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片刻安逸
“就是如此了，还需你自己领会。”羽泽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着。
“谢过前辈。”苍宇面对羽泽，躬身行了一礼，满眼的恭敬。
“那刀极昔年，也就那样，窥得的三招两式，也不过如此而已，算不得什么。”羽泽面对苍宇这恭敬的姿态，倒是没有恭敬，很是随意的嘲讽了几句。
苍宇倒是没有反驳，依旧是恭敬的姿态，“晚辈告辞。”
“走吧走吧。”羽泽摆了摆手，依旧是很随意的样子。
苍宇离开之后，不远处的离寻也已经将那一方空间大致封禁了，两处空间，自此彻底断绝，另一片空间之中的绝域，再不能通向仙域。
检查了几次，确认了没有异常之后，离寻才算是放下了心，来到了羽泽的身边，并肩而立，看向了远方。
“你认识刀极？“离寻直截了当的问向羽泽。
羽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瞥了离寻一眼之后慢悠悠的说道：“见过，也算认识，怎么，你需要他出手吗？”
“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先前，我在与魔祖决死之战时，有感而发，用出了一刀，那是更为超脱的力量，源自极境的一刀，苍海苍宇他们父子二人，用不出这一刀，唯有刀极现世，天地有感，才能激发出我的本源之力，催动这一招，所以我猜测他出手了，就是不知道他于何时何地出手用出的这一刀，立场又是怎样的。“
“放心好了，这刀极啊，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手了，即便出手也不会与我们为敌的！”羽泽异常笃定的说道。
“真的？”离寻则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真的。”羽泽满脸淡然的样子，笃定回答道。
两人并肩而立看向遥远的方向，羽泽则是慢悠悠的开口道：“这刀极啊！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他无法改变很多事情，也左右不了一道的格局，比之苍海苍宇两父子，他不过是多参悟了一些东西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你？”离寻看着这介乎于谦逊和贬损之间的话语，侧过头看向羽泽，脸上带着异样的神情。
“别多想什么了，还是看一看眼前吧。”羽泽倒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深邃的意味，好似一个世外高人一般，让人参悟不透。
离寻看着他，也是愣了一会儿神，眼前这家伙显露的姿态，离寻可是从未见过，无论是身为龙少寻的时候，还是现在身为离寻的时候，他从未见过。
“说到眼前，要不来一局。”就在离寻即将正视羽泽的时刻，羽泽突然掏出了一副琉璃棋盘，在离寻的面前晃了晃。
离寻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皱着眉头，低声言语道：“现在乱子还未平息，做这种事好吗？”
“早晚都会平息的，你我出不出手，也不过是时间而已，现在玩一局，也不耽搁什么事。”羽泽看着离寻，再度晃了晃棋盘，“就以这棋盘做推演，将接下来的局面推演一番，反正这事你迟早要做。”
“好。”离寻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羽泽将琉璃镜面放在眼前，只是些微道炁流转，催动其上的纹路，激发出了一方宇宙，将两人容纳其中。
大星运转，以这一方无垠大世为棋盘，两人做局，天地大世运转之间，一道道气运流转而出，汇聚在天地之间诸多有缘之人身上。
离寻很有恶趣味的在很多愚笨的修士身上加持了气运，顺带借由这些气运，将这些本该是愚笨不堪的孩子，造就成了一个个绝世的天才。
所谓大气运修士，所谓天赋异禀，在他们这种境界的强者看来，都是虚的，在达到某种层次之后，回望从前，梳理好一切，即便不如同辈强者，也总能追赶一二的，只要持之以恒的走下去，将自己道心稳固，那便没有什么天才与庸才之分。
笨鸟先飞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肯先飞的笨鸟太少，不安于现状的笨鸟也太少了，所以到了最后，那些本就没什么天赋，却下了一番苦工的笨鸟，就成了天才，被混为一谈的天才。
其实说到底，这些所谓的天才，在走到最后的人眼中，与蠢笨之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唯有走到最后之人才能得到些许的正视。
大世两分，化作两片天地，法则道统一应俱全，瞬息之间亿万年光阴流转，从最初的文明到之后的一切，皆有布局，以两方大世对抗，在其中夹杂诸多真意，培养出绝世强者。
这一道棋盘上，恰如现在的仙域与魔域之间，两方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隔绝之下各自发展。
他们两人操控着这两方世界，就如同这两方世界的世界意志一样，将天地之间的一应调动，最细微处，那无数星河之间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个行为，他们都能够调度。、
这只不过是棋盘之上的一切，两人下了这么一局而已。而仙域与魔域之间的纷争，若真有冥冥之中的天意操纵，即便他们身为棋子那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不必忧心这大世的种种变化，一心修行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惜这天地之间，无人掌控，仙域与魔域之间决死的争斗，并非是谁人操控的结局，这一切无解。
······
思绪之间，离寻操控着这一方界域之间的诸般气运，汇聚之下，无数强者造就而出，他以最小的限度影响那一方大世，无垠星河之间，无数强者崛起，不断纷争，一如仙域新史一般，从混沌到第一次封极，无人触及到极境，再到之后，于天地之间诞生出第一个极境强者，而后文明不断复兴，有无数强者在历史的浪潮致中涌现。
于修士而言，十万年，并不算久，但这十万年之间，依旧有无数强者涌现，造就了数不胜数的传说。
羽泽的那一方天地之间也是一样，无数强者涌现而出，只是不同的是，他在那一方天地之中造就了如同魔族一般的强者，诸天众神，无数英杰显现其中，没有人传颂那些英杰，只有无数人在厮杀，向上攀登而去，那是极致的混乱。
最终在某一日，天地之间崩碎，两方界域之间从最初的节点开始，到之后，无休无止的厮杀，原本短暂的安宁被摧毁，一切的局面走向不死不休的结局。
至此离寻与羽泽也不再掌控这一方大世了，完全呈现旁观者的姿态。
离寻闭目感悟着这两方大世之间关于法则的对冲和再现，在他们两人刻意的作为之下，这大世之中，有着他那些许的感觉，两方世界相互排斥的感觉。
杀伐继续，这最后的结果他们两人已经不关心了，其上的内容到了最后，其实也就是一场推演，以此推演窥探两方世界的秘密。
羽泽没有丝毫的感悟，目光投射向遥远的方向，那是天地阵法之外，无垠界域之外，更为遥远的地方无垠界域之外最遥远的虚无之中，那里是极境强者都无法突破的地方，他似有所感一般。
“未曾做实的猜测，想再多也无用，无从证实，或许只有成神，才能彻底清楚这一切的秘密。”离寻推演出了无数的结果，即便再度精研，将这结果提炼到两种以内，但再多，也无法确定了，那无数不确定性的交织之下，最终还是无法将两方世界终极的秘密窥探到。
“那就将这无关大局的秘密留给以后之人吧，着手眼前即可。”羽泽也推演出了一个结局，但他并未与离寻言述什么，将这杀伐敛去，他看向了仙域之内的一角，那是杀伐之地。
他们两人该是出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