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打脸

舅妈等宁佳丽回来后,立刻从女儿手中抢走了羽绒服。她摸了摸材质,又看了看款式,觉得确实很好看,然后便自己穿了起来。她个子不高,刚刚一米六。宁佳丽比她还高一点,虽然才十六岁,但已经1米65了。仟千仦哾舅妈试穿了一下,发现很合身,越发满意了,而且穿上就不想脱了。宁佳丽也看出来她母亲的想法。要是在自己家里,她肯定不敢说话。但现在长辈们都在,主要是爷爷奶奶在场。她小嘴一瘪,泫然欲泣,一副要当场哭出来的样子。她抱着奶奶说道,“奶奶,你看我妈她欺负人,这明明是三姑给我买的衣服。”饭桌上的人都一副看戏的架势,但是谁也没帮宁佳丽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嫂子难缠。她疯起来,连公公婆婆都照骂不误。奶奶试图劝说儿媳不要抢孙女的衣服,刚要张口,结果儿媳一瞪眼,她就没敢说话了。宁佳丽见奶奶也不管用,很失望。换成平时她就放弃了,但是这件白色羽绒服太好看了,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但谁又能为她做主呢?她突然想到了衣服是三姑买的,如果三姑帮她说话,也许她妈就不会抢她衣服穿了。她立刻朝三姑看去,希望三姑能帮到自己。宁婉秋很为难,这个嫂子的性格她很了解。她知道她只要开口,就肯定要吵架,她很犹豫。但是看到侄女的求助目光,她还是选择站出来道,“嫂子,这衣服是我买给丽丽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了,有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件。”一旁的小姨听到宁婉秋的话后,抢在舅妈说话前插了一句,“三姐,你看你给丽丽买了三件,我们家何锁只有两件,你一碗水得端平是不是?这样你在给我买一件吧,这件羽绒服我也挺喜欢的。”小姨话音刚落。舅妈一下子恼了。她瞪着宁婉秋吼道,“我稀罕你一件衣服?你既然买给丽丽,我是她妈,我就有资格决定衣服给谁。她一个小孩子穿这么好的衣服不是糟蹋衣服么?你不要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听说你们城里人关系乱的很,谁知道你的钱干不干净。”小妹的话,宁婉秋不生气。但是嫂子的话,简直是侮辱她,在暗示她乱搞男女关系!宁婉秋一瞬间被气的气息都乱了!她想要反驳,但是刚要说话,一只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旁边坐着的是儿子许修文。许修文听不下去了。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每次家庭聚会,宁婉秋都会遭到姐妹们挤兑。许修文到了初中,有一次聚会中狠狠的骂了大姨和二姨,但是等待他的不是母亲的夸奖,而是一巴掌。宁婉秋气红了脸,质问他怎么敢这么和长辈说话,还让他当场和两位姨道歉。回家后,宁婉秋还告诉他,以后在大人面前,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插嘴。许修文当时年纪小,想不通为什么宁婉秋不夸他,反而责怪他为她出头。他很生气,于是之后几年的家庭聚会,许修文每次都是迅速吃完米饭,然后便躲到后院去,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如今的许修文不是曾经的少年,他不会再和母亲置气。他可以理解母亲忍气吞声,但是他不接受她的做法。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和照顾好母亲。许修文狠狠的一拍桌子。发出的巨大声响,把桌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许修文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望着舅妈,冷冷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我妈的钱不干净?”舅妈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冷静下来后,她知道宁婉秋不会坐视不管,所以肆无忌惮的吼道:“你这个小野种和谁说话呢!你忘了小时候你妈说的话了是吧?”许修文听到野种二字,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许修文抽的特别狠!一巴掌直接把舅妈抽翻在地!屋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许修文将舅妈抽翻在地后,还“呸”了一声,吐了她一身口水。他死死的盯着舅妈,“你以后再敢说我妈一句不好,我就打死你!”舅妈被打蒙了。加上许修文的气势,一时间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望着许修文凶狠的表情,她有些怕了,不敢直视他。于是她看向了一旁安静木讷的丈夫,河东狮吼的嗓音吼道:“宁卓,你老婆被人打了,你就坐着看戏是么!你还是不是男人!”许修文的大舅宁卓受迫于老婆的话,正要说话。许修文突然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没有数多少张,直接甩到了舅妈脸上,“这些钱给你去看病,把你丫的嘴巴给我闭上,我不想听你放屁!”许修文很了解舅妈。这个女人见钱眼开,特别贪钱。别说是打她一耳光,就是把她衣服扒光,扔到大街上去,只要给她钱,她说不定还会吼几嗓子。舅舅就更是个软蛋性格,特别怕老婆。情况也不出许修文所料。舅妈一看到钱,也不嚷嚷了,立刻爬起来捡钱,一边捡还一点大喊,“都是我的钱,不许和我抢。”事实上,也没人和她抢。大姨一家、二姨一家、小姨一家全都看傻眼了。外公外婆表情有些难看,但是沉默着没说话。宁佳丽想到毕竟是自己母亲,想过去扶她。结果舅妈误会了,以为她是来抢钱,一把将其推开,还吼道:“赔钱货,别碰老娘的钱!”宁佳丽被母亲推开并不伤心,但是母亲的话,令她瞬间眼泪汪汪。宁婉秋终于回过神来了。看到儿子替自己出头,并且狠狠的抽了嫂子一耳光,她觉得很爽!但是她得考虑现实,所以就打算让儿子别闹了。她刚开口,说了一句,“儿子,你别……”话还没说完。许修文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极冷,“妈,你别劝我,是他们太过分了!就是因为你总喜欢忍让,她们才一次次得寸进尺!”许修文和母亲说完,他转头扫了一眼几个姨和几个同辈的表哥表妹们。所有人都不敢和许修文对视。他的眼神像刀一样锋利。许修文冷笑一声。他忽然看向大表哥李磊,笑着问道:“大表哥,大姨说你拿了奖学金,还让我向你学习,你觉得呢?”大家都是亲戚,以前挖苦讽刺,也没见谁真的动手。许修文这次爆发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此刻众人也渐渐回过神来。李磊说道:“我妈说的有错么?你本来就上的是三本,再不好好努力,你就废了,你没前途了!”大姨转头对宁婉秋道,“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儿子,就算弟媳说的不妥当,他也不能打人啊,简直是流氓混混!”许修文冷笑一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干嘛。电话很快接通。许修文按下了免提。李书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许修文,你有事么?”许修文前一秒还冷着脸,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听到李书记的声音后,立刻换上笑脸。他笑着说道:“李书记,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担心过年那天太多人给你拜年,所以提前给你拜个早年,祝李书记新年快乐。”李书记闻言呵呵笑着,心情很好,“算你有心,不过还是说吧,到底什么事?”李书记能成为校团委老师,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许修文也没打算糊弄她。听到李书记的话后,他笑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李书记你上次告诉我,我明年可以参选校十佳青年学生么,这还作数么?”李书记说道:“作数啊,下学期我会给你安排好,你不要担心了。”“那谢谢李书记,我妈还不相信我,认为我在骗人呢。”许修文说着,转头扫了一眼大姨和表哥李强。两人的脸色很难看。“呵呵。”李书记闻言笑了起来。许修文歪嘴一笑,又问道,“李书记,我有件事想问你,就是我听说国家奖学金有4000块钱,有什么条件么?“李书记说道:“谁告诉你国家奖学金是4000块了?4000块的是一等贫困生助学金,二等和三等分别是2000块钱和1000块钱,国家奖学金是8000块钱,你的情况,贫困生助学金就算了,申请国家奖学金倒是满足条件,我听你辅导员说了,你这学期考试每门课都在90分以上,考得不错,没给我丢脸。”许修文早就知道李书记和关丛山有联系,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他哈哈一笑,“8000块的奖学金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谢谢李书记,这么晚打扰你,我提前说声新年快乐,祝你青春永驻,永远这么年轻漂亮。”李书记听了后,笑的更开心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好好过年……”挂了电话后。许修文直视着表哥李磊的眼睛,后者心虚的立刻移开了视线。他冷笑道:“表哥,你不是说你获得国家奖学金么?怎么你们一本的国家奖学金是4000,还不如我们三本的国家奖学金高啊?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把贫困生助学金说成了国奖?”李磊满头大汗,根本不敢看他。他心虚的表现,已经无需多言。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搞半天李磊是用一等贫困生助学金冒充国家奖学金。大姨之前逢人就夸儿子优秀,说儿子获得国奖。现在听说是贫困生助学金,还是一等贫困生。她之前还说自家不缺钱,她感觉自己被啪啪直打脸。脸都打肿了!大姨把怒火转移到李磊身上。她一下子提溜着李磊的耳朵,啪啪就是两巴掌,直接在李磊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掌印。许修文教训了舅妈,戳穿了表哥李磊的谎言,令大姨啪啪打脸。许修文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经此一次,以后大姨和舅妈等人应该不敢当着他面挖苦讽刺宁婉秋了。二姨是平时经常听到大姨炫耀儿子优秀,早就一肚子火。而吴强更是经常被拿来和表哥李磊比较,也是非常不爽。所以此刻两人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爽。外公这时候突然说话了,“好好的吃个团圆饭,你们非要闹成这样,是不是非要我死,你们才能心平气和吃个饭?”“爸,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春兰菊三个姨,加上宁婉秋都立刻说道。宁卓没说话,舅妈在数着钱,对于公公说的话根本不关心,她只关心有多少钱。这小兔崽子甩钱是真不心疼。外公冷哼了一声,“吃饭!不吃就赶紧走!”于是众人都坐下来继续吃饭。这时,二姨突然问道:“妈,外面的车是隔壁大老宁家的?他们家突然发财了?”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过来。刚才回来的时候,大伙都看到外面停着的车子。外婆看向了宁婉秋,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她也了解自己女儿们的性格,知道说出来恐怕要招惹三人羡慕嫉妒。宁婉秋也注意到母亲的眼神,她摇摇头。许修文则不管那么多,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你藏着掖着,别人怎么知道你有钱?而且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几个姨妈舅妈,嫉妒有钱的,又瞧不起没钱的,全是欺软怕硬的性格。他直接对二姨道:“二姨,这车是我妈今天新买的车子,合同还在车上呢。”此话一出,大屋内瞬间鸦雀无声。几个姨妈舅妈都看了看宁婉秋,旋即摇头,不相信许修文说的话。她们又不是不是知道宁婉秋是干嘛的。一个老师而已,又没有丈夫,一个人把儿子养大就算不容易了。还买车?她哪来钱买车?除非赚脏钱了。宁婉秋不想破坏气氛,也打算说,“车子不是我的,许修文乱说的。”许修文也看出来几个姨妈舅妈的表情。他歪嘴一笑,废话不多说,直接掏出了车钥匙,丢在桌上,“看吧,这就是我妈新买的车钥匙,谁要是还不信,可以上车试试。”看到车钥匙后,几个姨妈和舅妈就算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