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零一的又一个分体

“是，我说不清楚，需要验证。”在落山宫内，贝尔云蹙眉道：“我完全无法感知到异常，也许是我梦身在此太弱的原因……你的眼睛，窥眼……”白千道的双瞳呈现冰蓝色，射出一层层冰碎的圈芒，他正在用窥眼窥视空间。忽地，他苦笑一声，说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身入落山宫，我会见到那个她。”“谁？”贝尔云倏然面色巨变，只见此宫斗转星移地变化，所有人和事物俱是模糊，而她不由自主地旋转着。“千道……”贝尔云大叫出声，再一定神，身边白千道已是不见，周围的游客惊慌不已，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恍惚旋转了一下。白千道不见了，但他还在此宫，连位置都没变过，但他身边所有生命都已消失。偌大的落山宫中，只有他孤零零地伫立，四周漂浮无数亮晶晶，似乎是无数星辰。“你是谁？”他运力喊了一声，亮晶晶崩散，旋即又奇异地组合在一起，照亮四周。一道光体突地浮现，千予似从无尽之空幻现，一步步向他走来，面有奇诡笑容。“你不是千予，你是谁？”白千道盯着她烁烁发亮的妙躯，心中在记忆一道女人的躯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白千道，你说我是零一，可是我只知自己叫做千予。”“零一……”白千道一时头痛，捂住脑袋，记忆中多出一些碎片，自己被桎梏在一个光柱体内，身躯虚弱不堪，但他冷冷看着千予，唤出零一的名字。“我不在意零一是谁，我就是千予。”千予甜美一笑，笑的奇诡。“你是零一，一个邪恶生命体，可恶……我没有了更多记忆……你想做什么？还想抽取我的仙根吗？”“我答应了书瑶，至少现在不会这么做，但我对零一很感兴趣，一直在刺激你的脑神经，希望你能恢复一些关于她的记忆。”“刺激我的脑神经？”“没错，你的生活太过平淡，我需要为你找一些刺激的事。这些年，我之所为，就是不能让你过太平安的生活。”“可笑！”千予笑道：“没那么可笑吧！自从书瑶感知到你的存在，我便运用动光锁定了你，若不是书瑶的仙识也锁定了你，我会做出更多事。你所知，还有所不知遇见的危险，都是我为你安排的，包括徐清婉对付你，也是我在暗中引诱她，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因此爱上你！显然意外之喜，她爱上了你，反而让你因此复苏一些记忆。”白千道沉声道：“我自我感觉很强大，你就不怕我恢复了力量，成为你的梦魇？”千予又是甜美一笑，说道：“我怎么会让你恢复力量，你知晓动光，就应该明白被锁定的含义吧？”白千道心头轻轻一颤，他忽然明白动光的意思，这是科技之光，一类极其强大的光源，被锁定了，就等如被桎梏，至少这个世界的科技破解不了。“你设计，让我前来落山宫，对我和盘托出，又是什么意思？”“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没能恢复关于零一的更多记忆，我有点厌倦了，兴致缺乏。告诉你一个秘密，这落山宫是高俊的心脏复制而成，而他的超能力是为蹦心，我欲借他的复制心脏对你施以惨无人道的事情，让你尽快记起零一是谁。”“是吗？你会怎么做？”白千道话方罢，就觉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砰砰响动，一蹦一蹦地，似欲跳出心外。剧烈的疼痛感，令他惨嚎出声，痛苦地倒在地上，身躯抽搐不停。远方，一个精壮男人，正是老超能者高俊，由此面色骤变，痛苦地弯下了腰。“千予，你曾答应我，不动我的落山宫，你欺骗了我……”高俊嘶吼。复制心脏剧烈运作，势不可免会影响到本体，高俊建造落山宫，是为了给自己提供心脏跳动来源，某种意义上来说赋予了他第二个生命。落山宫还有个邪异之处，每一个游客进来，都会为抽取一丝心神，为高俊提供能量源，这其实是他练力一种方式。谁知，某日为千予识破，但她曾答应高俊，只要他乖乖听话，就不对落山宫出手，显然为了白千道，食言了。刺激方式颇为奏效，白千道的脑海里涌现一个个画面，在那光柱体里，他被抽取仙根，异常地疼痛感，让他痛不欲生。刺痛感让他的意识前所未有地敏锐，能感受到仙根被一点点抽出，焦急万分，又毫无办法。也就在那时间，他的求生欲望异常强烈，脑海急速运转，若以内视的视角，便可以感知到他的脑神经高速旋转，终是再一次脑海爆炸。好久没有脑海爆炸过了，每一次都能让他的智慧狂增，显然这次仙根被抽取时，就发生了异变，脑思维的冲击波，直接冲爆青胎实验室。他还尚留一丝意识，身躯随着爆力冲外，但有股神秘力量托着他，轻飘飘地向远方飘去，落在那雪山之顶。他的思维却是无限扩散在无序世界中，散成轻絮，遍及天涯。突然涌出这个记忆，思维随之狂涌而回，他的记忆逐渐恢复，忽然有了一个感觉，这片天地太厚实，就若重重包裹的茧。茧洞吗？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这只是神秘茧洞的雏形。据他所知，茧洞就是能量代码形式，而现在无序世界便为茧洞包裹，正是十万年前隔绝无序世界的科技带。这本不是他现在能参透的能量代码，却因为展现了雏形，使得他忽然有了一丝理解。思维中，科技带已是形成茧网之状，密密麻麻展现在外，与人间界空面之间的隔膜和仙界之间的隔膜颇为相像，他曾悟出不少来，却没深入核心，最后只能以暴力破解。于今，因为思维的无限扩散，反而探得一点核心的意义，竟然是为道义所成。由此，他的心中道之义层出不穷地涌现，让他震惊中狂喜，一时忘记了疼痛。“道之有道，万数皆道，正极反，反亦正。”“虚不知，实无怠，道不道，胜似道。”“虚道无形，渺沓，有精，实生，始为而逆为。”……这正是大道至尊的虚道，为实生出，若阴阳相合，正反无极。原来，自己许多时间生活在虚道的空间中，却无缘窥得虚道的本质，因为悟出过实道，思维扩散数百年，灵智的再次狂飙，终是悟出了这一个大道至尊。只有实，才能生虚，茧洞严严实实，极限至虚道自生。他也终于明白，零一掌握了虚道，衍生出神秘代码，若茧洞一般，桎梏了一个个空间。由此，也给他悟神秘代码打下了深厚基础，感觉不用暴力，也能让桎梏消弭于无形中。记忆越来越多地涌现，他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中，却是身躯中突然多了一束光，瞬间蔓延全身，让他又是一麻，力量如水泄去。没有力量支撑，蹦心之力让他难以承受，疼痛彻骨，狂喊：“我已恢复记忆，撤去力量……”千予撤去力量，深深注视着他，说道：“我不知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动光足以让你全身无力。”白千道艰难地爬起身，汗水已是湿透他的衣裳，说道：“你应该是零一的分体存在，按理说知晓本体，我不知为什么你没有这个记忆。”“胡说，我是我，怎么可能是那谁的分体？”白千道看着千予，嘴角咧出一道笑容，说道：“我曾见过零一两个分体，力量自有强弱，而你是最强一个。你可能是历史最悠久一个，独自修炼而成，形成自己的独立意识，但分体就是分体，零一想收回你，眨眼之间的事。”“胡说，胡说，我是人，不是邪恶生命体的分体……”千予内心深处恐慌，她虽然想知晓零一是谁，也许自己也失忆了，但绝不愿意接受自己只是一个分体的存在。“千予，我暂且称呼你为千予吧！我举一个例子，你就能明白我所言非虚了。零一的生命体很特殊，致使你没有卵子，秦书瑶不是你的女儿，或者说她不是以正常形式出生，而你不可能与男人有苟且之事，这是零一决不允许发生的。”千予发呆，内心感到深度恐慌，白千道说的没错，秦书瑶的诞生形式很特殊，是为她的力量气息与秦震源的精子在母液中诞生，而这个秘密白千道绝不可能知晓，但他确凿无误地说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白千道很了解那个零一……那么，自己真的会是零一的分体吗？千予的身躯簌簌发抖，她绝不相信，绝不愿意，但心中已在想着，自己是否是分体，以致头脑一片混沌。待她挣脱内心的羁绊，面前已不见白千道的身影，他竟然脱出蹦心之境，怎么做到的？白千道正躺在贝尔云的怀中，说道：“太凶险，要不是她一时神智昏乱，我已是丧生在那空间中，还好我的行空有效，一步踏出那处。”贝尔云轻抚他的头发，担忧地道：“你被动光锁定，她还是会寻到你啊！”“不要紧，去一座叫复城的城市，在那里有地方屏蔽动光的锁定……论科技知识，我不比她差。”复城在群山环绕中，山中有一类奇异物质，是为阈土，正是这阈土为白千道加工一番，便能屏蔽动光的锁定，也可以说是科技打败了科技。真正的高科技，能让白千道这类实力的仙都落於下风，甚或灭杀群仙。而他所知，动光并不属于高科技，只待更深入理解神秘代码的核心，那么他会由此掌握真正不可思议的科技能力。虚道为基石，深悟道义，或许会悟出难以想象的意义？白千道不知道，他只是有一点感觉而已。复城虽然在群山中，却是这山漫漫黄色，到处是黄土，但正是这土质诞化出阈土。在城郊的一片居民宅中，其中一座民宅住着一对夫妻，甚少露面，有时会出来一趟。男人气质独特，就是肚子大，最主要是女人美若天仙，吸引着四周男人的目光。没错，白千道恢复所有记忆和力量，再次挺起了大肚子，继续吸水气。住在这一片的人素质不高，滋事骚扰时有发生，就引得几个混混垂涎女人的美色，某夜欲强行闯入。那几个混混全身赤条条躺在百米之外的大街上，为唤醒后，一个个惊恐不已，他们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只记得一进那家就没了意识。再有一个小偷一连偷了几家，但在那一户人家迷失，神智不清地外去，待清醒后，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于是，那户人家为传的很邪，男女主人出来后，都在享受异样的目光。只是，距离太远，贝尔云为本体的气息感应也会渐弱，梦身越来越孱弱，直至完全消失。某日，白千道与贝尔云缠绵一段时间，亲眼看着她消失，心中未免有些落寞之感。他再一次开始了独自生活，一般不出门，偶尔会出去一下，买点食物，解解口馋。如此，二十年过去，旁边搬来一户新家庭，一对中年夫妻，抚养着一个十三岁的女儿。知晓这户的诡异，这对中年夫妻从门口经过，总会看一下门，好奇这里住的是谁？听人说是一对男女，女人好久不见，男人也很少外来，总之没几个人见过他们。这对夫妻没敢冒然登门拜访，那个十三岁的女儿在某日敲响了门，哭着求救。白千道从深修中醒来，感知外面，再感知隔壁，轻轻皱眉。中年女人晕倒在地上，气息微薄，似乎会很快亡去。白千道打开房门，看着这个水灵灵少女，哭的是稀里哗啦。她还未说话，他已是走过去，只是一指，中年女人便缓缓醒来。少女随后进来，发呆一下，然后过去紧紧抱着中年女人哭泣。