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法家问询
第二日一早,单超良差遣人将一封信送到了卫鞅的手中,信中内容不详,却让一些人起了心思,之后卫鞅前往了法家,与法家的大师兄申不害密谈了一些事情。
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让一些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王猛四处打听,却没有打听到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隐约之间王猛察觉到了这事情和离寻有关,只不过他不太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所致使的。
外间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离寻的院中,却是如同以往一般平静,屋中,那株天灵药再次被切下一部分,混着一些平和药性的,做成了一碗墨绿色的药液,封嫣接过药碗,和日前一样,拿着药碗以及一粒用来稀释药性的药丸,来到了张碧瑶的面前。
“该吃药了。”如同先前一样,封嫣挤开了离寻来到了张碧瑶的面前,将药碗和药丸拿到了她的面前
吃过药之后,张碧瑶恢复了些精神,半坐在了床上,看着站在她身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的离寻一时无言,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陪伴了她一整个童年的老人,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少年。
离寻也是一样,即便鼓起了勇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的弟弟,那个少年现在被他送到了敌人的腹地之中,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说他斩杀了害了她全村的人?可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活的好好的,说起现在已经被他逼入绝境的望月门?可是这次他的任性之为,险些让书囚文殒命当场,这种用别人性命换来的东西又怎么能拿出来当功绩呢?
看着两人这副纠结的场景,封嫣想要上前开解一番,却被风飘飘给拉住了,风飘飘看着封嫣摇了摇头,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说反而是好的,说出来只会徒增更多的烦扰。
“咚咚咚咚!!!”
外面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中四人的思绪,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毫不避讳的传进了屋内,
“法家传唤,若是离寻师弟在的话,请尽快前往法家律言堂,有些事情需要离师弟亲自前往确认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碧瑶意识到了不对,皱着眉头看向离寻,一副担忧的模样
离寻自然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有着相应的应对之法,看着一脸担忧的张碧瑶,他为了不让她担心,笑着扯了个谎,“丫头,你就别多想了,日前我出了一个任务,任务之中有些细节没有合乎规矩,所以法家需要我前往去商议一些事情,和你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你的这件事在木宵的辩解之下,已经消解了,你就安心调理好身体吧,过些日子,小寻也该回来了,届时你们也可以团聚了。”
“嗯。”张碧瑶看着离寻,点了点头,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只是离寻这么说了,她也就选择了相信
“离师弟若是不再的话,劳烦屋里的告知一下去向,法家急传,若是通传不到的话,可是会责令武院羁押的,届时恐怕就不好看了。”
外面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再度高声了一句,言语之中仍旧没有丝毫的避讳,就这么由着旁人听了去
离寻察觉到了外面那人的小心思,看着张碧瑶一脸温柔和善的模样,“我出去了,你好好歇着吧。”
没有在意一旁看着他这副模样,撇着嘴有些不高兴的封嫣,离寻转身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还对着风飘飘用传音入密,认真的叮嘱了一句,“帮我照顾好她,确保她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要让旁人钻了空子。”
说完这些话之后,离寻没有等风飘飘回应,在门外之人喊出第三遍的时候出了门,一脸杀意的看着那个人,“别喊了,我在屋里,有什么事情到了法家再说,如果你泄露了一点内容,你这身混了五年才能穿上的衣服,可是会保不住的。”
“走吧。”这个律言堂传唤弟子,听着离寻话语之中的威胁,还有离寻身上那骇人的杀气。有些不寒而栗,强行稳住了,看着离寻吐出了这两个字,快步向着法家的方向赶去,似乎是想要摆脱掉身后的离寻一样
离寻看着略显惊恐的这个法家弟子,倒也没有过多为难这个家伙,呼出一口,收回了那多年战场杀伐莫里出来的杀气,缓步跟了上去,目光扫向四方,略带警戒的意味。
......
法家,律言堂之中,申不害和卫鞅坐在首座,作为旁听和证人的单超良也在堂中的一个角落里,作为旁听的是院长的两个弟子,一个是白阳一个是白洛雨。
这件事情申不害得知之后,找到了儒家核对了一下离寻的身份,同时又找到了医家核对了一下离寻的骨龄,结合单超良提供的详实信息,他们将这些细节呈报了上去,结果这份案卷在一上午的时间直接传到了刚刚出关的院长手中,然后院长就派了他的两个弟子到了这里,从旁听候审问。
明里暗里法家都察觉到了院长的心思,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有些不对,所以也是有些重视这件事情了。
这副局面是单超良没有想到的,他原本只是想拿着这件事情恶心一下离寻,毕竟虚报年岁在书院之中终究是忌讳的事情,离寻免不了会受到一些责罚,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将屎盆子扣到离寻头上,那他势必会被逐出书院,可眼下这副架势,似乎是真的有事一样。
这让他生出了一种猜测——离寻是那些人中的一员,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解释的清楚了,那些人安插在书院之中一个明面上的暗桩,这样的话,他则是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局面了,毕竟离寻真的是那些人的话,那他这个诬告的人,就会被打向另一方,届时书院真的有心追查的话,说不准真的会查出一些事情。
想到了这里,单超良出了一头的汗,刚刚低头擦拭掉汗珠,离寻就来到这律言堂之中,他回避了离寻的眼神,仍旧感觉到了脊背微微的有些发凉。
“传唤我来所谓何事?”离寻看着场中这些他有些熟悉的面孔,站在堂中看着首座的申不害
“有人说你的年岁对不上,其中证据详实,我们核对了一切,确如此事,你作何解释?”申不害看着离寻,道出了离寻已然知晓的事情
离寻看着申不害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了白阳,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我的年纪,如今确实还未及冠,我不知道我的年岁错在了那里,也懒得去管我的年岁错在了哪里,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诬告的我,又为何如此笃定我的年纪有假?”
“你姐姐十多年前在书院提及过你的生日,我记性好,不小心给记下了,算起来你今年应当已过及冠之年,为何如今只有十八的年岁?”单超良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心中那副笃定瞬间没了准头,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又是你啊!”离寻瞥了一眼单超良,转头看向了白阳,“我的身份是什么,白师兄应当是知晓的吧?年岁上的事情是我清楚,还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几番构陷我和我姐姐的的人清楚?”
“所以做个解释吧,院长和我们也是想听听您的高见。”白阳看着气势逼人的离寻,摇了摇头
这次他没有站在离寻这边,不止是因为院长的想法,也是因为他自己想知道,离寻究竟是个什么人。
白洛雨没有开口说什么,但她也是盯着离寻,不知觉间,她心中的那个无端的想法,愈发的清楚,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的感觉,也是愈发的复杂。
“唉!”离寻叹了一口,他明白了白阳的意思,也明白陆子枫是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在离寻走后不久,陆子枫来到了离寻的院中,见到了等候他多时的风飘飘,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