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就你来吧

“关大爷？正阳门那边的那位关大爷？”喝的脸发白的查安平似乎比平时话更多了。不过好在眼神还算清明，没有完全不省人事。此时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其实刚才他是没有认真听的，那股子醉劲儿已经上来了。要不是第一次跟师傅喝酒，不想着露怯。他早就瘫倒在桌子跟前，或者上床睡觉去了。就算是现在，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也一直在相互使劲儿捏着掐着。就怕那股子发木的劲儿，溢满了全身，那自己还不得吐在桌子跟前啊。查安平之前好赌但是不好酒也是因为这个。别人喝了酒，可能睡一觉就好了。又或者是歇一歇，喝杯茶就行。再不济的，也是在酒场上吐过了就好了，接着回来再喝。可是他不行，他只要吐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清醒过来了，那股子天翻地覆得劲儿，会让他整个人昏沉一到两天。所以他每次喝酒，只要稍微喝多一点儿，他都得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希望不要让自己吐。饶是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和酒精作斗争上。不过听到这一位的名号，他还是立马来了精神。抬起头看着师傅，不知道这一位和他师傅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李守良看着一副求知欲满满样子的查安平，笑笑没管他。继续看着查三儿。先说正事儿。不然等到等会儿，爷俩喝醉了，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来说吗？查三儿听到这话，先是放下了端着的酒杯。随后招牌动作得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在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更是锃光瓦亮的。查三儿堆着一脸的笑恭维道：“守良，真没想到。你还能认识我们这一片的关爷。这位可是一位人物啊。”“就是，就是。师傅，这位您口中的关大爷，可是我们这边道上响当当的大人物。这一位不只是能打，这位的身份也很高。我以前小的时候跟着我爸见过几次，不过那时候也不知道，这位关爷有多厉害。现在长大了，也因为前段时间不上进，让我爸和这些个朋友都生分，不来往了。后来我也就没再见过。您是怎么认识这位爷的？”李守良看着这张发白的脸，脸上，还带着因为忍酒，而微皱眉的表情。还没等他说话，查三儿回头训斥了一句：“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喝酒喝的你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吗？没听你师傅说吗。最相熟。”李守良哈哈一笑道：“我和关大爷也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认识的。说来也有些梦幻，不过这里不好细讲。改天我问问他能不能说，再说吧。我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了，现在对他也是相当了解了。其实是一位外冷内热的大爷。挺会关心人的。你父亲应该是也和他相熟啊。你对这位有兴趣，就没问过你父亲？”这话怎么说呢，让查安平不是很好意思。还不是以前不正干的时候，和父亲之间的交流实在是太少了吗。想要了解，也不好意思问他，所以也就不知道更多的事儿。查三儿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没有给他解惑的打算。这话要是说起来，还真得有不少的故事。这些故事要是讲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不过也都是一些隐晦的活，现在也不被、不能被人熟知。查三儿笑道：“关爷的事儿，我了解的也不多。我也是后期和关爷认识，才渐渐的熟悉上的。在此之前，不过都是也是听说罢了。”这话说了和没有说一样。查安平失望的看了看父亲，还不如不说，吊人胃口。眼看着自己儿子有些倒反天罡，查三儿皱了皱眉，不过碍于李守良在跟前，终究是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没错，就是一些难听的话。要是查安平还是以前那个不成器的样子。查三儿也只是打也不舍得、骂也不舍得。不过自从到了轧钢厂里，认干了之后，爷俩的关系在查安平一次又一次的辛苦工作中，体悟了出来。爷俩的关系是越来越好。查三儿也逐渐由一个‘慈母’的形象，转变成了一个‘严父’的形象。对于有错的查安平，查三儿也能骂两句了，只要还是因为现在的查安平能的进去了。查三儿转头看着李守良问道：“守良，能不能详细说说？按照我的猜想应该是不可能啊。别的不说，咱们这一大片，这几个临近的地方。哪一位不是现在还带着人干着的‘地主’，和关爷不相熟？谁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现在这么冷，不怕被人沉湖吗？真要沉了湖，一上冻，就只能等明年化雪，再飘上来或者被人捞出来了。”查三儿不自觉的，就把最残酷的盘算说了出来。查安平算是听了个爽，没想到是真的有这样的情况。以前只是听说有这样的人物。现在可是真的听说了。喝酒都喝的发白的脸，此时竟然因为激动涌上了一抹血红。真是刺激、好玩啊。李守良看着兴奋地张大着嘴，一脸高兴的样子的查安平。有些无奈，这刚才是你不想着说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现在你自己又说这个。这不是有点儿‘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感觉？不过这话，李守良也就在心里想想。看着像是打了鸡血的查安平。李守良觉得自己有必要扭转这孩子对这些东西的印象了。现在可是新社会，这查三儿说的可能是以前的时候的‘传言’。可这传言不可信。而且现在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至少在这四九城，这样的事情，就算发生也只会发生在偏僻无人烟的地方。不然人多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有街道，有几位大爷。主侦查和排查等为一体，真真正正的做到没有外来可疑人员。李守良先是扭头直接看着查安平，说道：“你父亲说的这些，我只听说过一点儿的。还都没有真凭实据，都是听说、道听途说。不要信这些个东西。现在是什么社会？新社会，新时代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不过被法律更加的细分了。而且以前的混乱也都没有了。所以要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人多眼杂的地方，会有人看不到？早就给看到了，报警了。所以你只看关大爷现在还能好好的生活在这里，你就该分辨的出来了。”查安平此时的兴奋劲儿，已经有所下降了。刚才确实是因为兴趣，所以肾上腺素激增，勉强清醒。现在这股子兴奋劲儿下去了。酒劲儿重新回来占了上风。自然也就重新回到了懵懵的状态。脑子转得慢，几近不转。自然也就不会再问东问西了。查三儿李守良对视一眼，这也是好事儿。平常话就多，这喝了酒话更多。偏偏还没法说，不过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不会再问了。现在两个人可以毫不避讳的的说说这事儿了。查三儿好歹还是替儿子找补了两句：“守良，安平应该也给您是说过，平常不大喝酒。这偶尔喝一次也涨不了什么酒量。这第一次跟你这位师傅一块喝酒，就喝成这个样子，也不嫌丢人。等他醒了，我就训他。希望你不要介意。”李守良笑笑，说道：“关大爷前几天在一处地方，看到了两个看似贵重，实则是‘假货’的东西。但是由于他们做工还算可以，而且好歹也是仿的精品。当时不少人都看的眼红，想要买下。但是关大爷怕他们花大价钱，就直接自己买了回来。主要还是为了提醒自己，即使是再高的水平，也有看走眼的地方。给自己一个警示的作用。而且也不是没有收藏的价值，也许几十年后也能成为一件儿不错的东西。”话说到这里，查三儿就明白来龙去脉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谁会办这种事儿呢？“守良，关爷这事儿其实也好解决，就是找几个人，反盯着就行啊。既然有人盯着他，那就找人在暗处盯着，再把那些人找出来就行了。这样的人，在这边不是一抓一大把吗。”李守良笑笑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就是为了两条腿走路。能早日解决这个问题，那是最好不过了。能不拖延的，尽量不要拖延。而且这回的事儿有些严重。一群不知名的人，跟着摸到了关大爷的家门口来了。”“什么？让人跟着摸到这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关爷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不是让人抓着把柄吗。要是碰上狠茬子，这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人家手上了。生命安危，全都系于人家的心情之上。这实在是。。。”查三儿因为李守良的一句话，都被吓得清醒了很多。李守良按照猜测的也就实话实说了。不过省去了自己认识那一伙人的话。李守良和关大爷也合计了。估计就是一群生瓜蛋子。还不知道什么是规矩，还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他们敢来这，估计也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发现’，然后付出些代价的情况。查三儿皱了皱眉，说道：“谁指使的，关爷有没有什么眉目？”李守良摇摇头说道：“可能有些猜测，不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也不清楚吧。这件事儿还是要你来琢磨琢磨，想办法扫听扫听。”查三儿点点头说道：“行，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了。关爷有事儿，我不能不尽心力。不过我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附近这几片的‘地主’还是要关爷去联络。不然若是让我来联络的话，就要大打折扣了。”李守良点点头，说道：“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放心吧。其实这次找你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对付那些不知道规矩的人。是为了让你扫听扫听他们背后的人。能跟关大爷一样都喜欢古玩儿。还能在一片地方遇见。还能认出关大爷来，并派人跟着关大爷来到家里，我甚至猜测，就是和关大爷认识的人。不然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跟着摸到家里来。更别说关大爷还没老到这个地步呢。怎么会毫无察觉。不像是跟在身后一路摸过来的。就像是知道地址，直接过来的。”查三儿点点头，说道：“行，守良。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了。你就放心吧。一有信儿，我就让安平通知你。”李守良看了看已经接近睡着，根本听不见声音的查安平。笑着点了点头。正事儿说完，喝完杯中酒，两人都默契的没喝多。主要是李守良看出查三儿已经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在人家家里，把爷俩都灌醉，这是干什么？就没这么做的。很快吃完饭，李守良帮着查三儿把查安平搬上了床。就骑着车子回家了。进了巷子，来到院门口，门掩着呢，还没有锁。李守良先是把车子推进去，随后就准备把门给落上锁。可能是声音太大，还是三大爷一直没睡呢。系着褂子的纽扣就出来了。“谁啊？守良吗？”三大爷拖着长音，慢悠悠的说道。李守良手里的动作没停，说道：“是我，三大爷。您还没睡呢？我这回来的晚，这锁我来上就行了。您赶紧睡去吧。这么冷的天，值当的再出来一趟啊。”三大爷这会儿倒是有点‘伟光正’，嘿嘿道：“这不是你三大爷应该做的吗？再说了，我要是不出来看看。万一是小偷怎么办？那咱们院里可不就损失大了去了嘛。我身为院里三大爷，就得为大家着想啊。”李守良心里暗道：哪有小偷进门，会发生这么大的声音。不过转念一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不知道，并不代表确实没有。李守良点点头恭维道：“三大爷，您说的太对了。不过今儿就这么着吧。这锁我已经锁了。赶紧家去睡吧。您出来的时候为了图快，穿的也不多吧。”三大爷点点头，说道：“行，那就这样。你早点回去吧。我也回去睡了。这天也太冷了。真真是让人吃不住劲儿。”两人各回家，来到中院，果然，老两口的屋子灯，还亮着呢。李守良停好车子，敲了两下，就直接推门进去了。那边等在桌子跟前的老两口已经站了起来。一大妈下午已经得了李守良让提前捎回来的信儿。所以这会儿倒是不怎么担心。不过是嫌李守良回来的太晚，这外面不安全。李守良劝了两次就不劝了。不过有事儿的时候，却还是干什么就干什么。“喝的不少吧？要不要喝杯水？老易，去给守良倒杯茶来。让守良喝一喝。”一大妈牢骚归牢骚，该办的正事儿都清湖。一大爷看着老老实实坐在那等着的李守良，路过的时候，还对着李守良道：“这出去吃好的，还有功劳来。你看看，我不也是忙活了一天了，还坐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