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画人
“顾子羽，我警告你，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长春观上下不会放过你！”
张冰凡梗着脖子，威胁说道，但顾子羽像是没听到，他从地上捡起打神棒，露出亲切笑容。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别跑！”
打神棒的威力果然不一般，张冰凡立刻不敢乱动，紧张的站在原地，额头发汗，心中满是悔意。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人全带来...
张冰凡老实下来，顾子羽笑容更甚，他手拿打神棒，把张冰凡逼在墙角，准备开始画符。
张冰凡背靠石壁，浑身发凉，也不知道顾子羽想干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时刻保持警惕。
“把衣服脱了。”
顾子羽清清嗓子，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纸笔已经备好，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是一个只需两笔，就能写完的字。
“人”
既然符咒借物，以形画神，沟通灵气，那人字符会是什么作用？
顾子羽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张冰凡正好可以当做观想对象，当然必须对方配合一点。
脱衣服...？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轰的张冰凡浑身颤抖，五官全部扭在一起，哭的非常难看。
“我错了，顾师弟，我再也不敢了...”
“你放过我吧！”
早知道顾子羽有这种爱好，张冰凡说什么，都不会招惹他。
现在完了，这里偏僻无人，连个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你别害怕。”
顾子羽明白对方会错意，但也不澄清，好不容易憋住笑，立刻板起脸，把打神棒向地上一砸。
一棒下去，地面被砸出个坑，张冰凡瞳孔一跳，再不听话，下一棒就该打在自己身上了...
顾子羽手上有符咒，能治疗伤势，把对方揍一顿，还不会留下证据。
张冰凡万念俱灰，一颗一颗，把上衣扣子解开，动作慢的像有万斤阻力。
“把软甲也脱了！”
绸缎上衣落地，露出里面的软灵甲，顾子羽已经有些不耐烦，厉声呵斥道，张冰凡只好照做。
“把手拿开！站直！”
张冰凡欲哭无泪，屈辱的闭上双眼，死命咬住双唇，把自己紧贴在石壁上。
顾子羽沉下气，开始仔细观察，时不时微微点头，颇有收获。
皮肉血骨，身体发肤，眼鼻口耳，顾子羽像一个外科医生，仔细的检查审视，不放过任何细节。
顾子羽似乎有些感触，立刻闭上眼，落笔点在黄纸之上。
天地之初始于混沌，混沌之气化为万物，万物有灵，气藏身，运动不息。
顾子羽的意念中，一个人形浮现，神光附体，刺的他皱起眉。
人形的身躯，四肢，面容越来越精致，缓缓睁开眼睛，马上就要醒来。
眼看这人就要苏醒，顾子羽的脑袋发涨，突然疼痛起来。
“人”字似乎没这么简单...
顾子羽睁开眼睛，意念中的人消失不见，头痛暂缓。
虽然人字只有两笔，但奥妙无穷，可以依托万物，生出无限种可能。
“把裤子也...”
意念不稳，可能是信息量不够，顾子羽还想继续观想，随口命令道。
张冰凡睁开眼睛，抓住裤子，宁死不屈喊道。
“我宁愿死也...！”
“行行行，那就算了。”
眼看张冰凡咬牙切齿，摆出撞墙状，以死相逼，顾子羽赶紧安慰道。
只是他手边还放着打神棍，看起来并无诚意。
人字没这么容易参透，不如先画下来试试...
张冰凡拒绝要求，顾子羽不再纠结，起笔落笔，黄纸上一个“人”字浮现。
【画符成功！符箓术熟练度+100】
哦？成功了？
提示音响起，顾子羽有些讶异，没想到居然成功了，这意味着手里这张人字符，是有效果的。
“贴在身上。”
顾子羽甩手，把人字符丢给张冰凡，这番折腾后，他也明白顾子羽不是那个意思，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符？”
捡起人字符，张冰凡疑惑的问道，顾子羽没有回答，摸了摸打神棒。
张冰凡立刻闭上嘴，一狠心把黄纸贴在身上。
“什么感觉？”
顾子羽好奇问道，张冰凡贴上符之后，就站着不动，紧张的浑身僵硬，试符简直是一种折磨。
“没...什么感觉？”
张冰凡赤着上半身，只觉得有些冷，这张人字符，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不是画符成功了吗...
【符咒-人：？？？】
顾子羽打开虚拟面板，人字符的说明，还是一片空白，难道一张符的效果不够，需要堆数量？
【画符成功！符箓术熟练度+100】
【画符成功！符箓术熟练度+100】....
顾子羽提笔画符，十几张人字符，全部贴在张冰凡身上，就像一面许愿墙，黄纸随风晃动。
“还是没感觉？”
张冰凡点点头，心中不停嘀咕，怪不得术修弟子口碑差，天天神神叨叨的，谁看了不害怕...
“这是你...自创的符？”
张冰凡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壮胆说道，顾子羽点点头，他倒不是想为难对方，只是觉得奇怪。
“你为什么，不去外天楼看看？”
外天楼？
“你是说山下那个交易阁？”
顾子羽知道这个地方，他本来就准备画些符咒，拿到交易阁去换成灵石，解锁第二次输入机会。
但三年未出道观大门，他对山下并不了解。
“对，你可以拿着我的令牌去...”
张冰凡一看好像有说法，立刻摸出一块令牌，交给顾子羽，只要顾子羽下山，自己就安全了！
“外天楼的令牌，可以享受折扣和接待服务，还能自己开户，进行交易...”
生怕顾子羽不感兴趣，张冰凡赶紧解释道，只要能让他赶紧回去，他什么都愿意。
“送我了？”
顾子羽很满意，颠了颠手中令牌说道，张冰凡赶紧连连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送你了，送你了...”
顾子羽露出微笑，他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摘下张冰凡身上的黄纸，又把衣服给他披上，压低声音说道。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力修院的新弟子杨明，是我好兄弟，多帮我关照一下。”
张冰凡赶紧点头，心里虽然还是不服，但迫于顾子羽的威慑，并没有表现出来。
今日之仇不报，我就不配当人！
“那就这样吧，凡哥，赶紧回去吧。”
顾子羽摆手，把打神棒扔回，张冰凡捡起棒子，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外天楼...
顾子羽手握令牌，若有所思。
三年道观生活，一步未出大门，如今也该下山，看看人间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