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着手后事

相见之后各自坐下，孔昭明他们几个跟随而来，也算是沾了凝沁的光。

开始言述隐秘之事，倒也没有隐瞒什么，与夏亡臣张亚清诉说的同时，也告诉了他们几个人，期间诸多事情，一一明述。

十万年前一切的大部分，眼前的几个人，张亚清，夏亡臣，看的清楚明白。

“如此啊！”夏亡臣听到这些之后一笑，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张亚清的脸上，尽是平淡，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言语什么。

旧日长生之事，如今看来也就那般，仙佛至圣，已经不似曾经了，久远岁月之前的那些人，活的长久了，求得其实也就是成神而已，而如今年岁其实并不怎么长久的他们，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一切的，成神比起心中了无遗憾，也不值一提了。

“接下来关于长生祸的安排，你怎么考虑？”各自思绪之间，张亚清开口询问道。

“我在，羽泽在，你家陛下在，还有晁光、龙少游、苍海他们，能守住一时了。”听着张亚清话里面的意思，离寻直截了当道：“至于你们，还是去封极之地中，靠着你们来收束局面了。”

“我就要去那里了吗？”见到自己被忽略之后，张亚清一笑，玩笑一般的说着，“我想以我现在的状态留在这里，其实也能够做些事情，没必要渴求封极的。”

“得了吧，收束旧局的时候，得有人指挥着，到时候就得依靠你了。”离寻听着张亚清玩笑的话语也没有怎么在意，也是戏言了一句。

简单的一句戏言之后，也不再多言什么废话了，离寻看向了夏亡臣，直接了当道：“具体的一处位置，千年之前我封禁之时留下了一个记录，守住那里，可以最大限度保证，一方的安定，祸乱的波及也不会那么广。唯一不好的事，就是守住一方之后，感知不会太强，也不会有太多人传颂你我之威名。”

“无妨。”夏亡臣只是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这一方天地之间的事情，我会守住的，不过我最多守住南离这里的一切，再多的地方，我便不会去守备了。”

“相应的地方会给你安排好的。”听着夏亡臣这般言语，离寻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言说着。

“祸乱终止之后，南离会复国，到时候若是楚问天不死的话，我会连苍皓一起灭掉的。”在离寻开口之后，夏亡臣平淡的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将这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原本就是他的打算，如今说出来，却是在场之人第一次听到，这般言语，又怎能不引人震撼的，尤其是对于孔昭明他们这些人，原本不期待这些事情的他们，突兀的听到了这个答案，现实错愕，而后是狂喜，极度的惊喜。

多少年以来南离所求的事情，一直没有结果，可如今有了一个详实准确的答案，在只言片语之间，便有了一个答案，有了一个盼头。

目光交错之间，神思波动，他们五个晚辈年轻人，皆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而张亚清则是轻轻一笑，看向夏亡臣的时候，又摇了摇头，静默不语。

面对夏亡臣这挑明了的话语离寻也是一笑，轻松道：“到时候啊，最好不过了，不过你放心好了，他楚问天成神之前必死，会死在我手上的。”

“我信你。”夏亡臣听着离寻这话，点头，并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气势。

有很多事情，其实无需多言什么，纵然他只是一柄剑，可有了心的他，也不止是剑了，心中那引动的执念，让他在乎了很多的东西。

就像他一直在这个院子里一样，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在缅怀千年之前的一切，心中的缺憾一如千年之前那般。可除了张亚清之外没有人清楚他到底是在求什么，旧日夏亡臣的缺憾，早已不是遗憾了，已经成为了柳若离的他，再无其余所求了，那旧日的一切，也都已经放下了。只是一柄剑的他，本应该没有什么遗憾的，也不该有什么执念的。

可那旧日长久的烙印之下，他心中就是有了执念，就是有了无法理清的缺憾，怎么说呢，那股感觉，好似一股怒火，不顺心的怒火。尤其是在他从血荒漠土归来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他心中那股怒火，愈发炽盛。

那众生之间远远观望，随意的盖棺定论，那随意的贬斥之言，他都听到过，执念便由此而生。

他想要去反驳，告诉世人，夏亡臣不是那昏聩无能的亡国之君，在那种情境之下，他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做不了什么事情，封禅不是无能用兵之人，在那大势之下他已然尽力，身死道消也实属无奈。

还有李太清，他并不是无能的文士，他不该是那个文祸苍生之人，封禅那看似很好却是讽刺一般的谥号不该楚越给，还有那个夏亡臣称作师父的人，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亡臣之国，不该被如此对待。

他终是没有辩驳什么，只是由着那些人这般说着，他依旧出手，对着楚越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杀伐。

直到那最后一次，紫莹旧地被屠杀，他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在他去往那武绝城的过程之中，与那修士有关的所有人，都被一剑灭杀，三个宗门，还有一方势力，齐齐灭掉，无一存留。

直至如今，执念仍旧炽盛，杀心大起执念更盛，不知如何抒发不知如何开解，嗔怒天地众生，却又不涉天地苍生之事。

或许只有复国了，楚问天死了，他心中的执念才可开解吧。

对于夏亡臣的想法，离寻唯有一笑，没有言语什么，因为他不也是一样吗？心中执念大盛，只是他比楚问天和夏亡臣明白一点，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这一切才能开解。

接下来并没有言谈什么，即便再怎么对孔昭明他们几个放心，涉及到天地间最为隐秘的事，还是不能告诉他们的，这不单单是为了秘密，还是为了他们好。

并没有言语更多的他们，也只是说了一些细碎的闲散言语，离寻说着话语的同时也告示了他们，他接下来要去商会，要在商会之中，见一见那老人的义子，问一问商会之中的事情，若是能从那年轻男子的口中听到关于老人的一些事情，见一见商会的那个老头子，也挺好的。

想到了这里之后，离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言不语，没有说任何的事情，只是沉默思索着。

片刻之后离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了凝沁，询问道：“凝姑娘，有件事我问一下你，关于你凝家之中一个先人的事情？”

“您是要问？”凝沁细细思索了一下之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离寻，虽然她一开始就从张弛口中听到了离寻见他们的原因，却也不清楚离寻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千年之前，修术道的阴极凝雨，她与你凝家的一些事情，你清楚吗？”离寻直接了当道。

“她的话，家族并没有太多的记载，大多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对她的记载，或许可能是家族之前留下的一点记载吧，记载她曾与已经灭族的赵家有过联姻。”

“我苍皓的赵家？”离寻有些疑惑的问道。

涉及到这些的事情，他其实知道的不多，他也只是知道苍皓的赵家曾与南离没落家族有过一场联姻，再多就不知道了。

“应该是。”凝沁点头道：“当年家族破落，是赵家出手帮助，才渡过了难关，后来那个归来的女子便嫁给了赵家的一个英才，后来的结果，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离寻点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之后，自顾自的思索着。

一眼看向离寻，眼神交流一下之后，张亚清便清楚了七八分，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匆忙而来的离寻，就离开了，张驰他们几个也一并走了，这里也就只剩下夏亡臣和张亚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