有望冲击祭典的金鱼王。金鱼王种子选手自然有资格嘲笑一条鱼都没捞上来的鸣海悠。“纸网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的啦~”从进入画中场景之后,椎名未央变得活泼了不少,对鸣海悠的称呼也变成了“悠”。木屐轻快地响,小手里的袖子变成了鸣海悠的手,悠悠地在两人之间晃。少女拿着苹果糖,先举到他的面前。鸣海悠咬下一小块糖壳,甜味在他的嘴里化开。画中的祭典看不出任何不和谐的地方,一切都像真的。两人带上狐狸面具,走上街道中间的桥。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街道热闹的光。河上的小船缓缓地飘在水面,船上的人饮着梅酒,相诉的情话和吹过河面的风一同淹没在祭典热闹的喧嚣里。“要是能用手机照下来就好了。”斑斓的霓虹在椎名未央的眼中晶莹透亮。清凉的微风吹过少女的发梢,祭典的喧嚣在走上桥的时候渐渐放轻了脚步。轻轻的声音落在鸣海悠的心里,带着些许伤感。或许是画中的世界太过逼真,连他都暂时忘记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想说些什么,椎名未央却深吸一口气,拉着他过了桥,“走吧,祭典还有一半呢,不抓紧时间就玩不完了。”“……”“好。”一排排地绘马排在鸣海悠的面前。他的那块一直在手里拿着,不知道要写什么。同时也惊异于尽管是画里的世界,绘马上也写着各种各样真实的梦想。……一眼就能看出绝对不是少女自己想出来的。“你写了什么?”椎名未央挂上自己的,好奇地问他。“还没写。”鸣海悠看了一眼她简单又奢侈的愿望,笔尖在绘马上轻点,写下一行字,挂在了她的绘马旁边。“诶?”椎名未央偷看他写的什么,愣了下。“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祭典上吗?”她隐约猜到了什么,觉得脸有些发烫,但依旧装作不懂的样子问。“这里拍不出照片。”鸣海悠平淡的声音落在她心里,却荡起一阵波澜。“喔。”她忍住想逃跑的念头,更加攥紧了鸣海悠的手。像是害怕他和祭典一样都只是画里的。两人游玩到最后,又去神寺求了签。鸣海悠的是半吉。椎名未央运气好,抽到了大吉,高举着签纸像小孩一样和鸣海悠炫耀。鸣海悠一边想着签文的含义,一边任着少女捏自己的脸。捏脸是打赌的筹码,谁抽到了大吉有拥有随便捏对方脸的权力。或许是来神寺的路上喝了些梅酒,少女的脸红扑扑地,动作也大胆了许多,捏完脸又环抱着鸣海悠的脖子,贴了贴温热的脸颊。“嘻嘻……”两人顺着原路返回桥上,几乎算着时间听到了烟花炸开的声响。河上少了房屋阻挡视线,绚烂的烟花毫无保留地在他们眼前绽放。声音砰砰砰的,烟花点亮了天空。鸣海悠被烟花的绚烂吸引,久久回过神,转头看向椎名未央的侧脸。晶莹的眼睛倒映出烟花的光,闪闪发亮……恍惚间,有一层模糊的画面与漂亮地像画一样的少女重叠。心头多了一丝熟悉。“悠,你看那个!好漂亮啊……”少女轻声唤着。他回过头,心思随烟花一起升上夜空,消散在漆黑的夜里。曾经,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桥上,和一个穿着漂亮浴衣的少女一起看过烟花么……可惜什么都不记得了。“嗯。”他轻声回应。祭典在绚烂的花火中走向尾声,渐渐消逝。街道、霓虹、小船、神寺、梅酒……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随后和最后一颗炸开的烟花一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