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残酷的真相

“自古以来,王道剑意、侠道剑意、仁道剑意、杀道剑意、圣道剑意……颇多以剑入道之人总会在自己的剑道上融汇些别的东西。以霸者之心修剑道之人,他并非是第一个,早有人尝试过,也修行到了比现如今的他还要高的高度。但他的未来不可能止步于此,若是可以的话,他或许能够成为那独霸天下,傲立于百二十城之人。你生出了一个好儿子啊!”手中握着终末印,坐在那王座一般的位置上,低声诉说着这些事情。

辰溪自认为自己将那霸道剑意隐藏的很好,实际上早就无所遮掩了,包括那个吟风门的门主,也是明白了他修行的是什么。

正因为相同的霸道意气,吟风门门主才会在辰溪几乎打死风穆雷的情况下保下了他的修为,不是风盛好心,只是因为他想要夺取辰溪的那颗,更为强大的霸者之心。

修霸道者向来都是少数之人,这一道太过刚烈,少有的能走到最后,即便真的能够触及到那极致道统的人,最终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只因为修行之人多数与世间万道为敌。

那过刚易折的道理,少有人不明白,霸道修行者却鲜有屈服之人。况且真到了那极致的境界,又有哪个修行者不是无敌于天下呢?霸道修行者的那股意气也就无用了。

辰溪的心境不仅仅是霸道,他多的是那种愈挫愈勇的意味,有着这种品质的霸道多是转而化作王道,可辰溪依旧是那种极致纯粹的霸道,这种矛盾冲突之下的心性就长远来看,其实是不错的。

所以离寻用那个人来打磨辰溪,将他身上那些许的浮躁打磨掉。

……

看着消散于他面前的身影,辰溪皱着眉,愣了好半天,这个身形的相貌与他长得太像了,可又有着明显的不同,让辰溪生出一股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的感觉。

在原地愣神好久的辰溪,终究是回过了神,他看向通道的尽头,将手中的剑刃收入鞘中,然后向前走去。

那光亮仍未被驱散,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辰溪依旧是看不清楚这背后有着什么,所以他本能的戒备着,只是没有第一时间拔出封侯剑而已。

临到近前只剩半步路的距离,辰溪猛的向前冲去,进入光芒之后的瞬间,他全力张开了防护,同时着手进行着反击的准备。

光芒的背后,并没有他预想的敌袭,而是一片与料想之中截然不同的花田,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田,花田之中开着各色花朵,其中有些还是富有灵力的花朵,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辰溪闻着花香,依旧很是戒备的样子,他在吸入了一口气息之后,屏住呼吸,解析着气息之中掺杂着的东西。

灵力的冲刷将气息探查了个干净,辰溪所戒备的,只是多虑了而已,他还是没有完全放松戒备,内息之间,向前走去,由于没有目的,他很快如同漫步一般,漫无目地的走着。

辰溪向前走去,走了不知多久,一阵轻灵的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原本戒备着的辰溪鬼使神差的看向了那个方向,见到了坐在花丛之间的那个女子。

辰溪戒备之间走向了那个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打搅一下,不知这里是……”

坐在花丛之中的女子被辰溪的话惊动,她回过头来看向辰溪。

在此刻看清楚了女子面容的辰溪,先是一愣神,随即泪流满面。已经是天问强者,忘却世俗忧愁的他,却是难以遮掩自己的情绪去面对眼前的女子,因为她是他那个只存在于画中的母亲。

看着眼前的女子,辰溪不敢相信一般,使劲揉了揉眼中,擦拭掉泪水的同时,他也在确定着自己的情形,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境。

就在他确定这似乎不是一场梦境的时候,一道刺目的白光亮起,照亮了周遭的一切,将他面前的女子隐入光亮之中。

即便面对着这极度刺目的光芒,辰溪也没有想要闭眼的意思,他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光芒想要看清楚光芒背后的女子。

“母亲!”完全无法看到女子的辰溪大叫了一声,随后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杨折,你没事吧?”在辰溪逐渐清醒之时,在他身旁的离寻,略带关切的问道。

“李大哥?”辰溪扶了扶额,痛楚之下,他的精神仍旧是有些恍惚的,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进来之后就昏迷了,好在我们只是在这里,有几个注意到你的家伙也不是什么难缠的家伙,现在没事了。”

“谢谢了。”辰溪揉着眉头,舒缓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离寻也是适时的开口,“好了,该出发了,咱们已经拉这些人,好远了。”

“嗯!”辰溪点了点头,舒缓了精神也是平复,搁置了先前的思绪,他正准备向前走去,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愣在了当场,“这壁画,是怎么一回事?”

白阳他们所处的空间其实并不算小,左右两边的距离约莫有百十丈,在两边的墙壁上乃至于天花板之上铭刻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画,似乎在讲述着什么故事一样。

周遭前往下一处的修行者也有不少注意到了这壁画,只是大多数人并不在意,也没有谁去专门了解这个故事,还有一部分对于这个故事之中发生的一切,稍稍有所了解,自然也是不怎么在乎的。

见到辰溪这么问话,早就已经想好了措辞的离寻,回答道:“这壁画上的内容所讲述,似乎是瀚海宗前任宗主,与他妻子的故事?”

“瀚海宗?”辰溪愣了一下,看着离寻,满脸疑惑的样子,问道:“李大哥,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故事呢?”

“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吟风门在二三十年前,灭了一个宗门瀚海宗。这副壁画,所讲述的故事,是瀚海宗之中的两个人,一个是传说之中的瀚海宗少主辰宇,而另一个是他的爱妻柳璃,他们两个人据说是青梅竹马,后来在江湖游历了一番之后,走到了一起,这壁画上更多的,描述的是他们之间的故事,倒是乏善可陈,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有价值的,是这壁画后来的故事,这些,可没有记录在壁画之上。”

“他们在一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到这里,脑袋嗡鸣了一下的辰溪,盯着那个男子的画像,怔怔出神。

“就是你想到的那种事,因为吟风门的长老,或者可以说是你的父亲,他对你的母亲起了一点心思,然后就是瀚海宗破灭的故事了。”离寻面对怔怔出神的辰溪,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们吗?”明显受到了冲击的辰溪,不再看向壁画,转过头看向了离寻,问道。

“瀚海宗少主,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认不认识我,就不清楚了。”离寻说着这话,摇了摇头。

辰溪再度沉默,眼神之中带着复杂的意味,离寻百般暗示之下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那紧紧关闭着的真相之门,在如今,只要辰溪轻轻推动,他就能明白一切的真相,可这真相背后的一切,他能否接受,仍然是个未知数。

养育他多年,他从小依赖的父亲,似乎是他的仇敌,他很难接受的了。

唯一能在此刻开导他,顺带揭露出无情真相的离寻,在此刻更多的是以一个旁观着的姿态漠视着这一切,现在的他也只能漠视,因为这只能靠着辰溪自己去面对,只能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