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劫后余生,他化超脱!

在魔帝寻求“祭世”的关键时刻,变数横生,他遭到了最可怕的狙击,被人偷袭了!刺目的血光迸射,有丝丝缕缕超脱之光内蕴,氤氲一片赤色,哪怕无量光芒中也有独一份的风采。可惜,这蕴藏了一位盖世人物的大悲,有人袭杀他!在席卷诸世的超脱光芒中,一切都不可见,天机被斩断,连出手的人是谁都难以知晓。但可以肯定,那绝不是一般人,甚至可能不是一个人,否则如何能伤得了魔帝这般强横人物、超脱之下的最强者?刨除祭道之上的存在,当世属他最强……可就是这样的生灵,当世间天机错乱之时,飞来横祸,有人为他两肋插刀,各插几刀!魔帝愤怒,他在嘶吼,听其音,可知这位无上强者是如何悲愤。最好的时机,“祭世”最关键的节点,理论上将花粉帝压榨到极致才出现的万古一现的契机,竟要这么错过了……换谁,谁能冷静?!“吼!”魔帝怒吼,他似乎在强撑,在挣扎,不顾己身被重创,拖着伤体,也要争那一线超脱的机会。但是,终是错过了。下一个刹那,天地静止,岁月静止,虚空静止……万象万物死一般的凝滞不动。在这样的场域中,肉眼可见,那席卷当世的超脱光芒在一点一点的淡去,像是一个光源在远去,从原本普照当世如炽烈大日,转为遥远星空中不起眼的一颗星辰。星光纵然炽盛,但当跨越了无尽漫长的距离后,曾经的璀璨绚烂,也不及萤虫之光。只不过在这里,那所相距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是纪元,是历史,是被一尊无上人物斩断、隔绝、葬下的“墟”!高原意识与“铜棺主”在跨越进入史前的岁月,祂们的战场转移,杀向了那片天地!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只有一个瞬息的反应机会,当人们回过神来,稀薄黯淡的超脱光芒似乎彰显着什么。同时,人们也看到了,在重新清晰的世间,一个血淋淋的身影在奔跑,在追逐那于瞬息间远去的光芒,追向一片虚无!是魔帝!他迈步狂奔,一步踏出,超越时光,不知跨越了多少纪元,踏过了多少时代!他的气势没有丝毫掩饰,铺天盖地,浓烈到了极点,影响到万古纪元的兴衰,在无数文明、无数族群的历史神话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昔有神人,逐日而行!”这一刻的魔帝,身上有着一种难言的决绝,拼尽了一切,誓死追逐那一份希望。那充沛的、满溢的情感,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我没上车,我还没上车啊!”但是,这效果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似乎让那车开的更快了!仿佛无形中有一种默契,见不得“红毛始祖”这样的狼灭抓住成就祭道之上的契机,从而一举超脱……或者说,对某十位古仙帝霸主都是如此,同样的不待见。现在,仅仅是某人撞到了枪口上,被拿来杀鸡儆猴。可以理解。对有着救世信念的英雄豪杰来说,尽管祂自己晚年也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都流黑血了,但是,祂的本意是好的,只是祂的骨灰念错了经。哪像那十个人?内心最深处有着难言的幽暗,学好是不可能学好的,天生就站在坏蛋的最巅峰,一个比一个腹黑,即使十个人干掉九个,都会有一个漏网之鱼!而对于那诡异不祥的策划者,大祭世间的高原意识来说……虽然,祂是很坏,是真正的刽子手,但是作为一个大恶人,祂可以坏,祂的手下不行!昔日有十大始祖,都在欺负祂是未出生的宝宝,智力发育不健全,一个个的跟古帝霸主合谋,各种欺骗上级,中饱私囊,扛着诡异的大旗,却使劲将好处往自己兜里揣……是可忍,孰不可忍!高原意识的本意,是要走可持续大祭的道路,虽然在收割世间,但不希望涸泽而渔,一网打尽。纵然撒网,捕捞世间,也要讲究一个适可而止。然而,祂的想法被曲解,本意被扭曲,直接就被上“绝户网”了,恨不得将世间捞个干净,最终全肥了魂河,肥了天帝葬坑,肥了四极浮土,肥了古地府!事到如今,蓦然回首,高原意识只叹息无力他顾,否则定然要把这些狗东西一个个挫骨扬灰!罕见的,光明与黑暗、神圣与不祥,两者达成一致意见,无声中自有默契,有些人该抓的抓,最好直接弄死在史前。有的人,门都得给他焊死,莫给他进去!魔帝极致的追逐,永远差上那么一线,这一线便是他与祭道之上的差距,仅有一线,却如天堑,似乎怎么都跨不过去。纵然凝聚了超脱之光,覆盖全身,可终究算不得真正的超脱。于是在这里,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望似乎触手可及,但却如水中月,如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即。但是,魔帝岂是认命之辈?走不通的路,就用拳头去打开!“轰!”他燃起来了!火光,披在他的身上,自内而外的燃烧,以他的存在为薪柴,极致盛放。在火光中,有一条模糊的道路虚影浮现,这是……进化路!血脉法的进化路!这一刻,他不再掩饰什么,不再扯谎,展现真实跟脚。当然,早在先前,世间的顶尖强者就没有人相信他是“红毛始祖”了——拜他的“好朋友”们所赐,一个劲的宣传,辟谣都辟不过来。此刻,这条进化路出现,只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最后的一点疑问不复存在。火光中,进化路燃烧,照亮永恒。魔帝站住了脚步,脸色出奇的平静,“我的后裔……”他感应着什么,于虚无中捕捉到一丝触动。“铜棺主”撒下大网,只手遮天,将所有诡异一族的生灵以及不属于当世的邪祟都一网打尽了,带走去史前,本意是好的,却反而留下了破绽。因为,这里面有魔帝的子孙!当年,十大仙帝闯高原,送人头,令十大始祖诞生。为始祖的诞生庆贺,这些存在反手就毁灭了那个时代的上苍,将无数道统、族群覆灭,尸山血海,染红了那个纪元。事后,始祖们从尸骸中挑选优秀者,以稀释的不祥物质洗礼,令之尸身通灵,转化成了诡异一族。这其中,就有魔帝的子子孙孙!此刻,这些子孙后裔成为定位的坐标,与血脉法共鸣,让魔帝心有所感,捕捉到什么。“在那里!”他的眸光炽盛,无悲无喜,一身的超脱光芒极致浓缩、汇聚,“逆世一搏,赌上我的所有,燃尽我的一切!”如果前方没有了路,那就用绝对的力量去轰出一条路!嗡!冥冥中,似乎有战歌在奏响,魔帝在迈步,血脉法的进化路在他脚下铺展,在虚无中贯通,一个前所未有辉煌浩瀚的天地在开辟,一步一世间,以此走向彼岸!他的力量,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道果……在这一刻极致的浓烈与闪耀,所有的一切,最终汇聚到他的拳锋上,在足以葬下当世的波动中,打出!轰隆隆!这一刻,像是全新的煌煌大世被开启了!不属于史前,不属于当世,只属于魔帝的刹那绚烂!弹指间,寂灭所有,回首间,一切重现。共鸣着血脉的后裔,一只拳头破碎了所有的阻碍,镇杀向一片战场,动荡了其稳定与隐秘,不再能隔绝世间!“哧!”“铜棺主”目光闪耀,此刻不自禁道出,“好!”他抬起了仅剩的空暇的一只手掌,迎着那只拳头,落下!越是接近史前,“铜棺主”的气息便越是恐怖,仿佛回到了巅峰的姿态,将残缺的状态修补圆满,体、气、神、心,尽皆完美。又或许,是与那平定了轮回祸乱的当年的他重合、回归为一,不分彼此。此时此刻,祂只用了一只手掌,就将高原意识压的抬不起头,有了爸爸打儿子的风范,让高原意识怒吼连连却翻不了天。而另一只手掌,于此刻镇杀向了魔帝的惊世一拳!似乎还不止如此……在逆转时光的尽头,有生灵模糊的端坐,祂状态奇妙,仿佛身在史前,又隐隐游离在外。在祂身下,有一条进化路,同样是……血脉法!一个恍惚间,祂像是与未来的世间在重叠,抬起了一只手,握拳,不同的时空,相同的姿势,祂在出拳,与魔帝共鸣,拳势合一,两人如一体,合击“铜棺主”!这一刻,这一拳,已然超越了祭道,真正凌驾在祭道之上,是超世的一击!“轰!”拳掌碰撞,一刹那的静止,而后是无尽光芒炸开,破灭一切!“可惜,你们未走到巅峰,否则……”“铜棺主”身躯震动,退后了半步。祂似感慨,似惆怅,仿佛在无声诉说,无敌是多么的寂寞。不过,祂叹无敌、道不败时,脚下的战场在崩解,在破碎,祂只手遮天、一网打尽的无尽邪祟与诡异,在破网而出!“断!”高原意识捕捉到了这个战机,极尽咆哮,诡异光华照耀,斩开了虚无,破碎了永恒。在时空的大裂缝中,这些邪祟,这些诡异,都被送走,送去时光长河的下游,重新归返原本的世间,不坠史前!祂在破坏“铜棺主”的图谋,将希望的“火种”庇护,己身则与大敌纠缠。“徒劳的,无用的。”“铜棺主”目光烁烁,“待我镇压了你们,磨灭这些邪异不过举手之劳。”“你的基础差的太多。”祂看向高原意识,这个刚来到世间的生灵已是血肉模糊。“你还能打出这一拳吗?”祂又看向过去与未来。在过去,在史前,光阴倒卷,迷雾汹涌,淹没了那个模糊的生灵,让祂看不清,望不透。而在未来,在当世,魔帝踏在虚无中,眼神渐渐的灰暗,生命气息黯淡,魂光在凋零,曾经笼罩周身的超脱光芒幻灭着,像是不存了。巅峰一击,赌上了所有,却没有杀破一道天堑的阻拦,三世铜棺的主人比太多人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最终,虚无的空洞淹没了所有,魔帝倒下了,从追逐的战场中跌落,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时光的风在呼啸,撕裂了历史的天穹,血色浪涛溅起,魔帝的血染红了岁月,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属于他的失败和悲凉。超脱路上多尸骨,谁也说不好,自己哪一刻就倒下了,人世间就是这样的无奈。不过,有人悲伤,就有人欢喜。“我们回来了!”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呼喊。魔帝极尽全力的一击,尽管他似乎未能祭世,但作用还是有的,与高原意识打了一波无声的配合,破坏了“铜棺主”一锅端计划,诞生了无数的漏网之鱼。他们坠回当世,诡异一族又回来了,邪祟亡魂又回来了!“桀桀桀!”诡异的怪啸声,好似在预示着一个疯狂时代的到来,邪祖的遗祸万古不是虚言,只要能背锅,就永远有背不完的黑锅!……“咳咳!”岁月的长河中,一道残破的身影从中仰卧起坐,这是魔帝,是“红毛始祖”,他轻轻咳着,捏了捏自己的身体,嘴角微妙的勾起。忽然,他严肃了,凝重了,看向一个角落,冷漠开口,“道友,需要我请你出来吗?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哗啦啦!”下一刻,光阴长河泛起涟漪,一尊古老的仙帝霸主出现,“老朋友,还请节哀。”这尊霸主咳着血,但却在笑,“劫后余生,已经是我们的幸事了,不是吗?”“是吗?”“红毛始祖”淡淡道,不置可否,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呼!”火在燃,风在吹,冥冥中,有一声轻语回响、激荡,让一条道路绽放光明,前所未有的灵动,像是成精了,通灵了!“他化天地,他化众生,他化时空,他化轮回,他化永恒,他化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