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在长辈的眼里，只要是没生养的人都是小孩子
一月一号，新的一年开始了。
为表对这一天的尊重，今天荒村拓也起了个大早，甚至还对着手机把头发整理得整整齐齐。
当他下楼的时候却发现田中家的三个人都已经起床了，田中璃乃正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田中兼平在看报纸，田中雅子在厨房做早餐。
“早上好。”
荒村拓也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拓也，怎么起这么早？你雅子阿姨还准备等做好早餐再叫你呢，要不再睡睡？”田中兼平放下报纸，笑着说。
“天天睡懒觉，总要有清醒的时候。”荒村拓也打开洗漱间的门，“我先洗漱。”
洗漱完，荒村拓也坐在田中璃乃旁边，发现她双眼紧闭，手里的手机还在播放着泽成美雪在推特上发布的新年祝福视频。
荒村拓也摸出手机，Line已经收到了二十多条信息，泽成美雪、内田姐弟、早见莎织…全部都是一些新年祝福，要不是他手机调的震动模式估计还能起得很早。
由于Line没有群发功能，偷不了懒的荒村拓也只能选择给这些人一一回复。
嗡嗡——
种田理纱秒回，看来她闲得很啊…
种酱：起这么晚？
荒村：今天还算早的了，平时我都要睡到九点。
种酱：懒鬼！
荒村：说的有道理。
种酱：托你的福，我的新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荒村：难得你能这么老实。
种酱：你给我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荒村：我期待着。
打完这段话，荒村拓也收起手机不再回复。
听到动静的田中璃乃睁开眼睛揉了揉，“是拓也啊。”
“嗯，伱没睡好？”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晚守岁守到晚上一点钟，早上六点钟就被妈妈吵醒，能睡好才怪呢。”田中璃乃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顿抱怨，完了还打了一個极长的哈切。
谁知道声音太大惊动了厨房里的田中雅子，她握着菜刀眼神凶狠得看着田中璃乃，“再晚点去浅草寺的路你连挤都挤不进了，还想睡！”
“啊！”田中璃乃发出了一声悲鸣，“可是为什么不叫拓也啊！明明他也要去的啊！”
“呵，你要是可以像拓也一样每天都能准时准点起点我也可以不叫你。”田中雅子冷笑了一声，提刀回到厨房里。
“璃乃，大过年的就不要惹你妈妈生气了。”田中兼平举着报纸，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哼！”田中璃乃偏过头，不看他。
“今天要去浅草寺？去那里干嘛？”荒村拓也开口问了一句。
“诶？”田中璃乃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新年的第一天大家都要去神社或者寺庙参拜，祈求平安度过新的一年，拓也你不知道？”
“哦，最近几年一直泡在书本里，这些旁枝末节的习俗都忘了。”荒村拓也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在前世的大年初一也要去宗族祠堂祭拜，那个时候家族内部的人会从五湖四海聚在这里，把酒言欢，还有舞龙舞狮的活动，荒村拓也自己就曾凭着外科医生所拥有的大力气舞过龙头。
别的不说，龙头虽然不算重，但是一直这样舞来舞去荒村拓也的手也有些受不了，后面几天日常生活胳膊连一点力都使不上。
“这才不是什么旁枝末节呢！”
“是嘛。”
“真是的，拓也你就是因为对外界的时候总是保持着旁观的态度才会显得这么异于寻常啊！”
“是嘛。”
“拓也，你怎么又开始了啊！”
田中璃乃攥紧拳头就要往荒村拓也身上砸。
荒村拓也侧了一下身子，但是没躲过。
“吃饭了——”
田中雅子从厨房端了一锅汤放在饭桌上，朝沙发那边喊了一声。
荒村拓也非常自觉得担负起了拿碗筷的责任，而本来想坐着等吃的田中璃乃被田中雅子揪着耳朵去了厨房端菜。
“新年第一天就想偷懒，你觉得我会允许吗？”田中雅子拿起筷子瞪了田中璃乃一眼。
“新年不就是用来休息的嘛…”田中璃乃撅着小嘴，筷子在桌子上哆哆得乱戳。
“照你这么说，那我也休息一天怎么样？所有的家务我都不管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出去去餐厅吃。”田中璃乃小声嘟囔了一句。
“璃乃！”
“好啦好啦！我知道妈妈你很辛苦，是我不懂事，不要再说了！”色厉胆薄的田中璃乃面对即将爆发的母亲哪里还敢放肆，只得乖乖得吃安。
荒村拓也从秋刀鱼身上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再就一口米饭，最后用味增汤把食物冲进喉咙里。
他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不到半年，早餐吃过的米饭比前世加起来的都要多，其实他偶尔也会想到油条、灌汤包这些早点，但是田中家又没人会做，到最后只能作罢。
“我吃完了。”
荒村拓也放下碗筷。
“拓也等一下。”田中雅子在身上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一样的东西，有点像红包。
“这是今年的压岁钱，收下吧。”
荒村拓也愣了愣，还真是红包啊。
他摆了一下手，表示拒绝，“不用了，而且今年我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压岁钱什么的是给小孩子的吧？”
“怎么会。”田中雅子笑眯眯得走了过去，把压岁钱硬塞进荒村拓也的手里，“在长辈眼里，没结婚的人都是小孩子，结了婚没生养也是小孩子。”
闻言，荒村拓也不好在推辞，把压岁钱放进口袋，说实话，还挺厚的，里面至少有五张纸币。
一旁的田中璃乃眼睛亮了一样，快速把饭吃完，踏着小碎步黏在田中雅子身上，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干什么？”田中雅子有些不耐烦得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人家比拓也还小几个月，也想要压岁钱嘛~”被拉开得田中璃乃又黏了上去，双手死死得抱紧田中雅子的腰。
田中璃乃这顿撒娇惹得荒村拓也一阵恶寒。
“没有！平时不听话，还想要压岁钱？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吧？”
“妈妈~”
“松手！”
“不要~”
“快点松手！”
“才不要！”
…
经过几番周转，田中璃乃拿着压岁钱开开心心得松开了手。
拆开红包，里面静静躺着五张福泽谕吉。
“哇！五万日元诶！”
田中璃乃把红包抱在怀里，到处蹦蹦跳跳。
“好啦！快去换衣服，一起去浅草寺！”田中雅子拍了一下手掌，对荒村拓也说：“拓也，我上周去给你定制了一套黑纹付羽织，昨天刚刚做好，放在你衣柜的第二层，快去试试合不合适。”
“好。”
难怪，田中雅子上周拿着一根软尺在他身上量来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