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突破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为结局。（Theseviolentdelightshaveviolentends）

“正如火和火药的轻吻，在那最得意的高潮，让一切烟消云散。（Andintheirtriumphdie，likefireandpowder。）”

看着地面上的一阶魔怪尸骸还有正在消散的黑雾，路平安还有空念上一朵小诗。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有些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可他，只是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终于得到了......”

【宿主污染承载量已经达到限值，微变异正在发生，请保持好稳定的状态.......】

生命银行系统的反应很快。

而路平安身上，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在爬，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吟，双瞳之中看到的，满是迷雾和幽灵灵体。

仅仅一个恍惚，这风景秀丽的森林，变成了妖魔遍地的鬼蜮，或者说，这才是它真实的模样......

“路平安!!”

而同伴的惊呼，唤醒了他。

他猛地一抬头，双瞳之中闪烁着红光，让薛恩猛地后退，并摆出了搏击的姿势。

在秘境之中，失控发狂的同伴，守秘人已经见到的太多。

但这一霎的杀意，那至少有2阶以上战力的薛恩都背心发凉，他感觉到死亡的恐怖，仿若什么巨兽已经贴着自己的脸颊，呼喊自己的名字。

“.......这是什么怪物，才0阶？！就有杀死我的能力？”

直觉灵敏的薛恩，并不觉得刚才是错觉。

虽然他早就觉得看似正常的路平安非常不正常了，但这一刻，他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有多危险。

“.....该死，不能这么想！”

万幸，路平安没有被他的异能影响，下一刻，少年就恢复了正常，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我有点累.....我们歇歇吧。”

而再三确定，看到路平安一切正常，薛恩才发下心来。

但此时，他再不把眼前的少年看做一个新人师弟，那一刹泄露出来的可怕“污染”，足以彻底淹没所有。

“好，你休息一下，要不，考虑一下回去？”

薛恩试探的问道。

路平安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营地那边去休息.....他需要整理一下刚才的收获。

【......宿主受到过量污染刺激，肉体、精神出现微变异......】

【.......体魄微量增加，反射微量增加，精神灵性大幅增加。】

【恭喜宿主，灵魂抵抗住精神污染，精神力突破黑铁下位！】

【当前状态：体魄（凡人），反射（凡人），精神（黑铁下位）】

看到终于破格的精神属性，路平安松了口气。

“......克丽丝谢了，没想到你的古法，还真有用。”

“在没有职业体系的时代，或者说在链接不到诸神的世界，都是这么做的。这其实就是没有众神规制下的自然变异，但别过于依赖.......”

这就是克丽丝给路平安推荐的办法，积累大量的“污染”在身上而不消化，等着自然变异的发生。

换做任何一个职业者，这都是近乎自杀的行为，但在克丽丝看来，这只是最正常不过的修行之道。

“精神污染的N个阶段，从精神过度兴奋开始，到幻视、幻听才是第一阶段，这么快就完成精神变异了吗？你的资质不错。”

“和你比？”

“那就是渣渣。”

随着接触的变多，路平安注意到克丽丝其实相当会用网络用语，只是平时不想说。

一个在人类社会潜伏了多年的追剧狂人，怎么可能只会说绕口的中二语。

“我还能再这样玩吗？用过度的污染促使变异，来白嫖一点基础属性。”

“可以，但不值得。第一次觉醒的往往是灵视能力，它会间接造成精神变异，顺道大幅提高精神力。肉体开始变异的话，真的有点失控的危险了。”

“那就算了。”

路平安看了一下系统面板，果然又多出了一个技能。

【通用技能：灵视lv1，1/100】

点开后，提示就更加微妙了。

【让你看清世界的真相，或许，你宁愿没有这个能力。】

在之前和克丽丝酱的沟通之中，当她说出这个简直是谋杀的提升之法的时候，路平安是拒绝的。

即使只是一个新人，他也被人反复教导过，守秘人时刻要和污染搏斗，不仅是猎杀污染，更重要是对抗自己身上永恒增长的污染。

最悲惨的死法，就是污染过量、异能失控导致的失控变异。

那会彻底把一个活人变成异怪、魔物，就如眼前倒在地上的阿克利斯一样。

“主动让污染过量而不消化，我看你是想我死。”

“......没见识的蠢货，你完全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就这么点泥水想彻底污染你？翻十倍、百倍都不够。你知道吗？一个职业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诚实守信？我看守秘人的社会好像很看重这个？”

想起接触到职业者对信用、契约的重视近乎魔怔，路平安给出了回答。

“是平衡。所有的污染，都要处于平衡状态，不倾向于任何一方，才能长久。”

这下，路平安彻底懂了。

个人的天赋能力是“污染”，职业体系也是“污染”，两者相互制衡，才能让双方都不会彻底失控。

新手们来这里击杀魔怪，自然让怪物的污染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在秘境之中存活都会被污染，新手获得了一定量的污染后，在灯变红前，就离开秘境。

然后在外面通过锻炼和修行，把污染消化成职业体系的基础能力。

而由于这里的污染是林中之女净化过的，有她的特有“神性”存在。

即使是原生污染，也相当容易转化成林女系职业所需的“职业污染”。

所以园丁之类的职业，不仅看重这里的魔植，更看重这里修行对于自己职业体系的提升。

“天赋能力要和职业体系相互制衡，才能称得上稳定，但你的天赋能力是七阶起步的黄金规则，你才0阶的职业者。你觉得这正常人最重要的‘平衡’，从一开始就存在吗？！”

这才是大猫一直说手环对路平安毫无意义的根源。

他从一开始就是失衡状态，且主动长期失衡，还要考虑什么超载？污染变异？

“不对吧，那我怎么还没变异？！”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很多东西你现在无法理解，原理也不是语言能够承载的。但其他的异能是失控的污染源，是无序的混沌，才会导致变异的发生，才需要代表‘秩序’的职业进行制衡、过滤。

听得出来，克丽丝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恼怒，自己的宝物，被一个不懂它珍贵的孩子夺取了。

拿着自己离真神只有一步的“秩序规则”，询问为何不如诸神的“伪职业规则（职业体系）”，为何自己还没失控......你丫自己的异能，就是顶端的“职业规则”了，怎么变，没法变！

“.......简直像是真神的神子，在羡慕伪神信徒的泥娃娃神像，然后对父母说‘你给我的血脉神力神国，不如泥娃娃好看好用’。”

如果不是她知道路平安是真的不懂，她都以为是一种刻意羞辱了。

“你觉得你的异能，是无序的吗？它是源自准神的规则，是世界之理，比任何职业都有序、可控的多！污染要彻底让你变异，首先要彻底让生命银行和秘境变异，让我也变异，最重要还要扭曲你的‘理’，你觉得这有可能吗？！你现在有可能接触那种等级的邪神？”

“小水沟的污水，不可能污染海洋吗.......我懂了，谢谢。”

原理路平安懒得去想了，大概说的通，能用就行了。

古法激活了路平安的灵视，也让其精神属性大幅提升，那也意味着真正职业者的大门，彻底为其敞开。

【获得职业技能（跑者），空间感知lv1.】

【获得职业技能（园丁），精神感应lv1.】

问题来了，当两条路同时开了，到底该先走那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