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遗忘之事

“额，啊~~！！！”在往利城之中处理剩下之事的离寻，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头痛。

剧烈的痛苦几乎让他昏厥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追根溯源，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离寻明白问题不是出自于他的身上，是他种下的道印。

可这道印源自于何处，离寻并不清楚，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人的身上留下过道印。

“可能是与记忆的残缺有所关联吧。”回想起遗忘的黄昏洛雨，离寻喃喃自语了一句。

有很多记忆他遗忘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记了多少事情。

记忆并未显现于离寻眼前，他思索自己的过往，三世人生之中的诸多经历回溯一番，却没有找到他留下的道印节点。

旧日黄昏洛雨拼凑齐全，那黄昏之中发生的一切，还有之后的许多事情，千年之间到白阳白洛雨的出现。

看到这一段记忆的时候，离寻莫名的有些恍惚，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先前黄昏洛雨那段记忆的拼凑也是这样，一瞬即逝的恍惚之后，记忆便重合在了一起，没有什么异样的痕迹。

将精神集中于这段记忆之间，那千年之中的最末，白阳与白洛雨被他收养的那一段。

反复扫过这记忆之间，仍是未曾发现端倪。

第十次审视自己的记忆之后，离寻饮下一瓶药液，返魂果的药效精炼到极致的药液，饮下之后便发挥了作用，第一时间修补了他几乎枯竭的精神，充盈之后，神魂的反噬再一次作用，绝大多数的精神力逸散而出，只有少部分精神力得以保留。

仅存的这少量精神力再度运转，探寻起了过往的故事，在白阳与白洛雨相继出现的那三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尚且未知。

精神力放缓了时间，将那一瞬的恍惚放大了万倍。恍惚之间过往之间的故事在他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停留在模糊的那一刻，记忆缺失的痕迹，展现在了离寻的眼前。在白阳与白洛雨被他带走后的记忆清清楚楚，可唯独没有他们显现于世间的记忆。

思索之间，离寻回想，他已经知道何时丢失了这段记忆，就是在他在动用“魂”的时候，失去了这一段记忆，这段记忆之中的内容，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推演一番的话，是可以将这残缺记忆补全的。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缺失的记忆里少的东西是什么了，所以他犹豫了。

最终离寻还是选择进入到了推演，进入了那段他遗失了很多很多年的记忆之中。

······

在离寻推演他残缺记忆的同时，白阳也进入到了那段记忆之中，他追溯起了最初的自己。

“这果然是个可行的办法。”白阳回溯过往，来到了他出现在这世间的时刻，一道声音从他耳畔响起，那是一个有些浑厚，声线之中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

“如此便可以了，他都已经回来了，接下来的她，也可以了吧。”女子的声音响起，白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比起那陌生男子的声音，他对于这女子的声音反而有些熟悉。

没有任何犹豫，白阳当即催动力量，从那幼小的自己身体中脱离，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一切。

此时的他身处在一个奇异的世界之中，但白阳一眼便认出这奇异的世界是乾坤袋之中一处虚无的地域，那一方天地之间气息莫名的紊乱。

这些年白阳也未曾在意过，如今看来，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白阳看向站在幼时的他身旁的两人，那女子白阳记得，曾经在问天书院之中与之有过一面之缘，那医道封极之人，掌握了七株圣灵药的医圣风飘飘。

在风飘飘身边那个头发灰白的男子，让白阳惊讶也不算惊讶，那未曾衰老的样子，是龙老年轻时的模样。

脱离自我，再度往前回溯时光，白阳追寻着自己的出世，想要看一看，这所谓的“可行”，究竟是什么。

往前回溯，压力陡然增强，白阳却毫不在乎，已经半极天道的他，面对这种压力，还是能够承受的。

催动力量回溯过往，在他显现于世间之前的一切，尽在眼前。

······

过往的记忆铺展在眼前，那些隐去的细节，也出现在了离寻的面前，他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千年之前，征战止息，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最终谁都没有得到所求之物，所有人都失败了。

落魄回归九州的龙少寻，只见到了她的坟茔，很长一段时间，龙少寻都颓丧着，不理众生之事，寿元只余下千年的他，就打算在这里，直至生命的终结。

百二十城之中发生的一切，龙少寻已经·无心去管，即便楚问天再现，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布局了。

龙少寻枯坐了二十年光阴，不理会众生之事，连找寻而来的风飘飘都不去理会，二十年之间，九州之内积蓄了庞大的气运，初步止息战争的书千秋入了仙境，在进入仙境之后，他去往了摒州以北，无光之地。

已经经历了一世轮回的书千秋，在这里找寻到了一些痕迹，属于轮回的痕迹。

书千秋与杨曦，是论证轮回的铁证，曾经身为百二十城中人的他们，轮回过一次，或许最早杨曦的那次是侥幸，可这一次，于九州再现，甚至窥探到前世的记忆，那就说明了轮回或许真的存在过。

在找到属于轮回的痕迹之后，书千秋来到了孤坟之前，与龙少寻深谈过一次，最终激励龙少寻，让其生出斗志，布局血荒漠土，以《绝命书》定下百千宗门的封闭，而后造就七方封禁，封禁最终的气运，以此为后人布局。

仙域之地的布局是最少的，但龙少寻依旧传达出了一定的讯息，予以了羽泽。

在羽泽得到讯息的同时，楚问天也得到了一些，他不遗余力找寻之地，终于有了线索，比起龙少寻更为渴求轮回的他，一样燃起了斗志，在付出巨大代价，寻找到了血荒漠土之地后，便扶持起了吟风门，想要找寻九州之地。

诸般布局完成，龙少寻开始独力推演轮回，书千秋则是探寻九州之地的秘密，而风飘飘，则是在她的药圃之中将圣灵药的残根培植，祭炼旧日古书中的轮回引，想要逆道造就轮回，在此期间，她将自己的孩子彻底冰封。

而后近百年的时间，各自忙碌之间，也在着手布局，仙天境界无敌的陆子枫也是在这一期间，找寻到了九州之地，而后便是寻找龙少寻，以漫长的光阴寻找。

陆灵丘便是第一个实验，作为轮回的佐证，龙少寻以天地之力，将其从襄州转移到了雍州之地，初步将九州之地的秘密探查。

再之后，便是书千秋找寻到了无光之地中的两道残阵。

那轮回引在此期间，祭炼成功，予以了立下释家的陆灵丘，与此同时，夷族之中，张亚清出生，那不可掌控的轮回，让李太清再现于人间，书千秋很清楚，张亚清就是李太清。

在李太清再现之后，书千秋将自己绝大多数的气运，予以了张亚清，书清沥舍弃自己仙天修为，同样将气运赠与了张亚清。

而后书千秋舍弃所爱，将自己投身入阵中，漫长的光阴之中，他选择了枯坐，只求一道稳定的轮回。

杜抒怀的一生所爱刘萱便是第一个稳定的引动轮回之人，那精神转移之力，再度验证轮回的存在，以一个人的神魂两分为结局，刘萱这个寄宿了两个神魂的人，最终成了刘萱和李潇潇。

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之中，轮回的验证仍在继续，却极难成功，直到封禅与柳若离的出现。

消亡了千年之久的夏亡臣身为徐通之子的柳若离，他的所爱为之牵动，显现在百二十城中，转世轮回，验证可行。

几乎是同时显现的还有封禅，不同于柳若离，封禅入了轮回，却实实在在的再现人间，那所牵动的是逆活之法，一如白阳与白洛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