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好色乃人之常情
河洋取代口子酒在金陵白酒市场的地位,也不全是买店的功劳。口子酒当初进入金陵市场时,在超市的售价是每瓶80元钱,饭店酒店等餐饮场所会加价20元到30元进行销售。而每瓶100元的价格刚好符合消费者既要实惠,又要“面子”的心理。所以口子酒很快便畅销金陵。而河洋也抓住了金陵人的这种心理。随着金陵消费能力的提高。河洋先后推出了“海”、“天”系列,超市售价分别是138元和280元,饭店加价后售价控制在150元至350元,这个价格又正好迎合了当时的消费者心理,因此很快畅销。言归正传。餐饮店的入场费,烟酒店投放陈列费。许修文对此是非常是了解的。但李增力开口便问买店费,还是令许修文有些不满。他压低声音问:“你想要多少。”此言一出,包厢里顿时一片躁动。不少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来。李增力也得意的道:“我要求不高,我手里一共五个店,一个80万,你一年给400万就行。”许修文闻言,心中冷笑。据他了解到的。李增力手中最赚钱的是一家名叫福安的饭店。一年白酒销售总额才60万。他竟然开口就要80万的买店费。这已经不是欺负他不懂行。而是把他和他身后的光明酒厂当成冤大头。明着宰呢!对光明酒厂而言,买店费不是必须的。大多数被“买”的店,除了销售买店酒厂的酒以外,还会继续销售茅台五粮液这类酒。而花钱买店的酒厂大多都对此视而不见。因为茅台和五粮液的价格偏高,和这些酒厂几十块甚至一两百块的酒不形成直接竞争。而光明酒厂的年份原浆售价也不便宜,也是主打中高档白酒市场。其实和这些酒厂直接竞争不大。而且许修文不喜欢被人拿捏。他更不喜欢赔本赚吆喝,图个毫无意义的“广告效应”。这种广告效应花费不比真打广告低,效果还差得多。许修文是蠢人么?显然不是。因此,许修文也迅速有了决定。许修文看向李增力,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让在场的经销商们都觉得他应该是会答应给买店费。然而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许修文先是看了一眼李增力,旋即环视一圈,最后平静的说道:“光明酒厂不会买店,各位要是指望拿买店费,现在就可以走了。”“什么!”“你说什么!”“不买店!开什么玩笑!”“你还想不想卖酒了!”……听到许修文不打算买店,到场的经销商们都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实力一般的经销商。他们可就指望能从光明酒厂吸两口血来养肥自己呢。结果许修文说不买店了!那不是断他们财路么!面对议论纷纷的众人。许修文抬高了声音道:“我最后说一次,光明酒厂发不会买店,还愿意合作的可以留下来,否则请现在离开!”面对这么多经销商,李增力本来以为许修文会服软。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没想到许修文脾气会这么硬。错愕之余,他也恼怒起来。他感觉许修文好像在戏耍他们。先是把他们邀请过来,现在又让他们离开。李增力脑子一热,直接便道:“许修文,你tm的以为你是谁啊!不愿意花钱,你想在金陵卖酒,你tm做梦!”结果许修文看都看不他一眼,理都不愿意理他一句。李增力差点鼻子都给气歪了。他也是冲动的人。见状,大喊一声:“好,我们走着瞧,我看你能不能在金陵卖出去酒!什么玩意,年份原浆,你现在就是出双倍的钱,给让老子卖,老子都不卖!”李增力吼完,起身便走。剩下的人看了看李增力,又看了看许修文。不知是谁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陆续有人起身离开。这些人要走,许修文不会挽留。而且这些人别看人数多,但其实没几个真正有分量的。金陵市实力比较雄厚的经销商都坐着没动。许修文转头看向一旁的吴芳,笑着问道:“吴秘书,也是奔着买店费来的么?”吴芳将许修文刚才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倒是挺佩服许修文的。如果换成她,还真不一定有这种魄力同时得罪这么多金陵的经销商。不过佩服归佩服。这并不会影响她说出决定。吴芳忽然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许总,如果您不买店的话,我们可能合作不了了,但是如果你以后改变心意,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今天我就先走了。”“好,吴秘书慢走。”许修文笑容不减。吴芳起身离开。因为她的离开,又有一批人跟着一起离开。转眼间包厢里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这时坐在许修文左手边的刘阳突然说道:“许总,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合作还是下次吧。”“好,刘总慢走。”刘阳起身准备离开。而跟随他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并没有走。她对着刘阳说了句,“你先走吧。”刘阳听到女人这么说,愣了一下。他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许修文一眼,旋即沉着脸离开了包厢。到此。奔着买店费来的经销商全都离开了。剩下来的都是实力非常一般的经销商。他们并不是多么看好光明酒厂的白酒,所以选择留下来。而是其他酒企根本就看不上他们。不过有一个人留下来了,倒是令许修文比较意外。那就是姜元洲许修文诚实的道:“姜总留下来让我很意外。”姜元洲闻言则是苦笑一声,“我是不留不行。”“为什么?”“不止你们酒企有竞争,我们经销商竞争也不小,过去一年吴高河和刘阳一起打压我,我已经几个月拿不到酒了,现在全靠手里这点存货支撑,用不了多久就没酒可卖了。”许修文在来之前,让人调查过姜元洲。姜元洲这几年一直和口子酒合作,主卖的就是口子酒。可是他现在却拿不到多少货。也难怪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直接离场。根据许修文对金陵白酒市场的了解。今年是口子酒最后的辉煌,准确来说是上半年。下半年风云突变,口子酒会越来越竞争不过河洋的蓝色系列。直到市场份额缩减至不到一千万。姜元洲一直是主卖口子酒,因为被金陵两大经销商联手打压,进不到货。他很可能改变合作对象,以后转卖河洋的蓝色系列。吴高河和刘阳联手打压姜元洲,逼迫后者选择了河洋酒厂。结果误打误撞。河洋酒厂很快便超过了口子酒。姜元洲也因为河洋酒厂蓝色系列白酒的畅销而翻了身。反而吴高河和刘阳可能因为囤货太多,口子酒却竞争不过河阳。他们以后的日子可能很好不过。起码在把手里的口子酒处理完前,他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当然。许修文没有这么神通广大,对前世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这都是他的猜想。然而前世就是如许修文猜想的一般。因为前世没有光明酒厂的出现。姜元洲很快就会投入河阳酒厂的怀抱。许修文不能夸他眼光好。因为他是被迫抱上河洋酒厂的大腿。但也足以说明姜元洲的运气确实不错。许修文自己的运气就很好。他也喜欢和运气好的人合作。许修文心道:前世你选择了河阳酒厂,这一次你会选择光明酒厂还是河阳酒厂呢?“所以你留下的意思是打算和光明酒厂合作?”“我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姜元洲苦笑道。“你为什么不选择河阳酒厂?他们的发展也不错,白酒也很受欢迎。”“河阳酒厂太霸道了,他要求必须二选一站队,如果我手里的口子酒买完了,我可能会考虑和他们合作,但不是现在,而且他们的酒利润太低了,卖一瓶100多的蓝色,毛利就两三块钱。一瓶80多块的口子酒,毛利都有十来块钱。卖五六瓶蓝色才抵得上一瓶口子酒,这生意怎么做的下去。”听到姜元洲抱怨河洋的蓝色系列白酒毛利低。许修文很想笑但忍住了。他知道姜元洲说的都是真的。河阳酒厂的蓝色系列白酒的毛利确实很低,甚至都不如口子酒。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河阳酒厂投入成本太大了。要是经销商利润再高。河阳酒厂根本难以为继。姜元洲继续道:“而且我认真了解过你们光明酒厂,你们光明酒厂的发展前景很好,我很看好光明酒厂。就当做一次选择,选错了大不了重头再来,选对了,以后金陵的白酒市场谁说话,还不一定呢。”“呵呵……”许修文轻笑一声,忽然伸出手:“那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姜元洲也伸出手和许修文握在一起。随后饭局继续。许修文和姜元洲等剩下的经销商们边喝边聊。虽然剩下的这些人实力一般,而且几乎都是被迫选择光明酒厂。但许修文并不介意。许修文和众人喝得正欢。跟着刘阳来的女人忽然端着杯子坐到了许修文身边。她原先和许修文隔着一个位置。“许总,你好,我是sh市场部的纪艳,我敬你一杯……““好。”许修文差点把这个跟着刘阳一起来的女人给忘了。现在纪艳主动敬酒,他喝的正嗨,下意识端起酒杯道,“纪小姐客气了。”纪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许修文则下意识只是喝了一小口。“许总,你这样可不行啊,你不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纪艳经常出席各种饭局酒局,对于酒桌上的套路可谓是非常了解。她将身子凑了过来,几乎快要贴到许修文怀里来了,“许总,是不是我长的不漂亮,所以你不愿意配合我喝呀,你就喝完嘛……”一群三四十岁的汉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开始起哄。“就是就是,许总,你可不能不喝人家敬的酒啊。”“你这样,纪小姐可是要生气了。”许修文也是喝了不少酒,虽然头脑还是清醒的,但反应终究是慢半拍。他稍作迟疑后,便同意了,于是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许总豪气!”本以为喝一杯就结束了。结果没想到的是。“许总,你就再陪人家喝一杯嘛。”“还喝?”许修文很想说“你只因b谁啊?我为什么要再陪你喝一杯?”但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就太粗鲁了。“哎呀,许总,人家都没和你碰杯呢,你就再陪我喝一杯好不好,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可以……”“可以什么?”许修文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其实他内心深处是不感兴趣的。单纯嘴快。纪艳抛了一个媚眼,“我可以答应许总的一个要求,但是不能太过分哦……”“许总,快喝吧。”“一个要求呢,不喝白不喝。”“就是就是,你不喝我们可替你喝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但许修文此刻却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什么情况。穿的骚气就算了,现在更是一直抛媚眼,身子快要贴到他怀里来了。她想勾引我?许修文觉得自己虽然可能有那么一点好色。可好色乃人之常情。而且他这个人比较挑食。不是漂亮女人,他是不会不动心的。一般货色是勾引不到他的。纪艳虽然长得也不差,穿着性感,看着身材也还行。但仍然没达到许修文满意的程度。许修文突然反应过来了。纪艳刚才说了什么?sh市场部?在苏省一直有“四河”的说法。四河指的是:“汤河酒、双河酒、高河酒、河洋酒”算是苏省本土四大知名白酒。双河指的是双河酒厂。而双河酒厂位于苏省四共县双河镇。此镇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文化底蕴的千年古镇,有“中国酒源头”称誉。纪艳是双河酒厂的员工?许修文眼眸一冷,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纪艳这个双河酒厂的人会跟着刘阳一起来参加今晚的饭局。也不明白她为何留下来。但许修文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个纪艳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