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 不要在意我的容颜，我只是一个歌者

看到富冈信夫如此恭敬，码了一天字的曹志强也没多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啊，富冈课长来了，有事吗？”“嗨，还真有点事儿。”富冈信夫笑了笑，“这个，您现在有时间吗？是一些关于歌曲的事情。”曹志强点点头：“这样啊，你稍等，我去趟厕所，回来跟你聊。”“是，您请便。”富冈信夫规规矩矩的轻轻一鞠躬。曹志强没说什么，只能跟着点点头，然后就去了厕所。来日本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点头鞠躬的礼节太多，让他有点不适应。他自己倒无所谓，但别人如果主动对他鞠躬，他总要点点头回应，要不然就感觉不自在。还是在国内好，哪有这么多鞠躬礼，连买个菜都得点个头鞠个躬，累不累啊。难怪都说日本人是躬匠精神了，的确是喜欢鞠躬。鞠躬看似尊敬，但如果鞠躬过多，这就是个走过场，不会再有人重视鞠躬礼了。上完洗手间，洗过手，曹志强来到餐桌前坐下。还没等开口，中森明菜先温顺的过来问：“志强桑，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茶？”“红茶吧。”曹志强道，“加点柠檬片。”“好的。”中森明菜笑着点点头，“您请稍后。”曹志强点点头，就不再理会中森明菜了。反倒是富冈信夫，善意笑着打趣道：“哎呀，曹桑，我可真佩服你！明菜桑可是我们华纳的一枝花，许多人都喜欢她，很多人有钱的公子哥都在追她，可她一个都看不上，没想到竟然被你得手了，真是厉害啊！”曹志强淡淡一笑：“这个嘛，感情的事情，主要是两个人互相看对眼，要是看不对眼，怎么追都没用。”富冈信夫一愣，然后摸着头笑道：“哈哈哈，说的也是。不过还得是曹桑你够优秀才是，明菜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曹志强点点头，然后直奔主题道：“富冈课长，先说正事儿吧，你特意来找我，总不是来调查我跟明菜私下谈恋爱的事情吧？”“啊，对，确实有正事儿。”富冈信夫点点头。紧接着，富冈信夫严肃起来，对着曹志强正色道：“曹桑，昨天下午的电台音乐广播，你听过了没有？”“昨天？”曹志强摇摇头，“抱歉，我昨天一直在忙着写，没空听广播。”“写？”富冈信夫微微一愣，然后就没在意这点，而是继续道，“您没听过就太可惜了。”顿了顿后，富冈信夫笑着道：“是这样，昨天的音乐电台节目呢，您的那首《君がいるだけで》，如约放送了，取得的效果非常不错。这么说吧，这首歌刚放完，就来了好多热线电话，要求电台再放送一遍。然后等主持人重新放了一遍后，第二遍还没放完，就又来了许多热线电话，都是要求再次放送。就这样，先后放了五次，依旧有源源不断的热线电话，不是要求重播，就是想要知道那位叫‘森中青泉’的歌手的详细信息。只可惜，电台也不可能一直播放一首歌，所以播放五遍后就停播了。不过呢，虽然歌曲停播了，但热线电话依旧不停，都是询问这首歌的名字，以及歌手的情况。当初你说要保持神秘，所以我们只是让主持人把你的艺名、身高跟年龄报出去，其他信息都没说。别说，你的这个保持神秘的法子还真不错，关于你的信息少，他们对你就越好奇。除了有很多人追问你的具体情况外，还有好多人打电话到电台，询问你什么时候正式出道，唱片什么时候发售，他们都表示一定第一时间去购买。”说到这，富冈信夫笑着摇摇头，然后道：“曹桑，以我的经验，电台效果这么好，而且都是年轻人居多，这次的唱片发售，成绩应该不会差。”曹志强淡定的点了点头，表情没有特别高兴，只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开玩笑，这可是米米club在1992年才发售的《君がいるだけで》啊！在曹志强的前世，这首歌相当厉害，初动销量是92.5万张，这个成绩堪称史无前例，一直到1995年，才被b‘z乐队的『lovephantom』超越。所谓的初动销量，指的是发售一周后的周销量。在1992年，还不算日本音乐界的黄金期，顶多只能算黄金期的前沿，这段时期能取得一周92.5万张的成绩，绝对不一般了。另外，在1992年当年，这首歌总共取得了年销售276.2万张的好成绩，得了公信排行单周最高得点纪录，同时也获得了金碟奖的首奖和日本唱片大奖，风头堪称一时无两。而当年的米米club，在发布这首歌之前，只是个名气很一般的乐队，成绩不温不火，之前唯一的一张破百万的单曲还是个广告歌曲《浪漫飞行》，但那个成绩水分很大，很大程度跟日本航空的大力推广有关。反倒是后来的那首《君がいるだけで》，虽然是个热卖电视剧的主题曲，但在之前是没多少钱去宣传的，属于自然而然的火。虽然这首歌当年也有电视剧《素顔のままで》的加成，但总起来说，还是这首歌本身素质过硬，属于互相成就。在这个时空，虽然曹志强推出这首单曲当出道曲，并没有电视剧《素顔のままで》的加成，不过别忘了，这也不是1992年，而是1983年。1983年的日本乐坛，跟1992年的百花齐放时期是根本没法比的。可以这么说，八十年代初的日本乐坛，不能说不温不火，但也火的有限，堪称是日本乐坛的黑暗时代也不为过。这一点，看看公信榜历代单曲销量排行榜就行。公信榜历代单曲销量前五十名的歌曲中，基本都是九十年代跟两千年初的歌曲，再往前，就是六十年代跟七十年代的歌曲。八十年代的歌曲，能上单曲前五十名的，只有一首山下达郎的《クリスマスイブ》上榜，而且好像就是1983年的歌曲，只不过是12月份的。所以说，日本歌坛的八十年代，被人称之为黑暗时代，这并不为过，确实如此。要不然的话，以中森明菜的实力，也不会在1985年之后，开始统治整个八十年代的日本歌坛了，实在是从那之后的日本歌坛，真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过你说也怪了，日本歌坛八十年代开始，尤其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进入黑暗期这是事实，但日本的经济呢，也恰恰是八十年代最火，尤其是八十年代中后期，火的不要不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经济巅峰，也被称之为泡沫景气。反倒是日本歌坛百花齐放的九十年代，那都是泡沫破灭后的事情了。看来这娱乐圈，尤其是歌坛，的确是跟经济反着来。经济越好，娱乐产业反而越差，经济越差，娱乐产业反而越好。再仔细一想中国，中国经济差的八十年代跟九十年代，其实出了不少好歌好电影。反倒是两千年后，中国经济开始高速发展的时候，好歌好电影反而慢慢变少了。香港电影就更不用说了。看来越是在经济不景气的前期阶段，娱乐圈，尤其是歌坛就越疯狂。反倒是经济腾飞的时候，娱乐产业反倒是不怎么景气了。还有美国，美国在八十年代，比如现在的里根时期，其实并不好，整个经济呈现一种大滞涨时期，并没比同期的苏联好多少。可也就是在这个时期，美国出了一个歌坛神人迈克尔·杰克逊！更早的猫王时代，也就是他活跃的七十年代，美国经济其实也不怎么样，也是处于滞涨时期，只是那个时候的美国经济处于大滞涨的前期，还不算严重罢了。可能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猫王的成就远不能跟迈克尔·杰克逊比。毕竟迈克尔·杰克逊活跃的八十年代，是美国经济危机更严重的时期。当然了，这也不绝对，也不都是这样，但大多数情况好像都是这样。也就是一个国家的经济越繁荣，娱乐产业反而越不怎么样，反之则娱乐产业相当发达。同样道理，那就是韩国经济。其实韩国经济腾飞的时期，还就是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所谓的汉江奇迹，基本就是这段时期。但这段时期的韩国娱乐业，不能说一点不行吧，也基本就是毫无存在感，本地的电影基本被好莱坞电影跟香港电影所统治，音乐也是一样，被美国音乐跟香港音乐洗脑。反倒是两千年后，韩国开始振兴娱乐产业，娱乐业开始蓬勃发展，但也恰恰是这个时期，韩国的经济其实是在下滑的，只是之前有汉江奇迹的惯性，经济下滑的不明显罢了。一直下滑到2023年，韩国经济就彻底不行了，但是其娱乐产业却走出国门，彻底挂起了韩流风。由此可见，经济跟娱乐，可能真的是反着来。不管怎么样吧，《君がいるだけで》的质量是没的说的，在1983年放出来，说是欺负人有些过了，但说成是降维打击是一点没错。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日本音乐在八十年代的所谓黑暗时期，并不是听众的审美变差了，而是艺人的创造力不行而已。音乐是艺术，是一种创造力，只有先写出好曲，再写出好词，这才能成为名作。只要有了好曲好词，就算歌手的水平差点，一样可以原地起飞。就好像唐代着名诗歌一样，只要诗歌本身质量好，是老汉来吟，还是萌妹子来吟，都不会太差，这就是诗歌本身的力量。歌曲跟诗歌，都是共通的，哪怕是流行歌曲，其实也差不多。总之，曹志强拿这种名曲当出道单曲，他觉得根本不需要宣传，但凡日本人还有点基本审美，都能听出这首歌的好。就算这是八十年代，加上没有电视剧加成，成绩可能不如前世这首歌出现的时候好，但初动，或者说首周销售十万张是绰绰有余。而八十年代日本歌坛的唱片成绩，初动十万张，妥妥的可以在公信榜的周榜排前五名，第一名都有很大可能。如果能有二十万的初动销量，那不用问，至少在这个时期，绝对可以排公信榜周榜第一。有这种成绩，就足够了，没必要再苛求了。“曹桑，听到这个消息，您好像并不惊讶啊。”富冈信夫笑了笑。曹志强一耸肩：“也没有啦，只是我初来乍到，不了解你们这里的情况，所以不好评价。”“原来如此。”富冈信夫点点头，“是这样，我们这边呢，如果在发售之前的试水，也就是电台试水期间能有三次以上的重播，基本就可以断定这首歌是大热歌曲了，而您的这首歌重播了五次，这属于电台的封顶重播次数，所以大热是没问题了。”略微一顿后，富冈信夫道：“因为这个试水成绩不错，我们决定趁着在正式发售之前，加大推广力度。为此，我还特意找了社长，社长同意把推广费用加到八千万日元。要知道，这个费用可是很高了，明菜桑现在这么火，她的唱片推广费用都没有这么高。所以呢，我们想请您去公司拍摄一些写真，到时候，我们会把您的写真，制作成海报、挂历，以及路牌广告、地铁广告等等等等。到时候先宣传三天，正式发售的时候，再顺势推出电视mtv当广告，相信销量一定不错。您觉得如何？”曹志强一皱眉：“拍写真啊，什么时候？”“最好今晚就去。”富冈信夫道，“当然，如果您不方便，明天一早也可以。不过最好要快，不要超过明天，毕竟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就是星期一，星期三我们就要正式发售，没多少天了。”曹志强想了想后点点头：“可以，我现在可以跟你去，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富冈信夫问。曹志强微微一笑：“拍写真的时候，我不要露脸，我要脸上带个面具。考虑到我可能要做一些唱歌的动作摆拍，面具可以像佐罗的面具那样，只遮住上半张脸，露出嘴巴，”“带面具？不露脸？”富冈信夫愣住了，“这，这不合适吧？”曹志强笑着摇摇头：“不不不，富冈课长，格局要打开，不要被传统思维所束缚。你想，既然一开始我走的就是神秘风，那不如把神秘贯彻到底。既然电台里，只是介绍了我的艺名、年龄跟身高这三个信息，那拍写真的时候，只拍我戴面具的样子，岂不是更神秘，更引人好奇？”“说是这么说，但之前没这么做过啊。”富冈信夫皱眉道。“之前没人做，不等于我们做就不行。”曹志强笑了笑。“富冈桑，你也说了，我这首歌的电台试放成绩不错，大家都很喜欢这首歌。既然电台的听众看不到人，只能听到我的歌声，那我们干脆就以我的声音为卖点。比如说，宣传语可以说，但为歌故，闻声识人。或者说，不要在意我的容颜，我只是一个歌者。这样一来，是不是立刻就高大上了？再加上我的声音确实有很强的辨识度，我反正没听过你们这边有歌手的声音跟我类似的，所以只是听我的歌声也不会认错人。这样一来，这都是噱头啊，一定可以让人好奇心大起。人这种动物，是好奇心旺盛的动物。人类一旦起了好奇心，那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去一探究竟。如此一来，销量还会差吗？”富冈信夫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惊喜的一拍大腿：“妙，妙，妙，实在是妙！这个主意太好了，我看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