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壶
卷发少年先是好奇地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走到最后面,也不找座位坐下,而是抱肩就这么看着他们。
范洛看了卷发少年一眼,就不再关注。
柳青青却频频看向对方,因为卷发少年距离她们最近,还如此特立独行。
莫嘉欣悄悄拉了下柳青青衣服。
柳青青回头冲莫嘉欣笑了下,不再看卷发少年。
继卷发少年之后,又有三批人走了进来,最多一批人足足有19人,最少一批也有5个人。
在最后7个拿着牌号的人进入礼堂后。
一个声音在礼堂最前方的台上突兀响起。
“欢迎大家来到纺织庄园。”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礼台上本来是没人的,一直没有,可是现在,一个穿着牧师服的白发老者,已经站在了上面,并开口欢迎起大家。
“我是牧师,也是【壶】的玩家。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壶】吧,简单来说,游戏大厅就是【壶】。”
白发牧师语气温和的说着,
“不过,壶,不止是游戏大厅。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刚成为玩家的新人,你们刚刚通过试炼,暂时还没有权限进入第二层,有关壶的事,你们都不了解,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我现在说了,你们应该都很好奇了对吧?”
白发牧师望着众人,从左到右,
“就算不好奇,我觉得也要尽量去了解它。壶,关系着你们未来的命运。”
他轻挥着手,空气中忽然出现出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巨大的壶状物品,在壶的下方,有一根根黑色虚线连接着一块块虚幻画像。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范洛瞳孔一缩,那虚幻画像,竟然和他在寰宇之行时,在时光长河中见到的那些虚幻图像十分相似。
白发牧师走到画面中,指着壶状物品,
“这是壶。”
他的手指慢慢移开,落在一个又一个虚幻画像上,
“这是一个世界,这也是一个世界,这还是一个世界.....这些,所有都是世界。”
白发牧师张开双手,不断收拢,最后聚拢的手放归到壶状物品上,
“他们,都连接着壶。所有世界,都和壶连在一起,为他输送着一样东西。那就是.....”
牧师转身看向众人,
“玩家——”
礼堂安静无声。
白发牧师撤去画面,
“壶为什么需要玩家?又为什么要创造出那样一个个不断毁灭、不断重生、不断轮回的游戏世界,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壶,这种连神明都能够肆意玩弄的伟大存在,没有知道它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又有何意义......”
白发牧师祈祷般闭上眼睛,
“我们只需要知道......壶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再次放在众人身上,
“通过试炼,会获得10个游戏币,这是最基础的奖励。而在基础上面,我想....你们中....应该有一些人得到了额外奖励吧,一些神奇的小玩意!而这些东西,就是壶带给我们的。”
牧师发现一些人目光闪烁,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顿时洒笑了起来:
“放心,没有人会要你的那些小玩意。至少纺织庄园不会要。我现在告诉你们.....”
牧师脸色首次严肃起来,野兽般气势撑满整座礼堂,压的众人心跳都变慢了。
“纺织庄园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亲和性质!!!”
“是不是很熟悉,哈哈哈,好好想想,在你们通过试炼的时候,壶就给了你们一次馈赠,没错,那就是亲和性质!这种赠予,无法剥离,纺织庄园不会要,也要不来。”
“但除了这类直接来自于‘壶的馈赠’以外,还有许多宝物,带有各种类型的亲和性质,而这种宝物,就是你们今后的任务。”
牧师说到这,似乎把职责完成了般,啵的一下,如同泡沫破裂,瞬间消失在礼堂里。
留下惊愕不已的几百人。
“啊~~”
莫嘉欣忽然惊叫起来,满脸羞怒地看向后面。
范洛和柳青青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就见到那个卷发少年正闻着自己的手掌,一脸的陶醉笑容。
“嘉欣怎么了?”
柳青青问道。
莫嘉欣脸色怒声道:
“他摸我后背。”
柳青青视线落在莫嘉欣衣服上的口子,这里原本被变态杀人犯用刀砍过,衣服裂开一道不算长的裂口,位置正好是肩膀往下一点的位置。
裸露出一块雪白皮肤。
这种程度的裸露,甚至都不能称为裸,很多衣服后背开的口子,比这还多几倍,或者干脆就是袒露、露背的款式。
“你也是变态吗?”
柳青青气愤道。
卷发少年眼神瞬间变的格外怪异起来,范洛隐隐觉得熟悉,很快想起来一个人,那个在学校霸凌他和刘文文的小崽子。
小崽子是一家大公司的少爷,家里非常有钱,社会地位很高,已经把自己和普通人区分开来,蔑视法律。
因为学校里很多学生家长都是他们家公司的员工,平时那叫一个嚣张跋扈,那些员工子女面对他,只有低贱的鞠躬行礼,他才会不感兴趣。
一旦有哪个学生稍微正常一点,和他说话时语气像同等人,亦或者和朋友一样做出玩笑、关心、平静等姿态,那么,不用放学,直接在下课期间,就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要孤立某某某,谁敢跟某某某说话,就是跟我作对。
放学后带领一帮人把‘惹’到他的人,拖进厕所各种虐待。
那是记忆复苏前,范洛对‘恶’最深刻的一类人,这类人,在这个世界,并不少。
而现在,这个卷毛小鬼,就给了他这种感觉。
卷毛少年放下手,他晃了晃身子,看着柳青青和莫嘉欣,没有说话,似乎不想跟对方这种低贱的人交流。
只是那看似无神的双眸,里面透露出的,是找到玩物的趣味,味道很淡的趣味,就像走在暴晒且荒无人烟的延绵公路,看见一只鸟飞过,你会用眼睛寻着鸟飞行的轨迹看一会,但并不会真的投入什么兴致进去,等鸟飞走了,就继续走着,走着,行尸走肉地走下去。
卷毛少年抖着身体,猛地从衣袖中抽出一根甩棍,啪嗒,甩棍两截金属伸展开来,下一刻,便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尽全力一棍打在柳青青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