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癫狂
贺燿冲着前边王东两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当路过二流子指的那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里边传来了阵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贺燿看过去,只看到一辆面包车后边亮起车尾灯,前边的大灯将整条巷子都点亮了。
二流子指着那辆车喊道:“对对,那就是田总,不,田佑功的车!”
贺燿看了二流子一眼,冷哼一声,说:“你有见过哪个总,是开松花江的吗?”
快速旋转方向盘,车子一个摆尾,甩入了巷子当中。
毫无心理准备的二流子直接被拍在了车窗上。
他第一次见还有这么开车的!
“抓稳了啊!”
出于人道主义,贺燿提醒了一声,不过手上的动作并不停,一脚地板油,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前边的面包车貌似也很意外,着急忙慌之中,晃晃悠悠起步了。
而贺燿,此时已经咬住了他的尾巴!
面包车的司机明显也是个狠人,油门不要命的踩,喷出滚滚浓烟,巨大的声音震得贺燿甚至都出现了耳鸣。
很快,面包车窜出了巷子,贺燿紧随其后!
面包车明显是跑不过帕萨特的。
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贺燿有数次机会能够超过面包车,但由于道路太窄,勉强可以容纳两辆车错车,但是在前面面包车的有意干扰下,贺燿想超过他很难。
二流子适时说道:“小兄弟,放心,前面的路就宽了,到时候就可以把他别停。”
贺燿笑笑,说:“你对这边还真是熟悉。”
二流子一愣,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那是肯定的啊!我是这个村里边土生土长的嘛!”
贺燿没有搭理他,继续踩动着油门。
眼看着前面道路变宽,面包车突然猛打方向盘,一头扎向了旁边的一处小路。
贺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林子当中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通行。
而且很明显,这条路都是刚开出来的。车子中间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稍微凸起的小树墩,堪堪能擦着底盘过去。
往前开了一段,二流子突然笑了,手伸向怀里,眼神冰冷地看着贺燿,说:“你说你为什么要来呢?非要把人逼死吗?”
贺燿笑道:“有些事情,做了就要认,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二流子笑道:“哦?是吗?”
说着,从怀里边掏出一把菜刀。
贺燿看到菜刀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是一把卡簧或者蝴蝶刀呢。
那么大把玩意儿,揣怀里边,他不硌的慌吗?
二流子一边哈气,擦拭着菜刀,一边对贺燿说:“别停啊!还没到地方呢,继续往前开!”
贺燿笑道:“冒昧问一句啊!你们今天准备把我怎么样?”
二流子看贺燿气定神闲的样子,说:“还笑呢?你心是真大!前边挖了个坑,准备把你埋了。要不你等会儿也过去挖两铁锹?也算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挖坑了!”
贺燿说:“那会不会在埋之前先砍我几刀什么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我这人不怕憋气,就怕疼。一疼我就喜欢叫。
我的叫声可有穿透力了,怕等会儿把你们再给吓着了。”
二流子不屑地笑笑,说:“你要是听话,就不砍你了。不过你要不听话,那肯定得多受点儿罪。我们这种脏活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哭天抢地的有,跪地求饶的有,玩命叫的也有,像你这么淡定的,还是头一次。”
贺燿笑道:“我这人心比较大。对了,东西带了吗?”
二流子一愣,说:“什么东西?”
突然,贺燿猛踩油门,二流子猛然向后仰去。
“你……”
刚要说话,贺燿猛踩刹车,双手死死压着方向盘,让身子保持稳定。
二流子的运气可就没有这么好了,脑袋直愣愣撞在中控台上,瞬间就见了血。
瞬间脑袋就开始迷糊了。
等到他刚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只感觉后脑勺被猛然下压,再次撞了上去。
这次彻底晕了过去。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菜刀,又在他身上摸了几把,确定没有其他东西的时候,贺燿才放松下来,嘴里嘀咕着:“就这么两把刷子还出来干脏活?能活到现在你们运气还真是大。”
见后边的车停下了,前边的面包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当中就有田佑功。
由于昨天的局,穿的比较正式。到现在,贺燿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后座上,松了松领带,这才开门下车。
见田佑功手下两人手里边都拿着一米多长的钢筋,贺燿忽然觉着自己也应该拿点儿东西。
那把菜刀他是不想着拿了,指不定这东西都干过什么呢,刚才从二流子手上拿过来的时候都是垫着卫生纸,省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车上没找着,寻思着就王东这样的,车上不应该没点儿东西啊。打开后备箱,果然,里边钢管什么的钝器很多。
田佑功看着完好无损的贺燿,冷哼一声,说:“不错嘛,还解决了一个。听说就是你把我儿子捅伤的吧?第二天又来搞我。
说,谁派你来的!”
贺燿说:“弄个你还用谁派来的?废什么话?打不打?打就痛快点儿,不打把东西拿来。”
田佑功眯着眼睛说:“原来你是冲着我的楼盘来的。你是马靖海的人!”
马靖海?
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田佑功愤怒地指着贺燿骂道:“王八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老子就是把世纪华府烧了,毁了,也不会让他来摘桃子的!”
田佑功这么一说,贺燿就想起来这位爷是谁了。
天瑞房产的董事长,也就是当初那个挣了好几千万的接盘侠。
原来这孙子现在就已经开始惦记上世纪华府了。
但是人家硬生生憋到09年才动手。
不得不说,比起田佑功,最起码在憋这方面,人家能落他好几条街。
田佑功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成为罪人,也就不奇怪了。
贺燿笑笑,说:“我不是马靖海,跟他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甚至都不认识他。你落到今天的地步纯属都是你自己作的。
欠着员工,工人的钱不还,自己花天酒地,光女人你就养了好几个,时不时还得给自个儿添个豪车。
你这是犯了众怒了!
尤其是当你一房多卖漏了之后,你本身就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又怪得了谁?
说实话,我还为你准备了很多后手,我都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用,你就不行了。
这还真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啊!”
“我不管!”
天佑功表现的异常激动。
伸手指着贺燿,有些癫狂地说:“就是你,就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个份儿上的!
要是没有你们从中阻拦,我能办不齐五证?
我能回拢不了资金?
我能挣不了钱?
我能自毁前程干出这种事来?
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把他给我杀了!
杀了!
砍成渣渣,把他埋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埋了还不行,还要砍成渣渣?
贺燿甩了甩手中的钢管,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