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马超
黄忠渡湖不久便即攻下作唐,恰逢文聘率军北上,明明敌人数倍于己,黄忠却没有听从王熊的建议坚守城池,只叫其留守作唐,自家则选择主动出击,领着落日营三千精卒前往城西二十里处的倪水桥。
入桥之后,黄忠亲领本部刀兵在前,排列成方阵,再令郭陆、杨慎各镇左右两翼,布下强弓千张埋伏在侧,以待敌军。
彼时文聘军前锋洪毅领五千骑兵先至倪水,轻视黄忠兵少,又是步卒,直接便下令骑兵发起冲锋,践踏敌阵!
面对敌人的蹄声如雷,呼啸之势,黄忠不动如山,两翼郭、杨二将亦是镇定自若,只是沉默的俯伏在盾牌下,待文聘军冲至三十步时,黄忠暴喝一声,拔刀跃起,本部亲军亦人人悍勇,随他一起直迎而去。
与此同时,随着郭陆、杨慎的一声令下,左右两千张强弓同时齐发,但见漫天箭雨,弓矢如蝗,直向敌骑溅落!
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文聘军陷入了一片混乱,竟被黄忠带着数百步卒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将他们的阵型彻底打乱,不仅如此,黄忠还趁势深入中军,斩敌将洪毅于两军阵前!
以三千步卒正面击溃五千骑兵,这一场胜利不仅堪称辉煌,甚至近乎不可思议,后续的影响更是深远!
且不说五千骑兵的全灭让文聘军实力大损,遭逢这等惨败,三军自然士气低落,此时临战都难,遑论除掉黄忠这条拦路虎后,北上江陵了。
无奈之下,文聘只得暂时停驻在作唐城外,与黄忠军形成对峙的同时,先行整顿军心,随之不久,这一战也迅速地传遍四方,一时间引起议论纷纷,各路反应不同。
扬州军自不消说,闻讯之后,留驻长沙后方的周泰和魏延大松一口气,黄将军如此神勇,看来文聘军短时间内是回不了江陵了,吾主无危矣!
荆州军这边却是各方震怖,军报传入襄阳时,蔡瑁大惊失色,顾盼左右曰之:惶然之下,当即便派遣信使前往许都,再次向曹操求援。
得到消息时,曹操正在城外军营迎接凉州韩遂所派来的使者团,荀彧、荀攸、程昱,以及此次的联盟功臣钟繇皆陪行在侧。
军营之中充盈肃杀之气,原本自然不是迎客之地,只不过按照曹操的想法,凉州虽名为大汉一州,但当地人久在边疆,早染胡风,其实亦是畏威而不怀德的蛮夷之辈,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先展示一番肌肉,再去杯酒言欢,于是便在凉州使团入城当日,便邀请其同去检阅三军。
兵者国之重也,既有外宾入营,便不能如寻常巡营一般简陋,肯定是要讲究一些礼节的。
天朝古时军礼繁多,很多本就不仅是对内,还有对外的意义,比如西周时便把军礼列为之一,分出了、、、、等五种,每一种都极为繁琐,先秦已降,除了出征有关的,其他军礼大部分都被摒弃。
根据曹操的指示,荀彧便将稍作改动,用来迎接凉州的使团:先有使者从城中出,至营外,从营南门入宣旨。营中的诸将皆列仪仗,披挂整齐,相迎於外。入营中,宣旨毕。击鼓鸣角,通知全营,待军营上下准备妥当,曹操再和贵客从城中再出来,前后仪仗,大张旗鼓,从营地正门策马缓入。
两汉时期,为了军营的严肃和整齐,营地向来是禁止行车和策马奔腾。
加上他如今的官职又是大将军,作为三军统帅,更是需要带头遵守军纪,以起到一个示范和表率的作用,所以曹操每次入营,一样也是要策马徐行的。
不久之后,曹操与凉州使团来到营外,
此时营中诸将已在主将曹仁的带领下悉数来到营门,手持兵器、身披重铠,后系披风,列队行礼。
曹操在马上微微颔首,哈哈笑道:
诸将中有披挂重铠还费劲想行拜首礼的,听闻此令,便就纷纷直起身子,只是拱手行礼,稍作寒暄之后,除了留下两个人在前边引路,其他人皆融入曹操身后的队列中,一路向着营中的校场行去。
既是为了,这次的阅兵自是早有准备,曹仁精心挑选出来了四千步卒,一千骑兵,整整齐齐地排着队列,组成十来个方阵,很早便立在大校场之上。
而今本就进入盛夏,又是下午,阳光自然愈发炽烈,等候多时之下,五千人不少都被晒的一脸通红,满头大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乱动出声,只是沉默的立在那里,全场鸦雀无声,有各色的旗帜被风翻卷,发出的瑟瑟声响。
当凉州使团随着曹操一同入场时,便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四方八面,旌旗如林;各分队伍,井井有条;盔甲鲜明,衣袍灿烂,更有戈矛耀日,人马腾空...
但最令他们侧目吃惊的,其实还是前方的一片静默,静至落针可闻!
要知眼下已算是进入了盛夏,又是下午,阳光何等酷烈?等候多时之下,这五千兵卒早都被晒的一脸通红,满头大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乱动出声,而是沉默的立在那里,鸦雀无声!
偌大的操场上,此时只有各色的旗帜被风翻卷,发出的瑟瑟声响。
凉州武风盛烈,使团中便是文官亦是识货,副使李堪不由啧啧称赞:
一旁的另一人阎行也道:
顿了顿,转头身后笑道:
阎行身后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年轻武将,年纪不过弱冠,穿着一身锦色底绣上狮纹的华服,将其虎背熊腰的体型完美体现。
不仅是身材出众,少年的五官亦是不俗,额头高阔,眼正鼻直,粗眉如剑,尤其一对眸珠精光四射,有若电闪一般,若是王政在场,定会油然感慨:终于看到一个论俊俏全不逊色孙策这厮的人了。
听到这话,那少年瞥了阎行一眼,嘴角微抿,淡淡地笑道:说是自愧不如,可旁人看其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分明言不由衷。
即便以曹操城府之深,此时亦不由悚然变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