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隐秘

两人礼毕，那面前老者双目张开，平淡无奇目光温和，淡淡道：“起来吧。”

姬若海、萧晨两人闻言起身，束手站在一边。

姬家老祖目光微转落在萧晨身上，轻笑道：“小家伙不错，若海，当年你一刻三分，仅退半步的记录却是被这小家伙给打破了。”

姬若海闻言面上未曾流露半点异色，恭谨道：“老祖说的不错，萧晨道友无论心性、悟性都比弟子当年高出许多，这点若海心中极为清楚。”

“不错。”姬家老祖满意点头，“当年我看好你能接管我姬家，担任大长老一职，便是因为你这自知的性子，不似若山性子太过倔强好强，有些刚愎自用。现在看来，老夫当年的选择并没有错。”

姬若海此次深施一礼，并未多言。

虽然交谈之事与萧晨无关，但他依旧面色沉稳安静站于下首，面色淡然未曾流露出丝毫异色。此刻那姬家老祖目光扫来，流露淡淡欣赏之色。

“不骄不躁，心思沉稳，悟性也是极佳，算是可塑之才，若是机缘足够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姬若海心中微惊，老祖千余年来还从未给予任何姬家弟子这般高的评价，即便是他与姬若山两人当初号称姬家少有血脉精纯天资异禀之辈，也不过得了资质尚可这般评价。由此可知，这姬家老祖心中对萧晨应当是极为满意。

萧晨面色沉稳，此刻并未因为受到夸奖而流露半点沾沾自喜神色，“尊者过誉了，晚辈能够有今日这般成就并非资质绝佳，只是比寻常修士多了一些机缘罢了。”

“呵呵，小家伙不必自谦。”姬家老祖微微摆手，“修道之辈多如过江之鲫，能够真正成就大道者又有几人？若无机缘，即便你天资绝佳悟性通天又能如何，终归是成就有限。我等修道者，这机缘气运本就是至关重要之事，能够有所成就之辈哪个不是得了机缘造化。”

萧晨略微沉吟，继而深施一礼，恭谨道：“多谢姬尊者教诲，晚辈心中感激不尽。”语态诚恳，显然发自内心。

语落，萧晨体内气息竟是瞬间发生了一些微弱变化，虽然极其细微，却未能逃出姬家老祖及姬若海之间的感应，前者欣赏之意更为浓郁，后者眼中则是流露淡淡羡慕之意，这般悟性当真令人羡慕。

萧晨本身并无灵根，可踏入修道之路，起初全凭一股坚韧不拔意念感动了师尊药道子，这才被收为记名弟子，勉强算是踏入修真界。但以他本身资质，若无意外此生修为定然止步炼气一两层境界。但后来机缘巧合得到逆天金印，萧晨生命轨迹顿时改变，从此脱胎换骨一飞冲天成为世人眼中那千万年难出的天才之辈，更是被接连误认为拥有隐灵根这般世间顶级灵根资质。但唯有萧晨自己心中清楚，事情根本不是如此，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少年，因为有了金印才可以一路前行数度避过生死大劫，有了今日这般成就。也正是因为如此，萧晨心中时长会生出一种惶恐虚幻之意，好似这一切都不真实，觉得现在拥有一切都是金印带来，与他自身并无半点关系。眼下这般念头虽然并未造成任何问题，但若是久久郁结心中，待到他突破不坠飞升灵界之时，定然会被天劫察觉，到时一着不慎便有可能被趁虚而入，最终落得身死道消下场。

但今日经这姬家老祖一语点醒，萧晨已然明悟，他可以得到金印这便是他的机缘造化，虽是靠机缘成就大道，但这世间如他一般修士绝对不在少数，只是他们所得到的机缘无法与他相提并论罢了。此刻心结打开，不觉间萧晨心境修为再上一层，流转圆满更加坚定。

姬家老祖眼内充斥赞叹之意，这萧晨悟性资质却是他生平少见，而且此子能够在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成就，显然是那秉承大机缘大气运之辈，若中途没有夭折，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此刻目光微闪，这老不死笑道：“初来之时，小家伙目光闪烁隐有惊疑之色，不知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萧晨面色平静，闻言并未流露丝毫讶色，修为到了姬家老祖这般境界，世间万般变化尽皆了然于胸，他神色变幻虽快却也绝对无法瞒过此人。此刻闻言略微沉吟，萧晨抬首目光落在姬家老祖身上，眉头不觉紧紧皱起，沉声道：“请恕晚辈无礼，姬尊者这具肉身恐怕并非血肉之体。”

“但晚辈亦有一点无法想通，虽然并非血肉之躯，但这肉身元神扫过却是无法察觉到半点异样，从气息感应也绝非傀儡之物。晚辈所知有限，这点还请尊者提点。”

姬家老祖目光微闪，此刻再看萧晨比较方才又多了几分重视，他这肉身虽非血肉，但寻常不坠后期修士也未必可以察觉，此刻这小家伙竟然能够直言确定这点，自然令他颇为惊讶。

“好！好！小家伙果然是非同凡响，能够看破老夫这肉身并非血肉之躯已经极为难得，想必等待日后你修为渐深就会知晓这其中隐秘，眼下也无法猜透却也是正常之事。”

言到此处，这老家伙略微皱眉，面上流露思虑之色，继而笑道：“也罢，今日便不妨提前告诉小家伙一些隐秘，反正若是将来不出意外，你迟早也能达到这般境界，此刻知晓早做一些准备也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想必小家伙也知晓，修为到了老夫这般层次在人界称尊者，其实不过是侥幸不死修为突破到了下一层境界，达到合体期！本来按照古籍记载，修士修为达到不坠境界便有破碎空间迎接天劫轰击飞升灵界资格，但不知为何我等所在人间界却是被一股莫名力量镇压笼罩，阻止修士飞升。即便修为达到不坠后期人界大能地步，本来飞升灵界十拿九稳之事，但因此却只能耽搁下来无法完成飞升进入灵界。按照玉简记载所言，修士突破到不坠层次便可拥有两千寿元，其实这点说的不错，但它表述并不完整。修士突破不坠层次，天道奖赐两千寿元，在寿元枯竭剩余不足百年时，便会降临生死劫。生死劫与天劫相似，修士每渡过一次都可再度获得两千寿元，随着次数增加生死劫威能越发强横，直至将修士轰杀方算是终结。如老夫这般，已经度过死次生死劫，侥幸不死在悠悠岁月堆积下，虽然进度缓慢但修为仍在不断提升，后因机缘，侥幸突破进入合体期。”

“修为突破至合体期，寿元再度暴涨，可达万年，若万年后依旧无法通过修为突破增加寿元，则生死劫便会再度降临，到时便与不坠境界一般陷入轮回之中，若不能突破，终归只能落得身死下场。呵呵，话题扯远了一些，老夫所要告诉你的，便是修为达到合体境界后的限制，因为这一层次存在已经超出人间界承受极限，修士本身力量与世界之力相排斥，是以我等合体修士本体绝对不能长久出现人间界内，否则修为与人间界世间之力对抗，引发空间崩溃便会如同在姬家空间施展尊者层次神通一般，破坏世间规则根本引发空间崩溃坍塌，造成人界浩劫。所以一旦成就尊者，便约定俗成自动遁入自身开辟虚无空间之内，否则就要遭到世间所有合体修士联手斩杀。毕竟此处人间界乃是我等故乡，绝对不允许遭受任何破坏。也正是因此，修为突破不坠进阶合体就像是被套上了枷锁，本体不能自由行动。为了解决这点，经过无数岁月探索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法，那便是寻找世间先天五行之体，将自身一律分神烙印其中，形成类似身外化身之物。虽然这分身不能发挥出合体修士全部战力，但比较不坠层次人界大能犹要高出无数，世间修士所见尊者其实大都不过是我等分身罢了。”

“至于这先天五行之体，乃是天地生成灵物，分金、木、水、火、土五行，自成胎盘化为人形，是这世间最为珍贵神物，极为罕见。老夫这具土行胎体也是机缘之下倾尽家族之力方能将其夺到手中。是以小家伙日后若有机缘遇到这般先天五行之体，切莫错过，定要将其收入手中，以免日后修为突破合体面临自我囚禁的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