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婆媳对线

“坏了!”

一声低呼,易传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本来他是准备溜达着看看下棋的,然后去找花姐姐,结果半路上被秦淮茹给截道了。

进入贤者模式之后就开始思考人生,一时间把花姐姐给忘了。

一溜烟地跑到熟悉的街道,这里距离他家已经很近了,左右胡同的稍微打量了一下,一个翻身进入院墙里面。

“叮铃叮铃叮铃。”

一阵摇铃的声音响起,一黄一白两只中华田园犬摇着尾巴就跑了过来,它们脖子里面的黄棕色项圈上面挂着一个金黄色和银白色的小钟样式的铃铛。

新年新气象,易传宗给狗子也买了个首饰,两只家伙还是非常喜欢的。

“一边玩去。”

易传宗轻轻地两脚将狗子踢到一边,每天都见的时候,这俩家伙老是舔来舔去的就比较烦。

一推开门,花姐姐就开口招呼了一声,“你回来了。”

“嗯。”

易传宗点点头心中有些诧异,这次花姐姐并没有笑着迎接他,而是坐在床边小马扎上低头在一块白布上面绣着什么东西。

他很是好奇的走过去,在弯腰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媳妇儿,你这是在做内衣?”

花姐姐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对呀,你那天不是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吗?什么承托,定型啊,展现曲线之美,不仅穿着舒适,还有助于身体健康。”

“我昨天去逛街寻找了一下灵感,一开始在东城的大供销社里面没有找到,后面去百货大楼里面才找到了苏式的束胸内衣。简单看了一下,我应该明白你想的东西是怎么样的了。”

“不过我问那位售货员它的材质,那位女同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传闻有一位喀秋莎的女士说它的材质是华达呢。百货大楼倒是有这种布料,不过我没有票,之后我去问了下婶婶,这才拿票买了两尺,应该足够做一整套的内衣了。”

花姐姐说完之后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你的创意真棒,我会做出来给你看的。’

易传宗眼皮跳动了一下,他的花姐姐依然是这样优秀。

文化比他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琴棋书画好像是都会一点,像是下棋他就下不过花姐姐,其实是被完虐,女红技能也是十分娴熟。

他没有花姐姐的本事能够读懂他心里的情绪和想法,他只能读出一半的意思,剩下的就权当是调情吧?

只是好几个月的双妻生活,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极限。

像今天这种情况,他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了。

过度就需要枸杞、人参、巴戟天、肉苁蓉、锁阳、鹿角霜、淫羊藿、韭菜籽之类的补一补。

一时和一世他还是能分得清的,这人不能透支未来。要不然就是少年不知那什么贵,老了干看着眼流泪。

易传宗坐到花姐姐的身侧,双手环住她的杨柳细腰,眼神期待,开口拒绝说道:“要不这东西别做了?现在可不兴这个,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好,就苏式内衣还是沾了老大哥的光才有得买。”

花姐姐笑盈盈地看着他,“你会喜欢的。反正也是穿给你看,平时我会在屋子里面藏好的,又不会被别人看到。”

易传宗张了张嘴,这个理由真好。

其实他想说肚兜看着也挺习惯的,不过他这个人‘怀旧’,二十一世纪的‘老时尚’、‘老审美’,陪着自己女人慢慢变老是很幸福,但要是能趁着花姐姐年轻提前体验一下,好像也不错?

花姐姐带着淡笑地打量着他,这种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就是她感觉自己的男人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花姐姐默默放下手中的针线和柔软的布料,一双凤眸仔细地打量着易传宗脸上的表情。

‘紧张?’

‘心虚?’

‘怕我?’

‘无奈?’

花姐姐妩媚一笑,随后抬起手臂花指抚摸着易传宗的脸颊,红唇轻启带着丝丝的诱惑,“郎,奴家今天等你好久了呢。”

易传宗眼皮子一直在跳,他连忙抬起手抓住脸庞的柔荑按了下来。

“我就喜欢看你做这些针线活,你静静的样子像是一朵海棠花,优雅又端庄,贤惠又娇艳,让我的心像天空一样宁静,像大地一样厚重踏实,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花姐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被夸奖还是非常开心的,更何况是自己的男人,如今这般称赞不正是他心中所想吗?要不然如何说得出来?

不过,真是难为他今天如此巧嘴了,平时可不带这么文雅的,不让他用脑子好好形容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是这样的美丽,位置竟然如此重要。

花姐姐再次抬起玉手,易传宗当然不会和自己的女人硬来,无奈之下只能放开,然后那只手就再次出现在自己的侧脸。

易传宗眼神略微飘忽,这媳妇儿太知心,好像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现在一样,做坏事貌似被发现了,偏偏他还不好狡辩,他的意志坚持不了多久的。

脑海中急中生智,他的目光落在随身空间里面,那里有着一株钟灵毓秀的完整百年野山参,他是真没有想到,第一次想服用这个东西,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在空间之中折断几根须,心念一动野山参出现在他的口中。

易传宗将花姐姐搂在怀里,口中不断地用牙齿研磨着人参须,好药也得吸收了才有用,研磨充分才能更容易吸收,幸好这药的药力大,劲头来得快,毕竟都能急救,自然是好吸收的,非常适合现在救场。

花姐姐贴在宽阔的胸膛上面,她一对凤眸微微转动,思考着自己男人的怪异,突然之间,她的耳朵听到了一声吞咽的声音。

她不禁蹙着眉头问道:“郎,你在吃什么?”

易传宗瞳孔紧缩了一下,被发现了,“没吃什么。就是感觉嗓子有点干。”泡一泡之后有助于药效的挥发,正常来说煮最好了。

“哦,那我给你沏茶。”花姐姐动作轻柔灵巧地站起身来,翩翩转身优雅地朝前走着。

易传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别沏茶了,喝点热水就行了。”

这野山参主要的功效就是大补元气,补脾益肺,生津养血,安神益智,虽然没有直接壮阳的能力,但是补气效果十分强大,对男人来说也算是够补了。

只不过吃这玩意有忌口,像是喝茶、萝卜这种行气的东西就不能吃,要不然补多少排多少,相当于白吃。

花姐姐背对着微微站定,此时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平时易传宗都是喝茶的,这次怎么就喜欢喝热水了?

她口中柔柔应了一声,“好。”眼神却满是思索的神色,琢磨着一会儿看一看自己男人在吃什么。

……

那边秦淮茹脸带红红的回到了四合院,她的头上还包着一个块大红色的头巾。

腊月的天气很是寒冷,吐出一口气,体内的水蒸气凝结在前方形成一团白雾,就好像是吞云吐雾一般,她弓着身子缩着脖子快步朝着中院走。

“棒梗他妈,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前院吴大妈正好拿着铁簸箕出来倒渣灰,见人就言语了一声。

这时候多是黄土和炭渣和的炭,只要多点黄土是比较省的,就是炉子里面的火烧得不是多旺。

像易传宗用的那种蜂窝煤多了一个加工过程价格会更高一些,但胜在比较容易掌控。

两口子经常不在家,用蜂窝煤更加方便,一大妈只需要下午过来换一次就能让屋子里面一整天都暖和,贵点也就贵点,虽然最大功率烧起来不如碳炉子暖和,但也比没有差太多了。

一般的家庭则是完全相反,那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家里也是常有人不怕熄火,还要用炉子做饭,炭炉的火能烧得很大,自然是便意又能省钱。

秦淮茹两手朝着袖口弓着身子,刚在大澡堂子洗完澡身上还比较暖和,所以她走的有点急,只是匆匆回应了一声。

“今天中午就停工了,明天去领工资不用干活,我去抓紧洗了个澡。”

吴大妈点点头表示理解,在那临工院里面干活还是比较脏的,毕竟都是一些机械的零件之类的,很多上面也是沾着不少灰尘。

她有些遗憾地说了一句,“我还准备像往年一样,咱们院子里面的人约好了一块去呢,你现在提前洗了,那我们去洗澡的时候就不叫着你了。”

这时候可没法见天儿洗澡,洗回澡就是八分钱,洗两回就是一斤白面,大多数人一冬天能洗一次澡就不错了。

“好,您不用叫我了。出去这么长时间,小槐花该饿了,我先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

吴大妈随口回了一句,看着秦淮茹的急匆匆的离开,她有点纳闷地嘀咕着,“前阵子哭丧着脸,今个儿怎么这么开心?小脸上都是笑容,难道是放假的原因?”

呼呼~

吴大妈站了三秒也没想起院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倒是一阵小冷风吹过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紧了紧脖子里面的衣领,她连忙小跑着走出去倒渣灰,这腊月的天不适合在屋子外面瞎溜达。

回到中院西厢房,秦淮茹一进门就往炉子跟前钻,伸手将上面的水壶蹲到一边。

她伸出两只小手在炉子上面烤着火,一双略微通红的小手上面鼓起一个个暗红色的疙瘩,左右手的小拇指的两侧关节处还有冻疮,这都是在临工院干活的时候冻的,那种干活的院子可不会点什么火炉。

听到外面的动静,在里屋的贾张氏朝着外面抻了抻头,看着弓身烤火的身影,她询问了一声,“回来了?”

屋子里面都是差不多的温度,这人不能老是在火炉子跟前,要不然就出不了门,温差太大容易感冒。

秦淮茹转头露出一个冻得通红的鼻子,问了一句,“小槐花睡着了吗?她今天闹了没有?”

贾张氏侧头看了一眼床边包裹里面的小娃娃,这会儿只有一张小脸露在外面,满月的时候她就不似出生那会儿皱巴巴的,如今三个月半的时间,五官已经逐渐清晰,看着比较精致,小脸圆润很是可爱。

“还行,那会儿哭来着,我给她稍微喂了一点糖水,她就不哭不闹了。”

秦淮茹歪着身子朝着房间里面瞅着,在看到槐花和小当那安静睡觉的可爱模样时,她的脸上也是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这边开心了,贾张氏那边也在认真的看着,她感觉今天儿媳妇似是有点蹊跷,这笑容怎么这么甜?她家没什么好事儿啊。

“你今天干嘛去了?不是说中午的时候就停工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秦淮茹这时候已经转回头去了,她看着映地鲜红的双手,金灿灿红彤彤的火炉让人很是温暖。

听到婆婆这般质问,她侧首回道:“我去大澡堂洗澡了,临工院里那么脏,平日里擦一擦也擦不干净,洗一次那么贵就多泡了一会儿。”

“洗洗洗,我都打算今年咱们都不洗澡的,过年天暖和了在家里擦一擦就行了。一家子人洗一次澡得两毛钱,都够过年的饺子馅儿了。”

贾张氏嘟囔了一句,对于秦淮茹去大澡堂洗澡很是不满。

白菜便宜,只要一点油盐酱,剁上一盆大白菜,包成水饺,过年的团圆饭就有了。

琢磨了一会儿,她心里还是不得劲,开口嚷着,“明天我也叫着院子里的人去洗澡,你去洗澡也不说带着棒梗一块去。”

贾张氏也是一冬天没有洗澡了,这会儿见秦淮茹都洗了,她当然也要洗,毕竟洗完之后浑身都舒畅,尤其是这种好几个月洗一次的时候。

不过她之前还怪秦淮茹,这时候再说自己也去洗澡有点抹不开面,只能再埋怨一句,还是得把错误安排在儿媳妇身上,数落一下这个当妈的不管孩子。

秦淮茹翻了一个白眼,侧首也顶了一句,“棒梗都多大了?他能跟我进女澡堂子?咱家跟前面李家关系一直不错,他平日里都是跟着李恒一块玩,等你们洗澡的时候跟人说一声。”

贾张氏被这一句回得有点难受,这事儿是她口误,自己孙子也算是个小大人了,没法跟着去女澡堂。

但是她哪里能受得了儿媳妇跟她这么说话,还你们,听着怎么那么生硬?

“你这是怎么当孩子他妈的,到时候万一人家提前去了怎么办?你就不能提前跟人家说说,别到时候忘了,要不然就棒梗自己不洗澡,这孩子心里能好受?”

秦淮茹没有再搭腔,这两个人吵架,但凡说上三句带点火,那就不用说了。

尤其是婆媳之间,这要是非得分个胜负,指定是中间的男爷们受罪。

会做人的老公还能调节好,这要是没点心计看不明白事儿,嘴再笨点,那是两头子受难为,妈妈和老婆都指着鼻子数落,影响夫妻关系和家庭和睦。

贾家的情况有点特殊,贾东旭没了。

要是这日子还想过,那指定是得有一个熄火的,两边冷静下来了,心里窝火表面也没什么大事儿。

秦淮茹现在又有点不一样,她是不愿意跟贾张氏吵,没有意义。

要说儿子、女儿的,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指定是得好好照顾着,孩子犯错她会生气,这是心里还在乎。

但是,贾张氏,她犯不着生气。

男人换个女人念着以前的旧情,这女人要是换了男人,不心动则以,真要是心动了,那就可以弃了。

这会儿把贾东旭搬出来都不好使,更何况是一个整天想着拾掇她的老太婆?前面三个月那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遍了,这人心早就给伤透了,现在也就是凑合着过日子。

秦淮茹伸手将自己的头巾摘了下来,这时候洗完澡也没有个吹风机,长头发自然是湿漉漉的,冬天的四九城那么冷,要是在路上的时候不包起来,怕是回来的时候就冻成冰棍。

她侧着身子昂着头,一手扶着秀发甩了甩头,平平无奇的动作,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喜欢,现在她需要烤一烤快点弄干。

贾张氏那边就难受了。

本来秦淮茹就回来的晚了,结果还是去花钱,她这心里面就有气。

她不肯吃亏也要去洗澡,却也算落了自己面子。后面还被顶了一句,她心里就更加窝火了。

秦淮茹都敢跟她顶嘴了?这是要反了天了!

刚找好集火点,那边不开口了。

看着那自然是甩头发的动作,贾张氏的眉梢一阵跳动。

平日里秦淮茹少有梳妆打扮,现在也不兴打扮,就是和村姑似的干活过日子,也是少有女人味。

这会儿儿媳妇一甩头,长发披肩、腰肢柔软、姿势挠人,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情,展现出属于女人特质的一面,当真是女人味儿十足。

贾张氏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声音骤然抬高了不少,“甩什么甩,看着不利索,得空去剪成短的。”

秦淮茹还是没有打理她,双手捧着头发在火光上小心拍打,乌黑的长发映着橘黄的火光,她悠闲地烘烤着。

自己现在的男人喜欢,她怎么可能去剪掉,依靠着一个老太婆生活?

不说她本来就喜欢,就是不喜欢,被逼到这份上,她也会尝试找一个男人过日子,总比被人拿着当玩物来得强,那是作践自己。

真要是靠的住也行,为了生活她也能委屈一下,傍着不牢靠,那是白搭,这女人选择的机会很少,一步错步步错,越往后就越不值钱了。

这时候,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流言蜚语的精神攻击,生活贫困的物质匮乏让身体受苦,还是得找个正经男人。

现在两人的感情,她这边在浪头上,那边还在萌芽之中呢。

她能感觉出易传宗的态度,这人还是对她有些念想的,真要是两头条子一头热,她也不会去丢这个脸。

如今只要维持好了现状,日后多交流一下,这个男人指定会更喜爱她,这种事情她懂。

尤其是看到易传宗对娄晓娥的态度,那真是让人天天都开开心心的,这时候大男子主义的居多,这是多会疼媳妇儿的男人?

花姐姐那边她也有留意,一身穿着和娄晓娥的搭配差不多,现在衣服品类虽然少,却也不会如此相近,这是一个人买的。看今天易传宗的态度,这女人在他心里地位很重。

不会喜新厌旧,两头一碗水端得平,哪个女人都活得开开心心的,这种男人靠得住。她自己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带着三个拖油瓶,这男人对她很是完美,真要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她也没这机会。

她不求自己有花姐姐那个待遇,平日里能安慰一下她,关心一下她就够了,必要的时候能当她的依靠,这就够男人了。

傍着这么一个人,平日里难过有人心疼惦记着,生活方面困难了也受些照顾,她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别的事情都能依着。

这男人有本事,她孩子以后的前途也能有个帮衬的,不求多大出息,以后能正常过日子就挺好。

突然之间,她的心里似乎什么烦恼都消失了,她喜欢这种能有个依靠的人过日子的生活。

“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哑巴了?”

贾张氏那边难受地开口了,平时这儿媳妇怎么还能应声,现在问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这让她心里那叫一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