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血炼
“……我们青帮的地盘，你们来干什么，滚出去！”
“草，你说是就是？我还说这里是咱们红山会的地盘，要滚出去的是你们。”
“妈的，来闹事的，兄弟们，抄家伙干死这帮狗杂碎。”
“都给我上，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就不会老实，今日就让所有人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就像在演群戏，百人械斗，就这么发生在范洛眼前。
而他，恰好出现在码头的中间，前面是手拿砍刀、棍棒浩浩荡荡的青帮，后面是整齐抽出短刀气势汹汹的红山会。
轰隆！
雷声滚滚。
哗啦啦大雨倾盆。
“杀啊！”
眼看着双方不断逼近，范洛一个纵身，潜入水中，机敏无比躲过了这次的帮派械斗，没有傻愣愣站在原地被卷入进去。
淅沥沥的雨下了许久。
范洛浑身湿哒哒站在屋檐下，看着渐渐没有行人的老旧街道，听着渐渐消失的喊杀声。
有些迷茫。
淋着雨，范洛再次回到码头。
这里已经变的狼藉一片，几根断掉的手指，零零散散掉落着的棍棒、刀等武器，没有尸体留下，兴许是被抬走了。
他捡起其中一把刀，看款式应该是红山会的武器，窄而短，单刃，这种武器最适合藏身，行凶时出其不意。
范洛拿起刀在水里洗了洗，然后往后一割，后颈顿时破开一个口子，鲜血涌出，被雨水打散。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血炼石，往颈上一贴，猩红石头沾了血，立马左突右冲地蠕动起来，紧接着，好似水一样，渗入伤口。
准确来说，是把伤口处暴露出来的金属片包裹了进去。
范洛闭上眼睛，心头突然生出一种熟悉感，仿佛多出来一个器官，又比器官还要熟悉，因为这个新器官的一切，他都了然于胸，能够随意操控。
「你好，我是织机。」
“你好啊！”范洛笑了。
他在游戏中，唤醒了织机。
不，应该说他把织机这块芯片，完完全全地占有了。
现在，织机不会再因为与总机的断开而宕机，只要不跟他这个人，不跟他的灵魂分割，就永远都处于激活状态。
总机，不再是这块子芯片的上级，他这个人，才是这块芯片的最终上级，没有之一。
里面的人工智能，只会服从他的指令。
“回去后，你还能和总机联系上吗？总机是否能够分辨出你的变化？”
「回去后织机依然能够与总机维持联系，当前联系处于断开状态。织机无法确认总机是否能够分辨出织机当前状态与变化。」
“离开我的身体。”范洛伸出手掌。
颈部一阵麻痒，接着，伤口处爬出一只金属外壳的蜘蛛虫子，虫子灵活的触肢在身上爬动，很快停留在手掌上。
范洛仔细看着芯片，很小一块，称之为粒都不为过，像一只银色小蜘蛛。
“我给你升下级。”
他拿出一块精炼石，放在芯片上。
精炼石比芯片大了几十上百倍，可芯片依靠那十几根细小触肢，稳稳接住了石头，实际上这块芯片看着小，其实能够承受数百上千斤的重量。
在练功房里，芯片的品质达到了普通，即匠工级。
这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绝非普通金属能比。
约莫十秒，精炼石熔成了一团水珠，迅速渗入芯片中，从外面看，水珠就像是被蜘蛛吸食了一样。
没多久，范洛得到了新的芯片。
织机品质从普通，变成了精良。
“现在，你和总机比，还差多少？”
「织机与总机依旧存在巨大差距，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织机进行升级。」
范洛皱起眉头，“那现在的你能够掩盖自身，不被总机发现异常吗？隐藏好不被识破就好。”
「需要修复漏洞，织机已经进行程序修改，预计需要420分32秒。」
“漏洞修复后，就能够欺骗总机了吗？我不想一直被监视。”
「欺骗总机，需要建立新的程序外壳，预计需要4321分15秒。」
“那就开始吧。”
范洛下达指令，想了想又问道：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继续升级？”
他还有一块熔炼石，如果继续用掉的话，或许能让织机提升到总机的智能层级，甚至超越。
但他不想就这样用掉。
因为光阴咫尺镜，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保命手段，一旦遇到不可抗力，他说不得又要进行寰宇之行了。
熔炼石，是一块蕴藏有庞大能量的电池，能够让光阴咫尺镜带着他穿梭时光长河，进入外宇宙。
但是他现在还没有第二块转生石，如果非要逃离，也不能直接逃到外宇宙，只能在当前宇宙挑选一个世界降临。
贸然进入外宇宙，他这个外来者，大概率会被抹去痕迹。
彻底不复存在。
他需要更多的抽奖券。
这个月，外人看起来，他确实宅了一个月，但其实他一直都有挑战强盗。
还在学校的时候，范洛在唐瓦正拳达到超凡脱俗时，就已经开始进入练功房挑战强盗。
也只是挑战强盗。
他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挑战强盗队长，更别说半人马了。
一个月挑战下来，范洛积攒了一些熟练度，以及一些抽奖券，但总体实力并没有得到多少提升。
而且因为一直被织机全方位监视，出于谨慎起见，他连‘亮金符文’都没有给唐瓦正拳加，深怕身体的变化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嘛，已经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了。
亮金符文渗入，唐瓦正拳开始模糊起来。
从超凡脱俗提升到超凡入圣，需要一个漫长过程。
五虎断门刀用了半个月才完成提升，不知道唐瓦正拳需要多久。
范洛站起来，织机在告诉他升级方案后，已经重新回到脖子后面的脊髓骨上。
他看向四周，眼中浮现一行行数据，他摘掉眼镜，有了升级后的织机辅助，视力虽然没有得到修复，但依靠织机本身功能，他甚至拥有全方位超高像素视野。
这是之前的织机无法办到的。
范洛确定了方向，开始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